第十一個世界(1 / 2)

信裡,林建國表明自己要結婚的決心,並表示婚禮已經在籌備中,就不需要她多操心,看的冉佳儀差點氣笑了。

他結婚就結了,橫豎對她還能有什麼影響,就當她自作多情好了,總歸選擇已經給過了,做到什麼程度全看自己。

同是下鄉,林建軍的處境要比大哥的要好一點。

林建黨去的是一個偏僻的農村條件較差,而林建軍去的則是南方一個稍微富庶一些的村子,這也是林建黨想歪主意的原因所在——人窮誌短,當然,也不排除,林建黨本人就有著這樣的劣根性。

說再多也白搭,索性放開不管,冉佳儀繼續自己的小日子。

三月初五,是林建黨結婚的大日子,如果他還在林家,那麼一定是整個林家的大事,但可惜人不在。

對此,林家其他人的反應差不多。

在城裡的幾個小的,各自湊了些錢或者東西,冉佳儀自己加了一點,給林建黨寄過去,當做新婚禮物吧。

至於同下鄉了的林建軍,自己日子都艱難,也不能要求他在送禮物,也就略過不提。

不知道鄉下的婚事是如何辦的,等冉佳儀再收到林建黨的來信時候,林建黨已經搬到了對方家裡。

是的,搬到女方的家裡住。

知青們下鄉是單獨居住在知青院的,而知青院都是大通鋪、幾人間,林建黨結婚了肯定就得搬出去。

但是外來的知青,也沒有辦法在當地有自己的房屋,所以最後的結果竟然是林建黨搬到了女方那邊。

冉佳儀不由得猜測,那個女孩的長輩肯定很疼愛她,才會接受入贅一般的存在,畢竟知青們乾的活很多時候連自己都養不起,說入贅也不誇張了。

想到這裡,冉佳儀萌生了一個主意。

林建黨的來信裡,並沒有提到結婚證的事情,如果不是忽略了這件事,那麼就是他們倆人壓根就沒有領證。

據冉佳儀所知,這個時代因為剛剛經曆過朝代的更替,新時代的結婚證還並未嚴格要求起來,相較於一紙結婚證,鄉下人更加信任雙方家長在場的婚禮。

也因此,鄉下地方,辦過酒席的事實婚姻多,真正去領結婚證的反而少,想必林建黨如今就是這樣辦了酒席的。

基於此,冉佳儀甚至想要悄摸摸的提醒一下對方,不管怎麼樣,都要去領個結婚證,這樣即使將來林建黨要離開,兩人也得光明正大的辦過離婚就走,而不是被人拋下之後,不明不白一輩子的。

這也隻是冉佳儀初步的想法罷了,具體要不要去實施、怎麼實施,冉佳儀還得再想想。

思考的時間並不太長,一個星期後,冉佳儀寄出了那封信,信不是寄給林建黨、而是寄給了她未曾見麵的便宜兒媳。

至於他們到底有沒有自己的意見,冉佳儀也不再去糾結。

除此之外,生活一切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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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佳儀剛來到這具身體的時候,這具身體方才三十八歲。

如今五年多的時間過去了,年齡隨之大跨步到了四十四歲。

或許是因為早年操勞過度的原因,原主的樣貌看起來比同年紀的要更顯老態一些,冉佳儀在過完年之後,虛歲四十六的她愈加感覺到了這具身體的疲憊。

時代的鴻溝是巨大的。。

在冉佳儀的記憶裡,四十來歲還隻是中年階段,正常工作、養家糊口的年紀,而原主這個年紀,兒女儘皆長大成人,最小的兩個也已經開始工作,是步入老年的年紀了。

冉佳儀對此隻能默默接受。

說起來,原主的願望已經達成了大半,人隻有經濟獨立了,才有話語權,現在的她即使麵對全部林家人都在的情況,也不會如同剛剛來時那般的無措。

一切儘待時間的流逝。

74年、75、76年年的時光飛快跑過,很快就進入了1977年。

這是華國曆史上極為特殊的一年,冉佳儀有理由認為,新華國重新開始、迅速的發展的七點就在這裡。

因為這一年,高考恢複了。

過去十年,高考作為“四舊”的一類,突然被取消,教授、老師等教育人員被打成“臭老九”,可以說,是斷絕了無數人往上爬的階梯。

這也是新華國一千多年來唯一一段科舉考試被推翻的時期,讀大學不以能力論高低、而是以成分論尊卑。

冉佳儀在後世曾經聽說過一個特彆荒誕的故事,說是這個時期有一個考試得0分的人,因為成分好得到上麵領導的高度讚揚,最終得以去上大學了。

不論故事真假,都足以說明這個時代的荒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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