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羅父坑兒子的建議,良心未泯的冉佳怡試探著拒絕:“爹,這不太好吧。”
羅父虎目一瞪,“有什麼不好的,我看就挺好的,你哥那模樣就適合□□臉。”
言下之意就是羅父自己適合唱白臉,可以說父子情是十分脆弱了。
但拋卻彆的,羅父的建議其實還是可行的,冉佳怡想了想,對羅父的盤算佩服起來,一般人的腦子轉的還真沒有這麼快。
既要讓翟家知道羅家不是好欺負的、他們家的外嫁女更不是,又不能讓羅家和翟家的關係徹底鬨僵,由羅弘毅這麼個未來羅家當家來□□臉無疑是最合適的。
羅家人也要掂量一下,現在羅父掌家,為了女兒有些事能忍就忍,但換了關係不怎麼親的大哥,有些事情做之前就得先掂量一下了。
這也是給翟家樹立一麵屏障,足以將兩家的關係隔離開,算是一個警醒。
覺得主意靠譜,冉佳怡就忍不住去完善下:“爹,要不就說是大哥看你們給我貼錢不高興,現在要要回裝修店麵的錢?”
“好主意。”羅父對上女兒狡詐的眼神,嘿嘿一笑、十分讚同,父女倆簡直是臭味相投,“這個主意好,有理有據的,就是你大哥到時候要演戲給羅家看。對了你回去問問那小子來不來。”
那小子自然指的是翟陽文,見羅父連名字都不願意叫,冉佳怡知道羅父這是因為自己厭了翟陽文,爽快應下:“行,我回去問問,要是不來就算了。”
羅父也不強求,這個女婿若一開始還抱了點培養的打算,可看女兒最近的表現就可知,這翟家小子就是個靠不住的,如此他也不白費功夫。
這件事兩人都沒有告訴羅母,是不想她擔心,也是因為羅母性子問完、遇事第一時間總是想著退讓。
殊不知,有時候退一步海闊天空,可有時候退一步卻會萬劫不複。
東方不亮西方亮,羅父不由得又想起了自己派人去族裡打探傳回來的消息。
羅家族裡幾十年來並沒有什麼變化,依舊過著日出而落日落而息、與世無爭的生活,但這也代表,族裡並沒有什麼出息人。
對此羅父並不意外,畢竟他們這一支祖上就是受不了一代複一代的窮苦生活,窮則思變,方才出來跑商,才有了他們這一支的富貴。
麵朝黃土背朝天的時候,連活下去都是奢望,還奢求什麼發展和前途,
而且他就在京城,若是有同族多少應該也知道點。
這樣沒有追求的同族,羅父有點懷疑,這真的能出能人嗎?
幾代沒有來往,同族的情義早就沒有了,談感情就是偏偏彆人,甚至於他們都有了一份分支的族譜,這個宗族要不要對羅父的差彆其實不大,唯一需要的就是他們可以科舉的身份。
但若是一個科舉出頭的人都沒有,那羅父作為一個生意人,也是不想自己的錢打水漂的。
到底生意人也是講究投資風險的,想一想假如成功後得到的巨大回報,再算一下這些年來越來越高的打點花費,羅父還是狠下心來,要是沒有好結果,就當自己良心發現資助群裡了吧。
在女兒走了之後,羅父回到書房,刷刷幾筆就定下了對族裡的投資。
其實書本什麼的花費倒也不多,最難的就是請一個有學識的私塾老師,族裡那樣偏僻的地方,本就不是文學的發源地,所謂名師文學素養壓根就沒有。
當地的老師最多也就是舉人水準,連個進士都沒有,指望這樣的條件下能教導出科舉進士來,羅父都覺自己的錢花的冤枉。
索性一步到位,從學堂、老師、到書本都給安排好,矮個子裡拔將軍,總能拔一兩個出來。
但凡有人能爬到四品以上,那羅家族裡就可以徹底改換門庭,他們這一支也算有了依靠,想未來可能的美好前景,羅父一個人在書房裡嘎嘎笑出了聲,待聽到詭異的回聲才正正衣冠,假裝什麼事也沒有發生一般繼續看賬本。
這個打算羅父暫時誰也沒告訴,一來這是一個比較長期的投資,二來假如沒有出成績那就沒有多大意義,不用平白給人幻想。
好在羅家完全由羅父做主,他大筆一揮、毫不手軟,幾千兩銀子就出去了,除了辦私塾外,裡麵還有他給族裡置辦族田的錢。
他不可能一直給族裡貼錢養人,如此,一份有恒定產出的族田就很有必要了。
而且即使有了私塾也未必所有人家都願意送孩子去學習,對以耕地為生的農家人來說,可以去讀書的兒孫也同時是地裡乾活的勞動力。
將一切考慮好,羅父派出信任的大管家去打聽下願意去羅氏族裡教書的先生,等人到位後可以和大管家一起上路,等布置好再回來。
不過請好的老師是需要時間的,羅父也不急於這一時,擺在眼前更急的,是三天後兒子的歸來。
-----
對於一個父親來說,遠遊歸來的兒子回來自是歡喜,羅父的歡喜不必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