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二天,冉佳怡醒來的時候,已經不見翟陽文的身影,這人睡得晚起得也依舊這麼早。
倒是冉佳怡發現翟母的態度好了不少,但或許是見慣了對方的冷言冷語,麵對虛情假意下的噓寒問暖,她詭異的差點渾身雞皮疙瘩都冒出來。
翟母並不是一個心機多麼深的人,不然也不會和冉佳怡這個有錢的兒媳婦關係弄得這麼僵硬了。
但有時候,冉佳怡想,愚蠢到人儘皆知、恐怕還不如有點小聰明呢。
這不,也不過殷勤了一上午,到了中午的飯桌上,翟母就原形畢露了。
“明月,昨天你回家可是發生了什麼,親家是不是不高興了?”語氣小心翼翼,滿是擔憂。
冉佳怡瞬間反應過來,是因為銀錢的原因,但她有心戲耍對方一下,假做懵懂:\沒發生什麼啊,我爹娘都挺高興的。\
殊不知翟母也在心底罵了一句蠢貨,連家裡發生了什麼都不知道。
頓了頓,冉佳怡方才重新回答:“哦,對了,昨天大哥跟我說了下鋪子的事情。我大哥不高興我出嫁了、還要家裡倒貼錢給我裝修鋪子,就說先把這個錢清掉再算賬。”
翟母聽明白,急了,忙問:“這錢有多少,要多長時間,家裡可還等著用錢呢。”
作為家裡不管家、不攬事的閒人一個,冉佳怡是不知道翟家還有吃了日常花銷還有什麼需要用到錢的。
如果有,那也是翟陽文這個需要在外交際的,而冉佳怡她們的交際即使需要送禮、大多也會受到同等價值的回禮,並不算什麼。
冉佳怡:“可能幾千兩把,鋪子不知道您去看過沒有,用的是珍貴的琉璃石,還是裝修什麼都是請專人設計過的,花的錢應該不少。”
其實都是她自己設計的,就是材料著實費了不少心力和錢,但這些她可不會誠實與翟家人道明。
翟母頓時就急了,作為給自家生錢的鋪子,她其實偷偷去看過,不過也就是隔上遠遠的瞄了一眼,走近了擔心被認出來。
可即使隔著很長一段距離,她也感受到了那間店鋪的與眾不同,就跟鶴立雞群一樣,跟那條街上其他店鋪都不一樣,如果翟母知道後世的流行詞彙,定會知道,高、大、上三個字完全符合這家店的風格。
“嗨,這也不是我們要求裝修的,這怎麼能算在我們頭上呢。”翟母不滿抱怨,花錢多她估摸是真的,但這麼算可不太好。
“娘,要不是裝成這樣,店裡也不會有這麼多收益,我就出個店麵。”
冉佳怡絲毫不客氣,“之前的布莊一個月才賺多少銀子,現在脂粉方子和店裡的活計都是爹他出的,故意讓我占點便宜,大哥就是不高興不也認了嘛。”
翟母被這麼一說,也覺得自家是純粹占便宜的、實在不好有那麼多要求,可、可錢它香啊。
“可幾千兩,這得扣到什麼時候。”按照一個月五十兩來,翟母摳著手指頭算了算,一千兩也得一年半,兩千兩就是三年。
翟母越算臉色越白,感情這投資要花兩三年還呢,幾年過去,黃花菜都涼了吧。
冉佳怡一開始沒打算這麼狠的,可昨天羅弘毅特地叮囑了,就是這個數不能鬆口,冉佳怡拎得清輕重、自然按照羅大哥說的來。
翟母還不死心,剛到手一個月的銀子,正是捂熱了的時候,雖然花費了些來改善家裡的夥食,可她也存下不少,看著豐厚了不少的錢箱子,她就是滿滿的滿足感。
眼瞅著煮熟的鴨子還能飛了,翟母心焦異常,“這,這就沒有彆的辦法了?”她試探著問。
冉佳怡光棍道:“反正這千兩銀子是早晚要還的,要不您先給還了,以後每個月銀子照舊。”
這賬算得對,可且不說誰願意到手的銀子拿出去後一個月隻能收回一點點,就說翟母也肯定沒有這筆銀子,不然也不用那麼精細過日子了。
果不其然,翟母抱了點期望的眼神落空,瞬間沮喪無比,這真是個餿主意。
“那晚點還呢?”
冉佳怡挑眉,她覺得翟母這“晚點還”的含義,其實就是不還了的意思:“咱們家也沒彆的收益,不靠鋪子的錢,還能拿什麼來還?”
冉佳怡無情的戳穿了翟母的小心思,臉皮厚的翟母也自覺臉皮燒得慌,被兒媳這麼打臉,以後她婆婆的範兒怎麼擺的出來。
苦思冥想的注意接二連三被否決,翟母頗受打擊,又不願意放棄,索性自己端了小板凳,對著一片草地繼續思索去了。
冉佳怡也不管翟母怎麼想,回了自己院子,喊了識字的小丫鬟給自己讀話本,在小丫頭清脆的聲音中,邊吃糕點零食、邊津津有味聽著故事,一天的時間很快就這麼磋磨過去。
真是享受的一天。
傍晚小丫鬟提醒到飯點的時候,冉佳怡躺在搖椅上睜開已經眯縫上的雙眼,勉力起身。
來到廳中,精神還未完全恢複,就見翟母一雙眼睛緊盯著自己,精神矍鑠,像是饞肉的狗狗見到了心愛的肉骨頭,冉佳怡一個機靈瞬間清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