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般尋常的人家,家裡也隻有高宇一個兒子,基本默認了東西都是留給他的,誰也沒想到事情會發展到後來這般境地,所以原主丈夫去世時,高宇也沒要求按照法律規定分遺產,總歸都是一家人。
冉佳怡來到之後,雖然不再住房子裡,可房產證是自己的,她也將房子視為所有物,怎麼會給人抵押。
再者,她要是同意了,以後高宇還不上錢,她到底是還、還是不還,怎麼選擇都不對。
隻是,想了想,冉佳怡發覺了一絲不對勁,“房產證是我的名字,你們怎麼做抵押?”
宋靜沒想到婆婆還能想到這一點,明顯噎了下,強行解釋:“我們找了渠道,一個戶口本上的可以抵押。”
冉佳怡隻能嗬嗬了,乾正事賺錢沒見花多少心思,歪門邪道卻是一把好手。
“這事你們也彆想了,我不同意。”
兩人再次遭受拒絕,或許是再沒了彆的法子,很是有些絕望,就仿佛失去了什麼重要的東西一樣。
冉佳怡看了無語,還是忍不住勸了幾句:“高宇,你當初讀書時候,念的也就是一般的學校,現在不也還行,這種事情還是要自己用心。”
原本笑臉討好的兩張麵孔,在得知絲毫沒有希望之後徹底消失,恢複了麵無表情,仿佛麵對的不是親媽和婆婆,而是馬路上遇見的陌生路人。
冉佳怡心裡更加不爽,不管錢、還是房子,起碼得等到原主死後才能做分配吧,屆時自有原主決斷。
尤其她過來後,對於女兒高雪一家的觀感要比這個兒子好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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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兩人腳步蹣跚著走出鄉下小院的時候,冉佳怡補充了句:“對了,你們提醒了我,我年紀也不小了,有些事情得早做準備。”
高宇和宋靜都沒聽明白這話的意思,聞言轉頭疑惑的看向她。
冉佳怡像是預見了他們會有的精彩神色,麵上多了幾分愉悅:“當初你們爸走的時候,東西都在我手上,一套房子在那兒動不得,至於留下來的錢,一半給你們兄妹操辦婚事,一半給我治病,也沒剩下多少,但我去了之後總得有個說法不是。”
宋靜直覺不好,這話題對他們而言可不妙。
即使號稱男女平等的現代,法律上男女平等的繼承規則並不足以在現實裡嚴格履行,事實上,男性的繼承權要遠遠高於女性。
一般而言,在女性不主動爭取的情況下,所謂的遺產基本都默認是給兒子的。
對原主家而言也是這樣,高雪的性子是個要強的,未來肯定不會爭取這一部分,也就是說,冉佳怡不定下所謂的遺屬,遺產就默認了是高宇的。
可要定遺囑就不一樣了,或多或少,總要有些東西會被分出去,煮熟的鴨子都能飛了,兩人怎麼會願意。
高宇也想到了這一點,結結巴巴結道:“媽,說什麼呢,你可是要長命百歲的,立什麼遺囑。”
宋靜連忙幫口:“對啊,媽,完全沒必要嘛。”
這下換冉佳怡好笑的看著他們,提起遺囑雖是一時意起,但冉佳怡卻真的打算去做,以免某些人理所當然把原主的東西當自己的囊中之物。
冉佳怡一向是個說做就做的性子,既然打算去做,也不再拖延,當即就準備跟著高宇他們一起回去。
高宇和宋靜幾乎是麵帶喪色的看著身邊腳步自己還要輕快的親媽、婆婆,把壞事根源的自己罵了個狗血淋頭。
可惜再如何懊悔,冉佳怡已經定了主意,不會輕易改變。
回到城市,冉佳怡一鼓作氣,找了家附近的公證處定下遺囑。
在她看來,這份遺囑很是公正,她的所有遺產中,房產最後還是給了高宇這個兒子,沒辦法,不給也不行,總不能將人趕出來、讓人無家可歸吧,高雪也做不出來這樣的事。
而她的其他資產,則都留給了高雪,其中就包括占比最大的現金。
本以為會有嚴重後果的高宇大送了口氣,在他看來損失不大,價值最大的房子保住了,至於母親手裡的錢應該不剩多少,損失還在可承受範圍內。
當然,他們要是知道冉佳怡手頭的錢絲毫不比那一處房子的價值低,一定會把腸子都悔青。
高雪顯然也是這樣認為的,隻是因為一開始就對繼承遺產的事不抱希望,這場遺囑公證她沒放在心上、隻當走個過場,而等到日後接收到這份遺產的時候,她才驚覺,其實母親也一直把自己放在心上。
將一切看在眼裡的冉佳怡暗笑不語,這才是最合適的分配方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