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可是足足五兩的銀子啊,加上家裡有的二兩,要是事成他們老宋家也是小富的人家了。
到時候,熬過災荒,給老大重新說一個媳婦,再給老四說一個,她也對得起老宋家的列祖列宗了。
要是冉佳怡知道她的想法,肯定會嗤之以鼻,要是老宋家的列祖列宗看到宋母做的,指不定從棺材裡蹦出來把她休了的心都有,畢竟是鼓動兒媳婦賣身的勾當。
可惜的是,世界上並不總是會有惡報,都說禍害遺千年,不然也不會有係統和冉佳怡這樣的任務者的存在,所以,冉佳怡還是更喜歡自己動手。
宋母見她這冥頑不靈的堅決態度,知道自己今日這工作是做不通了,當下不再糾纏,氣呼呼的就要拉著宋大郎離開,卻被身後的冉佳怡喊住。
“娘,兩個孩子你不帶回去嗎?是準備跟我一起賣了?”言語中滿是嘲諷。
宋母急促的腳步倏的停下,反過頭來,從冉佳怡手下扯過兩個孩子就走。
動作略微有些粗魯,使得兩個孩子的腳步有些踉蹌,卻又不至於傷到他們,冉佳怡看了不但不生氣,反而微微笑了。
看來,她賭對了。
宋母固然希望她同意典妻的事情,甚至拿了兩個孩子要挾,可也不是真的就不拿孫子當回事,畢竟,除非快餓死,不然誰也不會嫌自家兒孫多。
若是冉佳怡剛才不同意、卻又表現出十足愛護的態度,恐怕才會給兩個孩子招來禍患,如今這樣,讓宋母知道她關心兩個孩子、可卻是寧願賣身不願意典妻,這一點就足夠了。
卻說冉佳怡這一廂猜測,落到宋家那邊也確實沒錯。
宋母回到家,依舊是生氣的,為此她連走了那麼長的路都沒有感覺到疲累,反而滿滿的精神氣,朝著宋父抱怨起來:“你說說,四娘這人怎麼想的,我都說了不會嫌棄她,她還矯情個什麼勁兒。”
宋父微抬了抬眼眸,漫不經心道:“我都說了,這事不成,你非要拿那燙手銀子。”
宋母隻覺老頭子不當家不知柴米油鹽貴:“天底下哪有銀子不燙手的,可再燙不也得接著,平常你想燙手還找不到銀子呢。”
宋父頓覺氣結,他也看重銀子,可再看重銀子他首先是一個男人,但凡男人就沒有不在意女人貞潔的,按照老伴的想法,錢是有了,可老宋家的名聲也不用要了,畢竟連兒媳都能送出去做典妻的人家,哪家敢送女兒進火坑。
不過這話他沒跟宋母多說,主要是說也說不通,還白惹一頓罵,倒不如讓她去碰碰壁。
宋母此次的無功而返也是在他預料之內的,畢竟,,不止宋家要臉,他們喬家也同樣要臉,要是喬家出了一個做典妻的姑娘,下一輩的姑娘也都彆想嫁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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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實也的確如此,上一次,儘管被逼無奈,儘管原主也從未有過選擇,儘管喬家也沒能給她撐腰,可到了最後,錯最多的還是她。
惡言惡語簡直快要淹沒了原主。
“誰叫她願意去做典妻呢,宋家另娶不是應該的嘛。”
“我們喬家可沒有這麼不守婦道的閨女。”
......
諸如此類誅心之言,自家人尚且不曾忌諱,外麵人說的就更多了,簡直不堪入耳,來自身邊親近之人的傷害,遠比她在趙家後院被人鄙夷唾棄時要痛心得多。
那個傻姑娘從來都不明白,錯的從來不是她,但若不是她、就得是彆人,所以到最後錯的隻能是她。
有時候,做的越多,錯的越多,冉佳怡索性也不多做,權看宋家人會作到什麼地步。
在冉佳怡身在鎮上、心卻時刻關注著宋家情況的時候,宋母也沒有閒著。
兒媳眼瞅著已經是彆人家的下人,她這個做婆婆的是徹底使喚不動,然而,但蘇母又實在舍不得這筆銀子,所以就把主意打到了其他人上麵。
她想的也很明白,趙秀才娘子不就是想找一個可以替自家生兒子、且不會有任何後顧之憂的女人進門嗎?
女人間的小心思嘛,總是很好懂的,她年輕時也沒少為宋父在外邊兒招蜂引蝶慪氣,如今設身處地站在趙秀才娘子的角度來看,人選就好尋摸得多了。
趙秀才娘子找到自家無非有三個原因,第一,大兒媳確實能生子,三個兒子足以證明她是個生兒子的命了,鄉下都講究這個、城裡肯定也講究。
第二,那就是大兒媳是他們老宋家的人,哪怕再給趙家生幾個孩子,也首先是他們老宋家的媳婦,萬不會進了趙家的家門。如此,趙秀才娘子就不必擔心有妾氏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