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你說娘她們乾什麼去了?”
“不知道。”韓大姐邊做著手上的活邊回答,漫不經心的態度沒有給韓二丫滿意的答複,於是她又將目光專項了沉默寡言的三妹。
“三妹,你說呢。”
“我也不知道。”
很是無趣的對方惹來了韓二丫的一頓白眼,但因著其他兩房的人陸續出現,不小的院子也顯現出了幾分擁擠,她的聲音也終於停歇下去。
沉默的二房,帶動著二房的大人孩子一起沉默,在這個偌大韓家,就如一頭頭勤懇、毫不知疲倦為何物的老黃牛般,給一口青草,再抽上幾鞭子,就能整整乾上一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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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廂,韓母帶著韓四丫離開,用的借口是回娘家。
雖說這不年不節的回娘家有點奇怪,可到底不是農忙,對方又識趣的隻帶了小的那個,而將三個會乾活的留下,韓婆子也就沒雞蛋裡挑骨頭硬讓人留下。
當然,最重要的原因其實還是韓母什麼都沒帶,韓婆子表示絲毫不在意,如果年節時候也能這樣就更好了。
韓母兩人緊趕慢趕,沒有銅錢坐牛車,兩人是生生靠著一雙腳走去的,足足走了一上午,才趕在下午到了縣裡,這時候找到合適的買家又要花費不少的時間,可以預見,等她們回去之後也定然已是披星戴月。
可惜的是,到了縣裡並不是終點,而是起點,不論是對韓母還是韓四丫,縣裡都是一個極其陌生的地方,起碼韓四丫熟悉的不是眼前這個並不如記憶中繁榮的小縣城。
韓母更是兩眼一抹黑,連去哪個方向都不知道。
韓四丫好歹大概知道縣城的方位,想了想,帶著韓母去了自己記憶中,屬於縣城家小少爺的一家雜貨鋪。
這個縣城並不富有,甚至可以說有點貧窮,一點不像它的名字,大興縣。
貧窮地方的縣令也是不受人重視的,所以大興縣的縣令,自從在二十來歲上任之後,一乾就是二十年,如今四十來歲的縣令,兒子都已經二十來歲,仍然沒有絲毫升遷的希望,一家子在這生根發芽,儼然成為了新的地頭蛇。
縣令在當地民眾的心目中算不上壞,主要是地方窮沒什麼油水可撈,顯得像是一個清官。
然而在韓四丫心目中,對方的形象早已停留在前世三姐死後,瘋狂掠奪家中產業的暴徒上,儘管如此,今天她仍然要將方子原樣奉上,以求得一份錢財,因為除此之外,不會有其他人敢買,或者買了也不一定保得住。
在進入鋪子前,韓四丫都是滿懷著自信,她的底氣在她帶的肥皂方子上,上輩子肥皂可是風靡了整座縣城,並走向更廣闊的天地,可以說內在價值不可衡量。
抱著這般心理,韓四丫精神滿滿的走進了鋪子,可惜的是,店裡不管是掌櫃還是小夥計都沒有看她一眼,先敬羅衫後敬人,韓四丫二人穿的一般,從來不是夥計們需要招待的對象。
對此,韓四丫不得不踮起了腳尖,湊到櫃台前,對上了低頭打瞌睡的老掌櫃。
“掌櫃的?”
韓四丫的聲音不大,卻引起了小夥計的警惕,“你乾什麼呢,買東西就買東西,不買就走。”
韓母也連忙拉住了她,“四丫,彆搗亂。”
韓四丫又氣又急,聲音更大喊了一聲“掌櫃的”,這下,老掌櫃沒能繼續睡下去,徹底清醒過來。
印入眼簾的首先就是一個小姑娘的臉,皮膚有點黑,膚質也粗糙,職業病發作,老掌櫃第一眼就將人的來路大量清楚。
“哦,小姑娘,你有什麼事啊?”老掌櫃家中有一個差不多大的小孫女,因而態度並不如何嚴厲,隻當小姑娘頑皮。
韓四丫努力正經了一張小臉,竭力使自己看起來更成熟懂事些,可那枯瘦的臉並沒有表現出應有的效果,但她渾然不覺,信心滿滿的道:”老掌櫃,我有一筆大生意和你談,你可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