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沁園出來本就已經很晚了，加上逛了很久的超市，回東山天已經黑了，時間是晚上八點二十。
車停在車庫裡，淩俏也不等賀今寒來給她開車門，自己就急著要開車門下去，手剛握上車把，一下就被拖了回去，按進滾燙的胸膛，灼熱的吻也覆下來。
“我們試試，看有多絲滑。”
淩俏推拒著他：“不要，我不試了。”
可沒用，車裡的溫度極速上升。車庫裡沒燈，車廂裡也漆黑一片，隻有月亮照過來一點點冷色的薄光。
“彆怕，我輕輕的。”賀今寒有些急切的意思，他已經忍了一路，可還是溫柔憐惜地撫撫她鬢發，親她鼻尖兒，臉頰，一路到耳朵，脖頸。
沉身的那一刻，淩俏還是疼得驚呼出聲。但下一瞬，她的痛呼便被淹沒進纏綿溫柔的深吻裡。
車裡，皮椅摩擦出窸窸窣窣的聲響，還伴隨著其他的好似水聲黏稠的聲音，以及男人低沉的喘。
空間狹窄，賀今寒把人抱到懷裡，淩俏一雙手隨著顛動，指甲在他後背劃出血印子。
“俏俏，你隻能是我的，隻能是我的。”他克製著不敢發狠，可淩俏還是覺得他在鬨脾氣，在這種事情上報複折磨她。她埋下汗濕的臉，一口咬在他肩上，可又不忍心，輕輕一含就離開。
舍不得傷他，她隻好在語言上占點上風，可話還沒說出口，就迎來一陣折磨。
稀薄的月光裡，她意識都不太清晰了，一雙雪白的腳丫蜷縮舒展，又舒展蜷縮，不知重複了多少次。
她的聲音都在發著顫，“賀今寒，我餓了，我不要了。”
“我也餓。”
顯然，男人口中的餓了是另一個意思，他似是要將全部的力氣在她身上用儘，不知疲倦，不知饜足。
下半夜，彆墅裡已經沒了人，一盞燈也都沒有。賀今寒整理好自己，再用那皺得不成樣子的西裝外套把淩俏裹住，抱著她回彆墅裡。
迷迷糊糊中，淩俏覺得自己好像泡在水裡，而水並不平靜，水花漣漪洶湧，一起一伏地濺到地上，耳邊是男人低啞的嗓音叫自己俏俏，一遍又一遍。
淩俏想不明白，以前明明那麼克製的一個人，怎麼變成了這樣。窗外天都蒙蒙亮了，他還要。
第二天下午五點，淩俏醒來，她發了燒，兩頰兩團燒得緋紅。
程意如來看過，開了退燒的藥貼。
淩俏用最後僅剩的力氣扔了額頭上的藥貼，啞著嗓子道：“都怪你，都是你非要非要，我都說了不要不要，你非不聽。”
賀今寒重新拿了一個給她貼好，“好，怪我怪我，是我沒忍住，我的錯。”
他認錯倒是認得這麼快。淩俏咬咬還腫著的嘴唇，“以後不能這樣了，你要聽我的。”
賀今寒沒立即答應，微微蹙眉看她，昨天他才知道，自己對她的欲|望竟然這麼強烈，根本就沒辦法控製。
像是認真思考一番，他才說：“除了這事，其他的我都聽你的。”
“不行！”淩俏厲聲拒絕。說著，她又要扯額頭上的東西來扔，賀今寒抬手製止，答應她：“好，聽你的，什麼都聽你的。”
淩俏根本就不信他，昨天不知道要了她多少次，完全不知道節製，她都怕他死在自己身上。可現在看，他完全沒事兒嘛，穿著黑色的西裝，應該還去了公司。
受罪的是她！
她覺得賀今寒就是蓄意報複，報複自己以前不聽話，主動勾他。算了，她不和他計較，以後再那個的時候，她說話軟一點，乖一點，說不定他就能收斂些，一次就放過她。
因為發燒的事情，領結婚證推遲到後一天。
淩俏還是沒力氣，軟趴趴地趴在床上，任由賀今寒把自己抱起來，放到洗手台上，給自己洗臉刷牙，又給她穿衣服。
之前那次，賀今寒在車裡遠遠地看到淩俏，她穿的是白襯衫，今天他也給她穿白襯衫，自己也是白襯衣。
到民政局門口才八點鐘，而民政局要八點半才開門，他們早到了半小時，也是唯一一對來這麼早的。
八點二十五分，有工作人員來開門，微胖的中年女人，她笑看著手牽手的兩人，“這麼積極啊。”
賀今寒鮮少露出這樣溫和柔軟的笑容，看向淩俏，溫聲答：“嗯，是得積極，要不然老婆要跑。”
淩俏扣他手心，紅著臉小聲嘟囔：“誰是你……”那兩個她不好意思說出口，“誰要跑了。”
“沒說你。”賀今寒哄著她，牽著她的手握得更緊了。
淩俏感覺到那雙握著她的粗糲大手，手心竟有些微微的濡濕，他是在緊張嗎？她抬頭，眼角眉梢都漾著幸福甜蜜的笑，偏偏狡黠地安慰他：“彆怕，彆緊張，我不跑了。”
賀今寒沒說話，隻看著她，隻把她手緊緊握住。
握住他生命裡的唯一。
幾分鐘後，民政局的工作人員陸續到齊。賀今寒牽著淩俏把證件交出去，兩人坐在桌前填寫結婚申請登記。
幾頁的簽名，賀今寒利落寫完，轉頭看淩俏，她的字跡娟秀，不像他潦草寫完，而是有認真地，一筆一劃地寫，很是鄭重。
寫完最後一個簽名，淩俏仰頭，笑眯眯地看賀今寒：“寫好啦。”
“嗯，去拍照。”
“好！”
不用工作人員說，淩俏挽著賀今寒的胳膊，上身微微傾過去靠著他，很自然的親密。
女人長得嬌俏明豔，男人清俊英氣，郎才女貌，這大抵是工作人員在這裡工作這麼久，見到的第一對兒這麼般配的，而且兩人看起來很默契，很相愛，女人笑得甜甜蜜蜜，男人也嘴角噙笑，眼眸溫柔。
天造地設，幸福恩愛。
照片拍好，貼在小紅本的方框裡，最後蓋上一個紅印章。
工作人員把紅本遞過來，並送上一句囑咐：“祝你們幸福甜蜜，白頭到老。”
“謝謝。”淩俏和賀今寒異口同聲。
賀今寒接過小紅本，捏在手心，而另一隻從下車起便牽著淩俏的手依舊沒放。
他不會放手了。
說了要幸福甜蜜，那他就對她好，給她幸福甜蜜。
說了要白頭到老，他們就一定要白頭到老。
————全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