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醒來看了眼殿中滿眼魔氣,不由皺起了眉。
伺候他的魔侍們沒有想那麼多,在聽見這被魔尊放在心尖上的夫人發問,便道:“夫人不必擔心,我們是尊上派來伺候您的。”
他們穿著黑色的魔族服侍,麵上也如普通魔族一般帶著魔紋。
注意到他的目光,那魔侍笑著解釋:“我們是尊上特意找來給夫人治傷的。夫人剛來之時舊傷反噬,尊上陪了您一夜才製住傷勢。”
“夫人真是好福氣,尊上對您的真心當真是日月可鑒啊。”
看這新夫人麵相是個不好相與的,魔侍連忙替自家尊上說著好話。
聽到治傷二字,赫連城低頭果然察覺到自己舊傷好了些,看來如這魔侍所說,那擄自己來的人確實是替他治傷了。
不過一想到這魔頭折辱自己,命人叫自己夫人,赫連城便麵色又難看了起來。
伺候的魔侍不知道這新夫人怎麼一會一個臉色,說完之後便見他眉目陰沉,抬起眼來思索了下又問:“你們尊上是誰?”
他醒來至今還隻看見這些魔侍未見他們口中的尊上,而且,看了眼空空如也的榻邊……赫連城眼中一沉,他的劍不見了。
在殿內伺候的魔侍互相看了眼,沒想到這新夫人居然不知道尊上的名號,表情都有些詫異。但他們也不敢私下裡告訴這青越劍派的夫人,隻好顧左右而言他,說尊上自會自己告訴他的。
赫連城現在身受重傷,又丟失本命劍,聽到這些人不敢多言也不再追問。
反正以自己現在的處境,想離開也不行,那魔頭既然擄自己來這裡,不論有什麼目的想必不久之後便會過來,此時也不必著急。想到這兒,他微微皺了皺眉。
而另一邊,謝池淵剛閉關出來和眾人議事,就聽見了天下第一美人醒來的消息。底下人以為謝池淵照顧了那美人一夜必定十分喜愛,所以一有消息就連忙稟告。
謝池淵表情微不可察的抽了抽,自那天晚上之後他半點不想和那血衣美人接觸,然而底下人卻絲毫不懂他的心。
看見他皺眉,議事的人停了下來,那魔侍反而一五一十的稟告“新夫人”自醒來之後都做了什麼。
謝池淵:……
這些小事稟告他做什麼?
他堂堂魔尊一天這麼悠閒嗎?
然而他瞥了眼下麵後,底下眾人霎時更加安靜,伺候“君輕裘”的人卻說的更加起勁。謝池淵深吸了口氣不得不打斷他:“以後有事說重點,他的傷怎麼樣了?”
那魔侍愣了一下,連忙回道:“尊上放心,夫人傷勢暫且止住了,不過這種傷想要治好還有些難。”
“需要什麼藥物讓大夫儘管用,告訴他本尊閒時會去看他的。”
謝池淵說完之後見魔侍還在底下,又想到這位天下第一美人反噬之時的粗魯行徑,想了想補充:“待他傷好之後,再叫人去教教他規矩。”
他說的語氣淡淡,但聽在眾魔耳中就是對這位新夫人十分看重,還說需要什麼藥材儘管用之類的話來,眾人互相看了眼都紛紛驚訝起來。
謝池淵不知道自己隻是隨口一句話,這些魔族又想到了什麼,眉梢微微頓了頓。不過他即使疑惑也沒有表現出來,隻是冷淡的端起了茶杯,暗想著養一個美人果真麻煩。
記起那美人身體不好,謝池淵心中歎了口氣,罷了,他還是有時間抽空去看看吧。
幸好這幾日手上的痕跡已經好了,他放下茶杯看了眼手腕,勉強想著。
赫連城醒來多日一直被關在側殿養傷調息,本以為那魔頭不久之後便會來看他,誰知道一連等了幾日才見到那將自己擄走的魔頭。
他剛沐浴完就聽見了外麵的動靜。
伺候他的那些魔族們喚了聲“魔尊”之後,便嘩啦啦的跪了一地,赫連城抿唇拉上衣服,沒有理會身上的傷疤回過頭去。
魔尊,是他所想的那人嗎?
魔族派係眾多,赫連城雖知照顧自己的人是魔族,那擄自己來的人身份必定和魔族有關,但也不敢確定具體身份,直到剛才聽見“魔尊”二字。
他看向門外,果然見一人走了進來。
因為是在魔宮之內謝池淵便也沒有裝神弄鬼的遮擋自己容貌,神色平靜地在門外褪下大氅。
察覺到一道視線在看著他,不由回過頭去挑了挑眉。
赫連城一抬頭就看見了那頭雪發,冷不防與那人眸光相對,從對方平靜無垢的目光中看見了自己,動作不由停了一瞬。
他當日沒有看清這魔頭容貌,剛才才完全看清。
謝池淵眸發皆淡,居然生的極為漂亮。
或許用漂亮來形容一個男人不合適,但赫連城卻也想不出彆的詞來。
因這人確實精致完美到了極致。
這人身上的氣質與被譽為天下第一美人的君師弟並不一樣,若說君輕裘是明月,那這人便像是月下寒雪,純白無垢。
若不是在魔宮之中見到這人,赫連城絕不會懷疑這人身份。他瞳孔微縮,在這樣想著時慢慢皺起了眉。
“閣下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