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寰:……
他叫我什麼?
他眉頭皺起, 還沒從魔尊突兀的擄走他之間反應過來便聽見了謝池淵的話,一時之間難得有些怔愣。
江寰眉頭微擰正要說話便見那魔頭見他不語,以為他是被嚇到了, 又道:“夫人不必擔心,已經要到了。”
謝池淵難得這麼動作小心, 不過見美人一副身姿孱弱的樣子,實在擔心嚇到美人,這才語氣放輕, 在美人休息了一陣兒之後又重新抱起他。
“謝池淵,你……”
眼前一陣白光閃過, 江寰被一隻手遮住雙目,再睜開眼時發現自己竟然已經到了枯榮海。
他心下疑惑:這魔頭究竟是想乾什麼?
難道他發現了自己當初在赫連城的信上動手腳的事情特意為赫連城出氣?
可是又不像。
若真是出氣,這魔頭一路上不會將他護的這麼好。
“謝池淵,你到底要做什麼?”
江寰想說的話沒說出來, 不由低咳了聲, 聲音斷斷續續的。
引得謝池淵眉頭微皺。
“夫人心下莫要激動, 有什麼事我們事後再說。”
謝池淵倒是很想和夫人談一談, 但是夫人現在身體太差了, 這臉色蒼白的嚇人, 一看便需要休息。
謝池淵沒和這麼病弱的人相處過,一時之間嚇了一跳,隻將新夫人當成了玻璃美人, 抱著他不敢讓他下地。
他說完之後便帶著美人穿過回廊, 出現在了魔宮之外。
魔域之中今日原本還是一如既往地平靜,小魔們都各自打掃著宮殿。一直到聽到一聲清咳, 枯榮海海麵翻湧, 大殿之外陡然出現了熟悉的威壓。
隨著一聲“來人”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 魔域眾人便眼睜睜地看著一白發美人從天而降出現在走廊之中,手中還抱著一個……看起來身體虛弱的青年。
等等,這不是尊上嗎?
他們一個個不由都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回過頭去連行禮都忘了,就連魔侍手中擦殿門的布掉在地上。
眾魔看清來人本應是高興,但是在看到旁邊的人之後卻心中震動。
尊上回便回來了。
可是這怎麼又帶回來一個男的?
這人也不是弑神劍赫連城啊。
眾魔表情凝固詫異,心中翻江倒海,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便見尊上抬起頭來收了手後淡淡轉向他們。
“還愣著做什麼?”
“還不趕快把門打開。”
謝池淵說到這兒後,想到懷中的美人蒼白的麵上微微紅了紅,抿唇道:“從今日起這位就是枯榮海的新夫人了,你們以後見著夫人定當要尊敬些,便如同對待魔域的半個主人一樣。”
他說完又清咳了聲,冰透的眸光看著旁邊的魔侍們隻覺得萬分自豪。
怎麼樣,這下不懷疑他眼瞎了吧,這可是真正的天下第一美人!
美麗,病弱,又氣度非凡!
謝池淵看著他們一個個震驚的眼神,心下滿意。
隻覺得自己辛辛苦苦準備了一個月,洗刷之前眼瞎行為的舉動果然沒有做錯。看,大家這下一定是覺得魔尊之前抓來弑神劍隻是一個意外。
他隻是不想抓天下第一美人而已,現在想抓不就抓回來當夫人了?
魔尊解除臉盲危機之後,內心得意地舒了口氣,此時又轉過頭去看向自己病弱的“夫人”獻殷勤:“夫人可要本尊抱進去?”
江寰:……
他過了很久才消化掉謝池淵的話。
江寰一路上被限製行動無法動彈,知道無法掙紮而出便一直在垂眸想謝池淵為何抓他的事情。
此時這魔頭的話勉強讓他聽明白過來。
但是明白之後第一反應便是不可思議。
夫人?魔域的半個主人?
這魔頭是瘋了嗎?
麵容清雋蒼白的青年微微收緊手,在謝池淵看向他時眼皮一跳,眯眼道:“不必勞煩魔尊,我自己可以。”
江寰現在心中不可思議後便是迷惑,隻是還沒有搞清楚狀況,不便動手,他便收起了袖中的琴仞低咳了聲,心中猜測著他到底要做什麼。
隻是以現在的形勢來看,無論這魔頭擄他來做什麼,他現在都沒必要觸怒他。
不理這魔頭便罷了。
至於那個“新夫人”一詞。
江寰皺了皺眉,看向謝池淵時眼中怪異,卻皺眉隱忍著沒有發作。
新夫人身體柔弱,脾氣溫和,雖然聲音低冽頗有些傲氣,但是這都不是問題。謝池淵現在看著美人隻覺得哪哪兒都不錯。
皮膚細膩,腰看著也細。
而且最重要的是也不說臟話!
雖然是被他強迫來的,但是美人卻始終很有風度,隻是皺了皺眉眼神冷淡了些之外,什麼都沒有做。
對比上一次抓錯的前任,謝池淵隻覺得天上地下。
果然天下第一美人不愧是天下第一美人,即便是劍修也是脾氣最好的那種。
之前尊上提前命人擦拭了魔宮,宮殿大門打開之後眾人不知道尊上是什麼意思,互相看了眼後便請示了一下總管。
這才將人帶到了魔尊前麵的宮殿中。
“尊上,請。”
上次赫連城住的地方在右側,雖說現在收拾出來了,但是目前情況不明他們也不敢將人帶到那裡去,隻得臨時收拾了個宮殿。
好在謝池淵不在意這些事,臨時被抓來的江寰更不在意。
他隻是在這魔尊對著他客氣禮遇的時垂眸遮住了眸底的疑惑。
……
魔尊又帶了人回來這件事迅速便傳遍了枯榮海,辛柏今日本是在外處理枯榮海事物,在得到魔尊消息之後,微微皺了皺眉。
旁邊的血屠城城主回過頭來,有些疑惑:“辛總管,怎麼了?”
他想到什麼之後忽然臉色沉了下來,拍桌子道:
“難道那赫連城竟敢不來?”
血屠城城主見尊上這些日子實在是茶不思飯不想,便想著讓那赫連城再來一次魔域,安慰安慰魔尊,不過沒想到這個提議剛一出卻被辛柏拒絕了。
血屠城主疑惑不解。
看著他們討好魔尊的心思溢於言表,辛柏正要說什麼,忽然之間傳音符亮了起來。
一炷香時間後,他聽清裡麵的話表情變了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