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魔侍對這一幕視而不見,反倒是欣慰無比。魔尊平日裡忙於公務,好不容易能夠休息下來,能在新夫人這裡放鬆真是太好了。
就這樣就著江寰的曲子,謝池淵十分淡定地翻開了.合.歡.圖,津津有味的看起來。
他表情很正經,微微垂眸看著手中的書時直叫人以為他是在看什麼古籍秘卷。
不知道過了多久。
江寰停了琴音之後便見謝池淵一副認真的模樣,不由眯了眯眼,在旁邊魔侍上前遞過帕子之後淡淡開口:“魔尊在看什麼?”
謝池淵還沉浸在圖冊之中,一時之間竟然連琴音停了都沒有注意到。
他在看完觀音姿勢之後,便又換了一頁。
耳後又有些發燙,江寰問了兩遍他都沒有發覺。
終於在對方低咳了一聲之後,謝池淵才回過神來。隻不過冷不防聽見有人問他,他差點嘴瓢順口便將春.宮.圖說了。
在話到嘴邊時,謝池淵才反應過來,清咳了聲。
“不過是一些閒時書籍罷了,美人若是想看,我下一次過來時便叫人給你帶些。”
他迅速鎮定下來,表現的平常自若,隻不過江寰在看到謝池淵耳後發紅後卻有些懷疑。
閒書,恐怕不是吧?
謝池淵是少有的雪膚,一點痕跡在身上都是很明顯。便像是那日十指被琴弦所傷的紅暈一般,他麵上熱起來也是一片薄霞。
江寰手指微微彎曲了些。
見謝池淵因為他的話準備合上那冊子,他忽然勾唇淡淡道:“不用明日,魔尊將那冊子給我看看便好。”
“如今我被.囚.禁.於此,也好打發時間。”
他最後一句話時語氣莫名。
謝池淵剛鬆了口氣,便聽見了美人的話。
看著美人目光看向他手中的冊子。
他僵.硬.了一瞬。
啊……美人要看他的書?
當著美人的麵看春.宮.圖,計劃著怎麼洞房,這件事要是叫美人知道了,恐怕美人絕對會把他趕出去。
饒是謝池淵臉皮極厚,也做不出來這樣的事。
他收緊了些那.合.歡.圖冊,又若無其事地放了回去才道:“這閒書並不好看,我擔心夫人看著無聊,還是等明日吧。”
“明日我讓辛柏再去給夫人拿幾本。”
謝池淵口中的夫人叫的很自然,但話中的意思卻很明確,絕對不可能將東西給江寰。
江寰本是對那東西沒興趣,隻是隨口一提。如今謝池淵捂著藏著,反倒是叫他有了興趣。
這魔頭昨日還說對他一見傾心,真心可鑒,可是今日便連一本書也不給,他若是信了才可笑。
他淡淡看了眼謝池淵,在謝池淵以為他會生氣或皺眉之時,美人隻是咳嗽了聲,便收回了目光。
他這樣平常不說委屈的動作反倒叫謝池淵有些心疼。
唉,這可是他花了大功夫擄來的美人。
他怎麼能給人家氣受呢。
謝池淵將袖子裡的春.宮.圖冊藏好之後,心中做了幾番掙紮。在美人收回目光之後,坐直身體開口道:“隻是一本閒書而已,夫人不要傷心。”
“隻要是夫人有要求,本尊都會做到的。”
他頓了頓,又看向旁邊充當背景板的魔侍們,開口道:“魔尊一言九鼎,絕不會說謊。”
“當然,放了夫人除外。”魔尊又機智的補充了句。
江寰看了眼他,頓了頓道:“那我要魔尊為我去祁連山摘一朵花呢?”
謝池淵本來已經做好了美人刁難的打算,比如美人說讓自己給他自由,撤去身旁監視的魔侍之類的啊。這都是之前的赫連城提過的。
他以為江寰也是如此不屑於他們魔宮的人,誰知道他竟然開口讓自己去……摘花?
咦,這個舉動也太曖昧了吧。
謝池淵耳後又紅了紅,在美人認真的目光下,抿唇道:“祁連山的花啊,美人要這個做什麼?”
不過……美人選的地點怎麼是祁連山。
祁連山是修真界最凶險之峰。向來有活人進死人出之說,終年白雪罕無人跡,其上更是有不少上古時期便隱匿的凶獸在,即便是化神修士也不敢托大進去。
謝池淵皺了皺眉忍不住問。
誰知道美人卻看了他一眼,輕描淡寫道:“我要祁連山峰頂的花自然是因為喜歡。”
“怎麼,魔尊可以為赫連城上蘭若山取古樹之露,如今卻不願為我上祁連山?”
他話語平常。
江寰沒打算謝池淵能答應他的話,畢竟祁連山是什麼地方他知道。為一朵觀賞的花上祁連山,那是傻子才會做的事情。
他隻是因為昨日魔尊說愛慕他的話此時忍不住諷刺一番。
然而他卻沒想到,謝池淵在皺眉思索了會兒之後竟然答應了。
江寰指尖一頓,被琴弦紮破。
謝池淵回過頭去,皺眉道:“好,不就是祁連山峰頂的花,本尊答應了。”
考驗嘛,他懂的。
裡公主都要考驗王子的。
美人身為天下第一美人,怎麼能不考驗愛慕者呢?如果他不考驗,謝池淵還懷疑不對勁。這麼一考驗,他瞬間便覺得正常了。
越難的考驗,美人的.逼.格就越高。
天下第一美人就該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