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已經進了祁連山了。”
找什麼東西?
是……山巔之上最美的花。
謝池淵想到美人的話,不由看向了高處,又用小角頂了頂君輕裘。
君輕裘輕“嘶”了聲之後,握住小白鹿的角。
“要上到最高處嗎?”
好心人真聰明。
謝池淵點了點頭,他眼神期待,君輕裘微微搖頭之後道:“走吧。”
他頓了頓,才捏了下小白團鹿角:“以後撒嬌的時候輕點。”
謝池淵看著好心人起了褶皺的劍袍,勉強同意。
兩人此時才在祁連山山腳,灰霧在外隔成一片肅殺,而內裡卻是陽光下的殺機。
謝池淵本是懶洋洋的慢慢感受著陽光走著,卻莫名察覺到了周圍過分的安靜。這樣的安靜在祁連山中並不是什麼好事。
他挑了挑眉,忽然發覺他們好像一腳踏進了什麼彆的地方。
眼前的陽光依舊是陽光,樹木也依舊是樹木。
謝池淵回過頭去,便見君輕裘也發覺了不對,他手腕微轉一絲劍氣探出去斬斷了偷襲的藤草。一切都顯得十分正常,可是在整個氛圍之中卻又說不出的詭異。
君輕裘神色淡了些。
“這裡有問題。小鹿,小心一些。”
他垂眸看了一眼腳邊白色的團子,謝池淵拱了拱角表示知道。
兩人繼續往前,卻見晴空之下又忽然烏雲罩頂,下起暴雨來。猛然被淋了一身的謝池淵:……
若說剛才還懷疑的話,現在便確定了,這裡絕對是假的。
已知祁連山能克製他血脈,不會讓他引水的本能爆發,所以現在突如其來的暴雨就很有問題了。
這雨更像是在迎合他的習性。
謝池淵停下來又觀察了眼四周,越看越覺得他們像是誤入了什麼地方被包裹了起來。
君輕裘此時也發現了,他撚起一滴雨發覺這雨水與這祁連山渾濁如初一體。
他眉梢頓了頓,垂眸在思索了一瞬之後便果斷拔劍斬向身後。
忽然靠近的樹木被一劍劈開,凜冽劍氣帶著勢不可擋的氣勢斬向後方。刹那間雷鳴與劍氣相合,君輕裘側身微移,白袍獵獵作響。
他身上劍意鋒芒無匹,雖是守之君子,但攻時亦是決然淩厲。
這果斷一劍竟是叫著包裹著他們的透明結界碎開了一道。隨著君輕裘的劍意,隻聽見一聲淒慘的痛呼。
他這才收了劍,在結界裂開之後一把抱起地上的小鹿,從裂口之中出去。
剛準備出手卻沒來得及的謝池淵:……
嘿,當個鹹魚真好。
向來都是武力值第一從來沒有被人保護過的魔尊莫名覺得有些高興。
他乖順的窩在好心人懷中,覺得他今後可以視情況出手啦,畢竟好心人看起來也很厲害的樣子。
這一身道義,即便是宗師也不敢小覷。
謝池淵看不清劍意,但卻能夠觸摸到道,他一瞬間察覺到好心人的道十分厲害,雖不是殺道,卻比殺道更叫人敬畏。
然而這麼厲害的好心人,卻在第一時間保護了他。
魔尊覺得自己果然沒有看錯人。
不過……到底是什麼鬼東西偷襲他們?
兩人在從結界中出去之後,謝池淵才看向前麵的東西,有些詫異的發現……竟然是隻夢貘。
夢貘本身便修為不高,此時被君輕裘一劍斬破結界,身受重傷,連夢境也維持不了了,隻能發出嘶啞的叫聲後眼帶憤恨的看著謝池淵兩人。
隻是他受傷頗重,雖恨這叫他受傷的兩人,卻不敢再攻擊。
謝池淵:……
他就說剛才雖然不對勁,原來不是迎合他的習性,而是迎合他的夢啊。
夢貘能吐夢,也能織夢,剛才的幻境估計就是為謝池淵織造的夢。
謝池淵有些慶幸這家夥剛才是織夢不是吃了他的夢再吐出來,要不然他連祖宗十八代都要被爆出來了。
不過這玩意兒竟然在祁連山上。
謝池淵神色詭異了一瞬。
看來祁連山上果真有好東西!
他瞬間又信心滿滿。
君輕裘本是因為這突如其來攻擊的夢貘皺眉,此時卻在懷中小鹿的鬨騰下,不由眉梢舒緩了些,伸手摸了摸它腦袋安撫他。
“彆鬨。”
“我們對這山上不熟悉,既然抓住一隻夢貘,不如審問審問它吧。”
君輕裘雖未拔劍,但是身上氣勢卻不容小覷,他淡淡看向受傷的夢貘。
劍修劍意叫夢貘退避了幾步,而此時他又察覺到另一股比他更具壓迫的異獸氣息,有些警惕的四處看看之後,卻什麼也沒有發覺,不由有些疑惑。
謝池淵雙眼亮晶晶地看著麵前的異獸,覺得這東西也算難得,出來一趟為了告訴美人他已經在祁連山了。他靈機一動,拿出符咒來用小蹄子貼在夢貘腦袋上,決定把眼前慫兮兮的夢貘發給美人聯絡感情。
另一邊,江寰心中正想著君輕裘,忽然之間,手中的鏡子亮了起來。
這世上唯一能夠驅動枯榮海水鏡的便是魔尊,江寰眸光微閃,猶豫了一下拿起了鏡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