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魔頭究竟是想做什麼?他握緊手中的劍,眉峰緊皺著臉色有些難看。
難道他預估錯了?
在蘭若山久等不至之後,赫連城站起身來猶豫了一下便想要去枯榮海。
他向來是想什麼做什麼的人,這幾日由一開始的因為想起那魔頭自我厭惡,到現在赫連城已經麻木了。
他隻想知道那魔頭究竟是否是耍他。
手中的風瀾劍鞘還在掌心,弑神劍上傳來的煞氣都被隔絕在劍鞘之中,赫連城停下腳步垂眸,冷峻的麵容上一片寒意。
正要推門離開之時,忽然被外麵的驚呼聲打斷。
“出事了!”
守在門外的蘭若山長老們聲音驚慌,好像是遇見了什麼不可思議的事情。
赫連城腳步微轉,推開門出去便見前麵圍了一群人。
“出什麼事了?”他聲音森冷。
那被眾人圍著的大長老回過頭來,臉色鐵青。赫連城看著他拿著一個東西,手指微微顫顫顯然氣的不輕,心中忽然有了些不好的預感。
大長老麵色難看:“你來看看便知道了。”
赫連城走了過去,便見門外放在一個石頭壓著一個信封。而大長老手中的信正是從那信封中拿出來的。
他眼皮一跳,眉頭皺起,等他從大長老手中拿過信看完之後,便知道這不好的預感是從而何來了。
院子中靜的不像話,赫連城看完之後收緊手將那紙張攥成一團,身上的戾氣陡然爆發,深吸了口氣,臉色慢慢難看下來。
——謝池淵那魔頭竟然真的給蘭若山下婚約書了!
……
這張婚約書在蘭若山引起軒然大波,但魔域之內顯然並不受此乾擾。謝池淵也是在采回花後見美人對他態度好轉,這才讓人去下婚約書的。他自覺這次應當能夠成功,畢竟自從他完成了第一次考驗之後,美人不僅關心了他傷勢,而且在第二日的時候,又親自邀請他去後殿了。
要知道這可是之前從來沒有過的待遇。
謝池淵往常都是主動去找美人的,這還是第一次。雖然美人沒有明說,但是他心中卻已經十分自然地認為美人已經軟化了,於是連忙叫辛柏將婚約書送出去。
辛柏表情有些奇怪,但看到和當初送給青越劍派的那位弑神劍一模一樣的婚約書後,不由皺了皺眉。
這個……好像是當初給弑神劍的吧?
謝池淵沒有發現婚約書不對,隻催促道:“快去送吧。”
他要趁著剛剛軟化美人,好好和美人培養一下感情。,宴會這種事情也可以準備起來了。
魔尊清冷的麵上難得有了些人氣。
辛柏準備說婚約書的問題,但是一看尊上著急走,便也隻好按捺了下來,想到尊上也許是沒有看這個,隻是錯把當初的喜帖拿給他了。
罷了,他還是自己私下裡再寫一份,不打擾尊上了。
辛柏這樣想著,將婚約書收了起來。
而謝池淵此時已經穿戴整齊的到了後殿。
對於美人第一次主動約他,謝池淵表現的很重視。不過他走到門外後發現後殿門開著,美人正坐在殿內撫琴,心下不由有些失望。
他今日剛從話本上看到一個經典的皇帝戲美人場麵,剛準備揮退魔侍們,走過去悄然蒙住美人眼睛讓美人猜猜他是誰。
結果沒想到人家門開著,謝池淵一過來就被看了個正著。
原本準備讓魔侍退下的動作頓了頓,他抿了抿唇,隻好正經道:“外麵風露重,夫人身體不好,怎麼不在裡麵等我。”
謝池淵看向撫琴的美人。
江寰眯了眯眼,眼神從謝池淵袖中微彎的指節下露出的傷口,掃到他蒼白漂亮的麵容之上那道紅色的細痕,指尖微微頓了頓。
已經兩日了,魔尊下頜上的血痕居然還在。
江寰從前隻聽說過易留痕的體質,這還是第一次見,他低咳了聲,抿唇道:“門外風景也好些。”
他將謝池淵摘回來的雪蓮花放在了門外的玉瓷瓶裡,謝池淵一進門便看到了。聽見美人說風景好時,以為他是在說玉瓷瓶中的雪蓮花,心中不由有些得意。
看來美人是真的喜歡他與好心人摘回來的雪蓮花。任誰送的東西被人喜歡都高興,謝池淵眉眼肉眼可見的放鬆下來。
進來褪了外麵的雪氅之後,才坐下問:“夫人今日邀本尊過來所為何事?”
是要有第二道考驗了嗎?
還是夫人單純想給他彈琴聽?
不過有些可惜的是謝池淵之前的合.歡.圖冊丟了,要不然的話,美人彈琴他還能繼續將圖冊拿出來邊聽邊看,美滋滋的十分享受。
正當他想著將手邊倒好的水遞給美人時,便見美人抬眸忽然道:“確實有事。”
“聽說魔尊近日好像丟了一本書。”
謝池淵:……啊?
他動作停住,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江寰看了他一眼,鳳眸莫名,語氣卻清淡:“我這兒正好撿到一本,今日邀魔尊來,便是想要魔尊看看桌上那本是不是?”
等等,撿到了一本?
謝池淵坐直身體,僵.硬.的扭過頭去,手中端著水的杯子一抖,竟然在桌上看見了那本丟失已久的——合.歡.圖冊?
魔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