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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池淵不知道美人心中被他震驚後複雜的心緒。他一出去之後便連忙一頭紮進閉關室內逼毒。
趁著毒素還沒擴散,能逼出去一些是一些。謝池淵雖然自信不會毒死,但是也不想在外麵丟人。
他一路飛速回去,甚至沒有來得及理會路上看見的辛柏等人。
辛柏剛準備行禮,看見尊上臉色難看的從後殿出來,不由有些奇怪:尊上這是怎麼了?
前麵的魔侍行禮被忽略,辛柏看著魔尊眉心緊皺好像身體不舒服的樣子,猶豫了一下,還是讓大夫去閉關室外候著。
雖然以尊上的修為平常不會生病,但是萬一呢?
辛柏看著尊上的臉色總覺得有些不對,還是提前做了準備。
事實證明,他做的準備是對的。
謝池淵將自己關到閉關室之後,整整一夜毒都沒有逼出來。反倒是因為逼毒,把那莫名其妙的毒素逼的滿身體亂竄。
這詭異的毒藥在異獸身體.內.並未化成什麼見血封喉的劇毒,而是催化成了另一種十分叫人難耐的毒素,叫他身上發熱,又有些癢意。
謝池淵逼了半天,越逼越亂,在他實在難受的受不住的時候,終於忍不住叫了大夫進來。
趙大夫在外麵候了幾日,本是以為魔尊不需要看病了。誰知道在晚上的時候,閉關室的門忽然打開了。
一打開,他就猛然嗅到了一股濃鬱到極致的冷香。那香氣像是從殿內散出來的一樣,叫人隻嗅到便渾身發軟。
他眼皮一跳抬起頭來,就聽到裡麵一道隱忍的聲音。
“進來,本尊不舒服。”
趙大夫連忙背著背包進去,饒是他已經做好了準備,但是在看到殿內的魔尊之後還是眉頭直跳。
謝池淵白皙的麵容上染了些熱意,指節彎曲著顯然是忍耐了很久。那雙漂亮的淺瞳下微微泛了些水汽,便是連眼尾都紅了。
謝池淵薄唇緊抿著,見人進來抬起頭來:“替本尊看一下,這鬼東西到底是怎麼了。”他本就天生雪膚體香,此刻汗珠落下都是一股叫人心頭一顫的香氣。
趙大夫嚇了一跳,還以為魔尊是中了什麼不入流的藥,連忙上前查探。然而他查探了半天,眉頭卻皺了起來。
魔尊體.內.經脈亂成一團,一股氣流到處亂竄。
他指尖微微頓了頓,看著魔尊現在的樣子凝神思索了一下。
“尊上之前可是服用了什麼藥物?”
謝池淵點了點頭,想到美人的說法,抿唇道:
“本尊吃了一種北疆毒物。”那毒物美人不知道姓名,他也說不出什麼來。
趙大夫仔細又查探了下,才擦去額頭上的虛汗道:“啟稟尊上,那毒物被您身體所異化,目前看著倒沒有什麼劇毒,隻是……”
“隻是什麼?”
謝池淵隻覺得渾身難受極了,隻恨不得大夫立馬將他治好,不由立馬追問。
趙大夫為難道:“尊上這種情況屬下也沒有見過,不過依照現在看來,尊上好像是進入了生長期。”
生長期?
謝池淵長睫顫了顫。
“什麼意思?”
“意思便是您返祖之後,原型可能因為毒素現在正在成長。”趙大夫沒有見過魔尊原型,隻是以為魔尊早就度過了成長期,不由有些奇怪。
而謝池淵想到自己原型小鹿的模樣,倒是反應了過來。
美人下的毒藥在他身體.內.異化,陰差陽錯之下促進他成長了。
哦不,按照大夫的話來說,應該是他的原型在生長。謝池淵抿了抿唇:“現在應當怎麼辦?”
趙大夫道:“尊上您遵循魔族習俗,找信任之人護法度過成長期即可。”
他猶豫了一下:“尊上可要我找辛總管?”新夫人還沒與尊上正式成婚,趙大夫便沒有說新夫人,隻是提起了辛總管。
他說完之後看向魔尊,卻見他微微搖了搖頭。
辛柏畢竟是屬下,他以小鹿的形狀長大的樣子要是讓對方看到多尷尬。
謝池淵下意識的就否定了大夫的話,在想到信任的人時眼前白影一閃,想到了好心人。
對了,可以去找好心人!
讓他給自己護法!
隻一瞬間謝池淵心中便有了決定,在大夫等著他話時回過頭去:“你下去吧,我在生長期這件事不許說出去。”
趙大夫猶豫了一下,抬起頭來想要說什麼,但是見到魔尊神色堅決的樣子隻好退下。
而此時,在他離開之後謝池淵閉上眼深吸了口氣。
在嗅到自己渾身冷香之後嫌棄的眼尾抽了抽。他指尖微頓,用靈力卜算好心人在哪兒。在測到好心人位置之後,停下來休息了會兒這才轉身出了枯榮海,向著那個方向奔去。
君輕裘與蘭若山長老商議,準備十日後若是再聯係不到江寰,便直接去枯榮海求見。上次他們闖入枯榮海的事情讓幾人覺得與其偽裝,這次不如大大方方的去詢問。
若是談不攏,也好動手。他說完之後又想起了赫連城。想到他大婚當日的場景,眉梢微微頓了頓,又斂了下去,他們此時也沒有彆的法子,蘭若山的長老也隻好同意。
幾人商議完後,君輕裘握劍從院中出來。他本是要回房間的,但是此時卻沒有什麼睡意,不由抬頭看了眼天邊月亮。
蘭若山的月亮沒有祁連山上的圓。他想到小鹿時神色柔和了下來,不過想到小鹿原型時,又抿了抿唇。
他那日回去之後按照小鹿的特征翻閱典籍。終於找到了與之原型相對的一種異獸。
四角,雪白美麗,形鹿而攜大雨,這世上隻有一種異獸有這種能力,除此之外再沒有彆的。
隻不過,唯一叫君輕裘不確定的的一點是:那異獸的體型好像不像小鹿那麼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