尊上為這新夫人做了多少,這人竟一點也沒有看在眼裡。他為尊上不值,但這到底是尊上的事情,他不好插手,隻好抿唇道:“尊上視夫人為摯愛,為夫人一夜未眠,還望夫人能多感念感念尊上之心。”
然而那病弱青年目光頓了頓,並不說話。
辛柏說完之後,便又讓魔侍抬起箱子繼續走。江寰在辛柏抬著聘禮箱離開之時,目光才在後麵的箱子上看了眼。
本是隨意一掃,不過在看到箱子上的東西時,江寰卻又多看了一眼。
劍?
這箱子上怎麼會有一柄裝飾的劍?
那柄劍單獨裝著,像是壓箱之物,江寰微微皺了皺眉,回過頭去時辛柏幾人已經走遠了,那聘禮的箱子也被抬出去了。
江寰看見那柄劍總覺得有些奇怪。
若是前麵的不是魔尊.精心挑選的他喜歡的東西還好,前麵那些字畫名琴之類的,都是他往常常用之物,可見這聘禮魔尊是做了功夫的,可是裡麵怎麼會有一柄劍?
他分明從未用過劍,也沒有表現出喜歡過劍的模樣。他垂下眼來,心中疑惑升起。
旁邊魔侍不知道新夫人這是又怎麼了,怎麼出來散步了幾步之後便又停了下來,不由有些奇怪。
“夫人可是身體不舒服,可需要屬下去請魔尊來?”
他本來是想說請大夫來,但是想到這可是大好的讓魔尊關心新夫人的好機會,於是便改口成了請魔尊來。
江寰留意到了這一點,回過神來,不過他也沒有計較。隻是在想到剛才夾雜在聘禮中的那個木劍小飾,抿唇道:“你們魔族下聘可是有什麼習俗?”
魔族下聘的習俗?
話題轉換太快,魔侍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在新夫人又淡淡問了一句之後才皺眉想了半天。
習俗?
應當是有的。
哦,對了!
魔域是有一點和外麵不一樣,夫人疑惑的應當是這個吧,他道:“魔族中人在成親下聘時,會選一樣夫妻另一方常用的東西雕成木飾,放在最後的聘禮箱中當做壓箱之物。”
那魔侍見他不明白,又解釋了句:“就好比我與烏龜.精成親,就會選一根木頭雕成龜甲放著,用來鎮聘。”
“夫人怎麼了?”他聽見江寰忽然問這個不由有些奇怪。
江寰想到剛才的劍微微皺了皺眉。
按魔域的習俗來說,選夫妻一方常用的東西,他從不用劍,謝池淵……他好像也沒有見他用劍過。
那聘禮是怎麼回事?
或者謝池淵的兵器其實是劍他不知道?
江寰心下將這件事留了一個疙瘩,並沒有忽略過去。
另一邊,蘭若山那邊眾人等了幾日,十日之期未到,還沒有來得及去枯榮海討個說法,那魔頭便又派人來了。隻不過這次相比於之前低等的魔侍,來的是魔宮的總管辛柏。
大長老幾人對視了一眼,不知道這魔尊心中賣的是什麼葫蘆。
這時候卻見那用傳送陣而來的魔族看了他們一眼,對著幾位長老十分有禮的行了一禮後,轉身命令身後人將東西放下。
眾人這才注意到那魔宮總管身後還有幾個大箱子。
辛柏按照聘禮單一一念過去,隨著箱子打開,眾人麵色不由變了些。
魔宮送來的自然不是凡品,若是來放了少主,賠禮道歉也罷,但偏偏那謝池淵不僅不是來賠禮道歉的,竟然還是來送聘禮的!
幾個長老一開始沒有反應過來,一直到在看清楚名堂後才氣了個倒仰,反應過來臉色氣成豬肝色。
“帶著你們的聘禮滾!”
“無恥魔頭,竟然敢如此羞辱我們少主!”
辛柏按照魔尊的吩咐,不理會那些叫罵的人。隻是依言念完禮單之後,便放下了箱子淡淡道:“聘禮已經送到,在下便告退了。”
那些魔族來去自如,顯然仗著魔尊,並沒有將他們放在眼底。
蘭若山大長老剛準備出手攔住,卻被三長老攔住,他轉過頭去便見有人已經出手了。
赫連城出劍攔住辛柏,在眾人以為他定會暴怒之時他睜開眼,雙目冰冷:“你們魔尊的婚宴在什麼時候?”
辛柏認出前夫人,有些詫異。
但想到這前夫人曾經傷了尊上的心,此時眯了眯眼道:“尊上婚宴便在半個月後,屆時收到請柬的自可來參加,若是沒有收到請柬……便恕不歡迎了。”
他撥開劍來,轉頭看了眼箱子旁的魔族,便轉身消失。
眾人目光都不由看向赫連城,卻見他雖沉著臉,此時卻出乎意料的平靜下來。沒有看在座眾人一眼,隻是收了劍目光複雜的看了眼那些聘禮,握緊劍離開。
君輕裘看著赫連城離開的背影,微微皺了皺眉,耳旁大長老看著那箱聘禮問:“這些鬼東西應該怎麼辦?”
“輕裘,你們青越劍派當時也收到這個了?”
君輕裘收回目光來點了點頭:“當時確實是收到了。”
不過那時是在魔尊迎娶大師兄之時,如今不過短短幾月,誰能想到那魔尊竟然又要娶彆人了。
這件事眾人都有些尷尬,不過麵前的聘禮卻還橫亙在眼前。
大長老歎了口氣道:“罷了,還是先抬下去吧。”看那魔頭走狗的樣子,這次想要退回去恐怕沒有那麼簡單了。
大長老麵色難看,幾個弟子連忙上前抬走東西,不敢讓那箱子汙了大長老的眼。
君輕裘見此抬眸看去。
那箱子中都是些江寰往日喜愛的字畫茶具之類的,很是清雅,他本以為魔尊是按照江寰的心思準備的,剛要收回目光來,卻又無意中看見了一柄小劍飾品。
不由目光頓了頓。
這東西……好像有些眼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