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謝池淵將姬羽抓到枯榮海之後, 眾人都百思不得其解。
但是這件事畢竟和他們無關,這次因為魔尊抓的對象甚至和正道沒有關係,他們便也隻能奇怪的議論幾句罷了。
唯獨覺得其中不對勁的就是赫連城。
他臉色陰沉,站在門外聽著堂內的人議論, 在提到魔尊和合歡宮宮主喜結連理時更是難看, 過了會兒,忽然推開了門。
“赫連師叔。”裡麵的人本身議論的正起勁兒, 看見赫連城時詫異了一瞬, 都回過頭來。
咦, 赫連師叔怎麼還沒走?
而且……怎麼臉色這麼差。
說話的人忽然想到他們剛才是在堂內談論魔尊,反應過來後霎時表情微微變了變。然而赫連城卻沒有再說什麼,隻是在進來後目光在堂內巡視了一圈像是在找什麼, 沒有找到人之後才開口:“鼎元宮首席與明鏡台的佛子呢?”
赫連城自從姬羽施術之後第二日便已經能開口了, 此時聲音冷冷的。
那些八卦的弟子不知道赫連師叔找另外兩位師叔做什麼,但見他神色不對,還是道:“兩位師叔受了些傷,應當是在樓上準備調理好才離開。”
沒有走,赫連城眉梢微鬆了些, 在點了點頭後便徑直走了樓。
他昨日恢複了聲音之後, 一直在想謝池淵抓走姬羽這件事,隻覺得這件事絕對不對。
要不然姬羽也不會那時候突然偷襲他下禁音。隻是他理了一夜思緒,還是有些不明白。想到鼎元宮與明鏡台那兩位曾經在秘境之中被謝池淵救過,或許知道些什麼, 便找了過來。
一個時辰後……
赫連城皺眉望著對麵佛子, 眉頭緊皺著聽著對麵佛子道:“說來,我們也覺得這件事奇怪。”
“魔尊說是有人請他出手。”
“我們剛開始以為魔尊指的是咱們進去的哪一個正道弟子,畢竟之前這樣的事情也發生過。”
他說著又隱晦地看了眼赫連城, 想到了赫連城之前與江寰都被抓過一次的事情。
赫連城心中一頓,握著杯子的手收緊了些,但是卻沒有說什麼。那位佛子又道:“後麵沒想到魔尊帶出來的人居然是合歡宮宮主。”
“合歡宮宮主絕對不可能救我們。”這次接話的是鼎元宮首席。
他語氣篤定,自是了解姬羽的為人的,姬羽生著一張豔麗無匹的麵容,形容風流,但是若是以為他是好人便錯了。
姬羽可是合歡宮中唯一從不用爐鼎,卻以七情入道的人,他最喜歡的便是戲耍他人,冷眼看人頹死。
若是知道他們陷入泥沼,不看熱鬨便好,絕不可能救人。
所以魔尊說的人絕對不是姬羽。
“隻是魔尊為何抓他出來我也不知道。”鼎元宮首席說到這兒,那佛子想了想當日場景,又補充了句:“不過……那合歡宮宮主穿著青越劍派的衣袍。”
這點赫連城當時也看到了。
他一瞬間神色有些奇怪,他比兩人更清楚,那不隻是青越劍派的衣袍,更是……君輕裘的衣服。
姬羽穿著的是君輕裘的衣服。
謝池淵救了鼎元宮與明鏡台兩人,口口聲聲愛慕的是君輕裘,而姬羽卻穿著君輕裘的衣服。
這幾件事一點一點在眼前閃過,赫連城倏然收緊劍發現……姬羽那日是在他要叫出他的名字之時忽然慌張的禁了他的音的。
姬羽。
姬羽。
他要阻止的是……“姬羽”這兩個字。
他為何不讓自己叫他的名字,想到他穿著君輕裘的衣服,或許還模仿了君輕裘的行為舉止,赫連城心中便有了一個推測——他是擔心謝池淵認出他。
那麼這一切才能解釋的通。
可是這其中還有一個疑點。
如果真是他想的這樣,姬羽雖然穿著君輕裘的衣袍卻並未變化容貌,謝池淵怎麼可能認不出來呢?
謝池淵有病?
他出神的時間有些長了,對麵兩人見他不說話,不由開口:“赫連師兄?”
耳邊的聲音叫赫連城回過神來。
“赫連師兄是想到什麼了嗎?”鼎元宮首席試探問。
赫連城壓下心中思緒,皺眉抬起頭來。
“沒事。”
他現在雖然明晰了姬羽的動機,但是心中卻宛如亂麻,在說完之後抬起頭來:“今日多謝二位。”
他頓了頓之後才道:“我先告辭了。”
赫連城沒有再多說,見他斂下神色眉宇戾氣深重,兩人也不便多說。
一直到赫連城轉身出去,他們才互相看了眼。
“你說赫連城師兄會不會去找魔尊?”鼎元宮首席問。
佛子正準備搖頭卻又有些不確定。
……
謝池淵正喝著大補藥,忽然之間揉了揉鼻子打了個噴嚏。
“怎麼回事兒?”有人在念他?
他皺了皺眉有些疑惑,一瞬間好像感應到了些什麼。不過隨即眼中那股子癢意也過去之後,謝池淵才看向手中的碗。
算了,不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