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道聲音除了謝池淵不怎麼熟悉之外, 在場的所有人都無比熟悉。其他弟子們麵色紛紛變了,由震驚改成慌亂。
就連清虛真人身體也僵住,差點鎮不住這大場麵。
“你回來了啊。”
他握著拂塵瞬間反應過來道:“那個城兒啊, 下麵村莊中好像出現了怨獸襲人事件,你要不下去看看。”
清虛真人拚命的想將謝池淵與赫連城隔離開來。
生平第一次說的氣都在抖。
這都是些什麼事兒啊!
小徒弟帶回來的心上人居然是大徒弟的前任, 還是那位惡名昭彰的枯榮海魔尊, 清虛真人老臉扭曲。
然而大徒弟卻不懂他的苦心,沒有接他的話。反倒是在上山之後,將目光釘在了旁邊。
而那位置站的正是謝池淵與君輕裘。
自從知道小鹿當初搶他搶錯了大師兄之後,君輕裘便也知道早有跟師兄見麵的一日,此時也不意外。
在握著小鹿的手安撫了下之後,轉過身來。
“大師兄。”
他與謝池淵雙手交握著, 赫連城此時自然是看到了謝池淵。
對方非但沒有他之前想的因為抓錯人而難過可憐,反倒是春風得意, 滿麵紅光。而且……還跟君輕裘在一起。
赫連城心頭燃氣一股怒火,他沒有看君輕裘, 也沒有看自己師尊。隻是死死望著謝池淵,扯了扯唇角冷笑:“不過短短幾日, 你這麼快就勾搭上了真的君子劍?”
什麼不到三天勾搭真君子劍?
謝池淵懵了一下, 不過他也從周圍人的態度與方才青越山掌教的話中聽出了來人是誰。
赫連城。
他皺了皺眉, 雖覺得他方才的話有些冒犯, 但是想到這人不久前從幫助自己拆穿合歡宮宮主,免了一筆遣散費, 於是態度倒也好了些:“也沒有幾日,用了挺長時間的。”
謝池淵說完之後, 又想起自己不臉盲人設不能倒, 於是道:“本尊難得來青越山一趟, 我們進去說吧?”
在場眾人:……
什麼叫難得來青越山一趟,你來抓人次數還少嗎?
眾人迷惑不已,不明白為什麼之前喜歡合歡宮宮主的魔尊,現在又突兀的跟著自家君師叔在一起了。
而且之前完全沒有任何消息穿出來。簡直就像是毫無關係的兩人突然間就在一起了一樣叫人震驚!
赫連城不知道謝池淵便是之前跟在君輕裘旁邊的那頭小白鹿的事情。此時也以為兩人是突然間在一起的,臉色難看。
他站在門外不進去,君輕裘這時候抬眸道:“先進去吧。”他頓了頓,又道:“大師兄之前不是一直知道這件事嗎?”
知道……謝池淵臉盲的事情。知道謝池淵一直想要找的人都是他。
赫連城從姬羽那時候便知道了,不過即便是在拆穿姬羽之後,他也沒有告訴君輕裘。而是一直用不明心思的原因,沉默到了現在。
這與他冷戾果斷的性子並不相符。
赫連城微微眯了眯眼,對上了君輕裘平靜冷淡的雙眸,從中看到自己麵對謝池淵的時候那些……失控,此時猛然皺了皺眉。
就像是有些自己都說不清的心思被戳破一樣,赫連城臉色難看的可怕。
然而此時君輕裘也不閃不避。
在兩人對視之後,他握緊弑神劍壓下了要說的話。像是讚同了君輕裘進去說一樣,轉身進了山門,隻是神色依舊不怎麼好看。
周圍青越劍派的弟子們在這緊繃的氛圍中也不敢鬆氣。目光又悄悄挪向跟著君師叔來的大魔頭。
謝池淵在好心人麵前就是隻天性釋放沒有架子的小鹿,但是在外人麵前就唬的很有樣子了。
此時表現出一個魔尊攻的模樣,在好心人收回目光後握緊他的手,低聲道:“彆怕,有我在他傷不了你。”
“走,我們也進去。”
君輕裘畢竟是劍修,自然不怕這些衝突,但是小鹿此時站在他這邊,還一副擔心的模樣總是叫人心中微熱的。他有些無奈的勾起唇角,任由小鹿拉著。
兩人動作光明正大,君輕裘沒有一絲避諱。
清虛真人眼睜睜地看著他們在說了進去說之後大徒弟率先離開。緊接著小徒弟和那魔尊又攜手進去,竟沒有一個人理會他這個掌教。
一時之間竟不知道說什麼是好。
青越山的結界此時立馬關上,在謝池淵身影消失在青越山內之時,山下掃見過魔尊背影的修士立馬八卦了起來,不過一個時辰,魔尊謝池淵又去了青越劍派的事情便傳遍了修真界。
而此時,青越劍派內卻完全沒有人敢關注這件事。
隻因為在進山之後,掌教與赫連師叔,君師叔還有那魔尊幾人進了正殿。那地方一般弟子進不去,眾人隻好暫且按捺住八卦的心,悄悄趴在門框上偷看。
大殿之中,謝池淵皺眉站著,而君輕裘一進來便被清虛真人嗬斥跪在了祖師像前。
謝池淵見不得這老頭這麼凶好心人,剛要反駁。
便見好心人衝他搖了搖頭,似乎是早就知道。在掌教話後,乾脆的跪在了蒲團前。
赫連城進來之後目光便沒從謝池淵身上挪開。像是在思索,猶疑,又有些複雜與沉到深處的情緒。
好心人還在這兒跪著,謝池淵被他盯的沒辦法,不由回過頭去。然而一向冷著臉口是心非的弑神劍這次卻沒有避開,隻是皺著眉,率先開口打破了平靜。
“我不會同意。”
他說這句話時終於臉色難看收回了目光。
而清虛真人也看向了謝池淵,沉聲道:“我青越劍派與魔宮並無深仇大恨,魔尊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的戲弄於我派呢?”
“若是青越劍派有什麼得罪魔尊的地方,老朽替弟子向魔尊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