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作簡單,工資中等,單位離家近。
人際關係不複雜。
職位夫子,教書育人,還算有頭有臉,受人尊敬。
這樣的好工作舍我其誰?
當然表麵上,晏陵還是稍作猶豫了一下下,最終才同意的。
“咳咳咳……那日後就多有勞夫子您操心了。”晏陵虛弱應道。
沈夫子在晏陵點頭的那一刻喜不自禁,就連往日分外愛惜的那一撮白胡子都笑得翹了起來。
臨彆時沈夫子說他如若無事,三天後就可以來教書了。到時候隻需要空身一人前來,其它的所有東西,都由他來包辦。
一副事事周到,熱情無比的樣子,似乎就怕晏陵反悔了。
……
晏母能夠感受到自家大兒子似乎真的挺喜歡夫子這份工作的的,於是便也沒有再問下去。
本來,晏母其實也為自己的大兒子想好了後路。
她嫁過來的時候,那一堆商鋪,她本來想在她還年輕的時候,讓大兒子跟在她身邊,多熟悉熟悉。
如此這般,假使未來她不在了,大兒子也能以這些商鋪為生,做個安安穩穩的富家翁。
而今,雖有些變化,但大兒子能做他自己喜歡的事情,也是挺不錯的。
飯桌上,晏母輕輕一笑。
看著身旁詢問小兒子課業的丈夫,以及坐在他對麵麵容愈加相似的大兒子和小兒子兩人。
晏母的心中湧起一股暖流,隻覺得一個女人最大的幸福,也不過如此。
晏母與晏陵兩人之間沒頭沒尾的一段的對話,當事人的兩人倒是講明白了,一邊坐著的小晏璿因為沒有抓到重點詞,卻是什麼都沒明白,也就根本就沒有放在心上。
以至於當他三天後看到自家大哥突兀地站在原本沈夫子的位置時,嚇得他整個人都有些不好了。
……
已經沐浴更衣好的曾姝,坐在梳妝鏡前。
鼻息之間是淡淡的熏香。
宮人跪坐在她的身後,輕輕地用梳子幫她整理著頭發。
曾姝隨意把玩著手中的珠釵,頗有些心不在焉的感覺。
本來今日興致高,她還想在物閣多逛一陣的,但是一個錯眼間,餘光中卻發現街上有一人特彆像律哥哥的背影。
可惜的是,等她追上去的時候,卻發現那人已經泯沒於人群之中了,再也無跡可尋,
於是在這之後,曾姝便也沒了繼續逛下去的心思。
心中心煩意亂。
她不知道那個人到底是不是她的律哥哥。
如果是,莫非律哥哥正在追查什麼重要的人,所以才會出現在大街上,一副行色匆匆的樣子。
可如果並不是因為公務,那之前律哥哥對她說的公事繁忙。
這句話又否是在騙她呢?
曾姝的心中一陣不好受。
她捏緊了珠釵,心中反複地告訴自己,律哥哥不可能騙她。
對的,一定是她多想了,應該是第一種可能才對。
律哥哥如此剛正不阿的人,她相信他是不會說謊的,必定是因為一些重要原因,才會讓他選擇親自出了府邸。
對,就是這樣。
她的律哥哥是千好萬好的人,她不可以,也不應該那般懷疑他。
畢竟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就連母後也說過,父皇雖對律哥哥頗有微詞,但還是同意了她和律哥哥的未來的婚事。
她的律哥哥可是她必未來一輩子的夫婿啊!
想到這裡,曾姝又再度開心了起來。
重新染上了胭脂的紅唇慢慢上揚。
想明白了這些後,曾姝也就不再煩惱了。
曾姝把珠釵放回盒子裡,兩手捧著臉,心中一陣無聊。
最終視線落在了鏡子中,而在鏡子的右上角,又正正好好倒映著她今天剛買回來的那件瓷器。
曾姝“噗呲”一笑。
驚得梳發的宮人忍不住手抖了一下,見到公主沒有留意,才又悄無聲息地恢複了動作。
說來也奇怪,不知為什麼,當曾姝每次看到這件瓷器的時候,也許是因為它奇特的造型,曾姝每每都忍不住笑出聲。
再一想,今天遇到的奇奇怪怪之物,也不止這一件。
曾姝眉梢微挑。
哼,那個胖小孩。
明明沒有什麼本事,卻吃了熊心豹子膽一般,膽敢在本公主麵前炸炸呼呼的。尤其到了最後,又莫名其妙地對她說什麼,以後他們就是朋友了。
呸,本公主才不會和胖娃娃交朋友!
癡心妄想!
不過呢,他那個哥哥卻明顯和他弟弟是完全兩種人。
曾姝眼角閃過一陣思索,她想起了白日裡的種種。
那位晏公子,雖然看上去麵色蒼白,身體很是虛弱的樣子。
可因為曾姝從小就生活在宮廷裡麵的原因,對於各種人的情緒有著異常靈敏的感知。
所以在踏進物閣的第一時間,她就感受到物閣中的那位管事,麵上一閃而過的緊張情緒。
這情緒自然不是對於她的,而是對於她身後的兩人。
嚴格來說——是一人!
通身不凡的氣質,這種感覺她也就在她大皇兄身上見過類似的。
可她的大皇兄是當今的太子,未來的帝皇,他的氣質是由數不清的金錢,學識,權勢,眼見,堆積起來的。
可——這個晏公子卻是為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