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打架(2 / 2)

唐琰一動不動,靜靜看著他。

謝萊恩本以為會得到他的回應,見狀濃密的睫毛輕輕顫動,觸碰到皮膚引起一陣微癢:“這麼久不見,您不打算給我一個吻嗎……”

話音未落,他便猝不及防被唐琰抵在飛行器上吻住了,悶哼一聲,隨即抱緊了麵前的雄蟲。謝萊恩感受到唐琰掌心緊貼著自己的後背遊走,指尖輕動,從皮帶裡抽出了自己的襯衫下擺,氣喘籲籲地按住他,聲音玩味道:“您該不會想在這裡撕掉我的衣服吧?”

唐琰沒打算真的撕,但和平常相比,謝萊恩今天似乎有些過於“保守”了。他思來想去,最後隻能歸功於這裡是公眾場合:“如果我真的想撕呢?”

“您不會的……”

謝萊恩忽然抱住了他,這個擁抱不帶任何撩撥,也不帶任何qing欲。他閉目埋在唐琰懷中,在這個獨處的環境下,才終於泄露出了一絲微小的脆弱:“就像您哪怕覺醒失敗,也不會懼怕外間的輿論一樣,對嗎?”

這個世界對於雌蟲的掣肘太多,優秀如謝萊恩也難以抵抗外界的壓力。他所能做的不過是咬牙死撐,結局最壞也不過如原著中一樣玉石俱焚,能舍出的隻有這條命而已。

唐琰昏迷的這段時間,謝萊恩就像在做一個驚天豪賭。贏了固然好,可輸了便是滿盤落敗。整個克裡斯帝國沒有誰如他一般敢下此賭注。

唐琰沒有說話,他想起了謝萊恩的黑化度,最高時曾一度達到99%。一言不發抱緊了懷中的雌蟲,在他耳畔落下密密麻麻的輕吻,聲音低沉清晰:“當然不會。”

【叮!請宿主注意,反派黑化度已降為37%】

係統的提示音總是這麼毫無預兆。

唐琰一怔,垂眸看向謝萊恩,卻隻能瞧見對方毛茸茸的銀灰色短發,以及紅紅的耳朵尖。

“走吧,”唐琰揉了揉他的頭:“我們該進去了。”

謝萊恩偏頭躲開唐琰摸頭的動作,扭扭捏捏道:“我不是三歲蟲崽,您不該對一名成年雌蟲做這種動作。”

唐琰垂眸瞥了眼他有意無意輕蹭自己的身軀,語氣平靜:“謝萊恩少將,您似乎也不該對一名未成年雄蟲做這種動作?”

唐琰雖然提前覺醒了,但還有幾天才成年。

謝萊恩聞言頓時身形一僵,臉上溫度急劇升高,紅得可以滴出血來。該死,他又忘記唐琰還沒成年了!

唐琰見謝萊恩臉色漲紅,支支吾吾,終於沒再逗他。微微用力,將他一把拉進懷裡,摟著他重新回到了宴會廳。

然而裡麵不知發生了什麼,賓客全部都聚集到了一起,形成了一個天然包圍圈。唐琰走近一看,這才發現正中央有一名雄蟲正對著伊爾維薩上將發難。麵容有些熟悉,好像是在軍部被他揍住院的那個?

“伊爾維薩,如果你和我離婚就是為了找這種B級雄蟲,那我不得不說你真是愚蠢至極!”

雄蟲智商大多不高,盧尼則算是他們中的智商底限。畢竟連西裡奧都知道做壞事要背地裡偷偷做,他卻直接在宴會上對著伊爾維薩這個“前任雌君”發難了。首當其衝的便是托帕茲。

帕蘭蒂大人並不希望自己的生日宴會變得一團糟,他皺眉出聲:“盧尼閣下,伊爾維薩上將既然已經與您辦了離婚協議,那麼他無論找誰都與您沒有任何關係,這並不能成為你指責他的理由。”

盧尼就是心裡不痛快。他以前娶了伊爾維薩不好好珍惜,離婚之後失去財力支持,這才心生懊悔。剛才在宴會上他原本想找個機會複合,但沒想到伊爾維薩已經找好了新雄主,實在是氣急敗壞,喝多了酒就開始借機發難了。

在場大多數雌蟲都是伊爾維薩的軍中同僚,見狀紛紛相勸,但雄蟲這種生物一旦找起茬來就跟瘋狗一樣,實在是拉也拉不住。

托帕茲氣得眼睛都瞪大了:“你這個無恥的家夥,有種再給我說一遍?!”

他挽起袖子,看起來像是要動手,但唐琰知道,托帕茲慫得很,擺明在虛張聲勢。

盧尼並沒有把一隻B級雄蟲看在眼裡,冷笑道:“你的等級也不算差,現在卻要撿我的二手貨來用,真是可悲。”

這句話讓周圍的雌蟲都忍不住皺了皺眉。

托帕

茲一陣語結,正準備說些什麼,結果就被伊爾維薩拉到了身後,隻聽他低聲道:“閣下,請不要為了我而起衝突。”

伊爾維薩的優點在於手腕心計,他不會麵對麵的與敵人交戰,隻會暫時忍下眼前苟且,以待日後籌謀。很像他一貫的行事作風。

但托帕茲還是咽不下這口氣。就在這時,他肩膀忽然一緊,被人用力按住:“你就打算什麼都不做?”

唐琰不知何時站在了他的身後,氣場強大。托帕茲一回頭見是他,結結巴巴道:“那,那我該怎麼辦?”

唐琰心想這還用問,冷冷道:“去揍他。”

他語罷,又覺得這句話不夠具體,重新補充了幾個字:“往死裡揍。”

於是謝萊恩發現了,唐琰不喜歡多廢話。

而盧尼酒意上頭,對著伊爾維薩說的話也越來越難聽。托帕茲原本還有些怵,但見伊爾維薩一臉靜默,也不知哪兒來的勇氣,咬咬牙忽然上前給了盧尼一拳:“你這隻該死的臭蟲!”

他的力量攻擊顯然沒有唐琰厲害,一拳打過去盧尼還站得好好的,僅僅隻是偏了一下頭。

大家瞧見托帕茲的動作都忍不住齊齊驚了一瞬,反應過來連忙上前阻攔,伊爾維薩也第一時間將他保護在了身後。

盧尼嘗到嘴角腥甜,簡直怒不可遏,一把甩開勸架的賓客,攥緊拳頭就要朝著托帕茲狠狠打去,然而在半空卻陡然被一隻修長有力的手截住了動作——

唐琰早知道托帕茲那個戰五渣靠不住,最後還得自己親自動手。他用力攥住盧尼的手腕,一個反剪直接扭住了對方的胳膊,全程不到五秒。

“閣下,你真是十分榮幸,”

唐琰對著盧尼的後背一個肘擊,動作乾脆利落,迫使他彎下腰來,意有所指道:“你將成為第一個被我收拾兩次的雄蟲。”

盧尼一開始並沒有認出唐琰,聞言這才覺得唐琰的眉眼實在熟悉,赫然是把自己打住院的那名雄蟲,目光驚駭道:“是你?!”

話音剛落,隻聽“哢嚓”一聲,唐琰直接卸了他的胳膊,卻並沒有鬆手,而是對著盧尼腿彎重重一踢,迫使他跪在了伊爾維薩上將的麵前。

盧尼痛得麵色煞白,冷汗涔涔,一度失聲。

唐琰氣勢冷酷,出聲問他:“伊爾維薩上將當初為什麼和你離婚?”

盧尼不願說,但迫於劇痛的手腕,隻得哭喊著道:“是因為我虐待蟲崽!是因為我虐待蟲崽!你快鬆手,快鬆手!”

唐琰無動於衷,繼續問道:“那你覺得他和你離婚是正確的嗎?”

盧尼隻想讓唐琰這個煞星趕緊鬆開自己,忍著疼痛一個勁點頭:“是正確的!是正確的!”

唐琰見不得他沒骨氣的樣子,垂眸冷冷道:“那你該為剛才的言辭向他道歉嗎?”

盧尼聞言下意識看向唐琰,驚怒交加:“你說什麼,我怎麼可能向雌蟲道歉!”

“哢嚓”一聲骨骼脆響,他手腕的骨頭又遭了殃,唐琰不斷施加力道

,給出了兩個選擇:“道歉,還是斷手?”

盧尼原本還想咬牙撐幾秒,但最後實在熬不住,痛得臉色煞白,斷斷續續對伊爾維薩哭道:“很……很抱歉……我為我剛才的言辭向你道歉……”

唐琰繼續補充:“以後凡是伊爾維薩上將出現的地方,你都不可以出現,知道嗎?”

盧尼已經生不如死了,汗如雨下,連連點頭:“我知道……我知道……向蟲神發誓……我以後絕不會和伊爾維薩出現在同一個地方……”

唐琰聞言,這才施恩般鬆開他,將盧尼扔在了一邊。後者的雌侍見狀也不敢說些什麼,連忙七手八腳將盧尼抬出了宴會廳,那條胳膊沒有個半年估計是養不好了。

克裡斯帝國少見雄蟲打架,他們通常隻會讓雌侍代為動手。大家見狀皆都暗自心顫,看來這位S級冕下也不是個好脾氣。

伊爾維薩實在沒料到事情的發展,想起盧尼剛才的道歉,不由得晃神了一瞬。他看了眼托帕茲,又看向唐琰,真心實意道:“謝謝。”

唐琰慢步走上前,雖然氣質冷酷,但容色依舊晃眼,伊爾維薩身旁的那些雌蟲不由得一陣目眩神迷。此時的他與剛才截然不同,極為有禮,一字一句都重重敲在雌蟲心間,

“伊爾維薩上將,請不必將他的話語放在心上,您有自由選擇生活的權利,永遠不要讓外間的流言蜚語影響您對正確道路的判斷。”

唐琰對伊爾維薩上將微微頷首:“以後如果他再來找麻煩,請務必告訴我,很樂意為您效勞。”

他所說的一切都是這裡的雌蟲可望而不可即的,無論是自由還是權利。

謝萊恩望著大廳中間,一身黑色禮服卻難掩光芒的金發雄蟲,忽然感覺自己的心跳狠狠顫動了一瞬。

溫頓不知何時出現在謝萊恩身後,他看著彬彬有禮的唐琰,低低感慨出聲:“謝萊恩,所有蟲都認為你做了一個愚蠢的舉動,但事實上你贏得了一切,不是嗎?”

謝萊恩回神,無意識撫上自己左肩,那裡曾佩戴著蟲帝親賜的榮耀勳章,但送給唐琰之後,難免有些空蕩蕩的。

“本該如此。”

謝萊恩緩緩挺直脊背,眼眸深邃,氣質桀驁不馴,輕笑一聲道:“我早就說過,我一定會選到帝國最優秀的雄蟲。”

後半場宴會,沒有任何蟲能夠把目光從唐琰身上離開。哪怕拚著得罪謝萊恩家族的危險,也依舊有蟲前赴後繼的上前搭訕試探。但唐琰並沒有做出任何回應,宴席結束後,就帶著謝萊恩乘坐飛行器離開了。

謝萊恩將駕駛模式調成了自動,然後與唐琰一起相擁著倒在後座,聲音在夜色中尤為清晰:“您想去哪兒,我護送您回去。”

唐琰說:“回家。”

謝萊恩麵對麵坐在他身上,似乎是笑了笑:“那麼您家裡都有誰呢?”

唐琰:“都沒有。”

托帕茲那個隻會哭唧唧的脆皮雞被伊爾維薩帶回去了。雖然他沒能一拳把盧尼揍倒,但勇氣可嘉,很顯然,他的維護讓伊爾維薩很是受用。

現在唐琰原本的住宅空空蕩蕩。

謝萊恩看著唐琰,沒有說話,隻是用指尖輕輕點著雄蟲的後頸,無聲暗示著,希望他能主動發出邀約。

唐琰終於get到他的意思,笑了笑:“你想和我一起回去嗎?”

謝萊恩抬手理了理領帶,一雙手玩慣了精密的槍.械,極是修長靈活,他故意沉思片刻才道:“當然,我並沒有拒絕過您的任何要求,不是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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