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9章 戀愛價值觀(1 / 2)

陳囂自從上輩子死於胃癌後就明白了一件事:生死由命,富貴在天。如果有一天你真的快死了,那就說明老天要滅你,非人力可違。

祁遇白早就知道陳囂狗嘴裡吐不出象牙,當下隻覺得自己腦子被門夾了才會問他,眯了眯眼:“老天要滅也是先滅你這個缺德鬼。”

陳囂聞言正準備懟回去,然而轉念一想,忽然發現不無道理,低頭陷入了沉思:嘶……難道自己上輩子真的是因為太缺德了所以才英年早逝的嗎?

前麵三組已經定好了人選,隻有他們這組沒動靜。導演目光落在他們身上,舉起喇叭問道:“你們決定好由誰參加遊戲上樹摘椰子了嗎?”

祁遇白心氣高,自然不可能認怯。他抿了抿蒼白的唇,皺眉上前一步,正準備從工作人員手裡接過安全繩索,然而陳囂卻忽然先他一步把繩索拿走了,對導演道:“我上去。”

祁遇白一愣。

江瀧嘁了一聲:“祁遇白怎麼不爬?”

金安妮她們是女孩子,不爬也就算了,祁遇白一個大老爺們兒這麼嬌氣做什麼。他就是看不慣祁遇白的破少爺脾氣。

陳囂把繩索係上腰間,聞言似笑非笑道:“哦,他恐高嘛。”

他記得祁遇白上輩子接了個武俠劇,彆的地方都挺好,結果因為他恐高,吊威亞的時候耽誤了太多時間,被狗仔黑慘了。

不過這件事目前隻有極少數的死忠粉知道。虞穎和金安妮她們聞言都有些詫異,因為祁遇白幾乎唱跳全能,除了脾氣不好沒彆的缺點,沒想到他居然還恐高。

金安妮吃驚捂嘴:“真的嗎?陳囂,你怎麼知道?”

祁遇白脾氣太怪,她不敢問。

陳囂當然沒法兒解釋這個問題:“假的,你彆信。”

祁遇白不著痕跡看了陳囂一眼,神情莫名,不知在想些什麼。他內心的訝異程度其實不下於金安妮她們,自己明明和陳囂剛認識沒多久,什麼也沒吐露過,對方怎麼會知道自己恐高?

陳囂說是自己的黑粉,可連黑粉都不知道這件事。

難道……

他其實是自己的死忠粉?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就被祁遇白拍散了。陳囂天天懟自己,哪裡像見到愛豆的樣子,說陳囂是死忠粉,簡直侮辱了“死忠粉”這三個字。

就在祁遇白思緒飄遠的時候,陳囂他們已經佩戴好了安全措施,在專業椰農的指導下開始爬樹。

Joe和江瀧雖然年輕力壯,但畢竟是第一次爬這麼高的樹。一開始還好,但隨著高度上升,難免有些哆哆嗦嗦。何渭南就更不用說了,他年紀偏大,又常年在辦公室養尊處優,上樹之後折騰了半天,就是不得要領,還在底下打轉。

金安妮她們在底下急死了,恨不得親身上陣,喊加油喊的嗓子都啞了。然而再一看陳囂那邊,他速度又穩又快,已經爬到了樹中間。

正常人爬這麼高都有些犯怵,但陳囂是死過一次的人了,淡定得不能再淡定。相比於另外三人的四肢不協調,他幾乎沒花多久就爬到了樹頂。

十幾米的高度,連人都隻能看見黑影了。

“陳囂!”

祁遇白站在底下,心都蹦到了嗓子眼,他張了張嘴,想提醒陳囂小心,然而話到嘴邊就是說不出來。

陳囂在上麵喊話:“你站遠點兒,免得砸到你。”

祁遇白下意識往旁邊站了站。

陳囂見狀這才重新收回視線。他觀察了一下樹上成熟的椰子,用工具刀三兩下就砍下來一堆,確定沒有漏下後,這才利落下樹。

沙灘上掉落了十幾個成熟的椰子,都是陳囂剛才摘下來的。而江瀧和Joe還卡在樹中間不上不上,進退兩難。

何渭南因為體力支撐不住,被迫退出了比賽。看的出來,他麵子上有些掛不住,連嘴角笑意都僵了兩分。

金安妮驚歎出聲:“陳囂,你也太厲害了吧!”

陳囂解開身上的安全繩索,隨手丟到一旁:“那以後我出去介紹自己,除了炫富炫肌肉,是不是還可以多加一個炫椰子了?”

他很有自黑精神。

金安妮和勝男都捂著嘴直笑,覺得陳囂這個人還挺有意思的。虞穎則善解人意得多,在一旁低聲安慰著何渭南。

隻有祁遇白雙手抱臂,並不發表任何看法。當然,你也可以理解為他不願意讓陳囂太得意。

然而沒過多久,陳囂就忽然走到祁遇白麵前,一直盯著他看,也不說話。頎長的身形比例完美,可以媲美男模,在頭頂打落一片陰影,像灼熱的太陽一樣讓人臉紅發燙。

祁遇白下意識後退了一步:“你乾嘛?”

陳囂眼神壞壞的:“你說我能乾嘛?”

祁遇白心跳莫名慌了一瞬,聞言正欲說些什麼,卻聽陳囂道:“撿椰子去。”

祁遇白一愣:“什麼?”

陳囂又重複了一遍:“撿椰子去,你彆告訴我你不僅恐高,還恐椰子。”

他才不讓祁遇白這個死對頭坐享其成呢。

祁遇白:“……”

祁遇白早就知道陳囂嘴裡永遠說不出什麼好話。不過對方爬了樹,自己撿椰子也沒什麼不公平。聞言破天荒沒反駁什麼,彎腰把周圍散落的椰子都撿起來聚成了一堆。

陳囂則像監工一樣,雙手插兜跟在他後麵:

“哎哎哎,左邊,左邊還有一個……”

“右邊……你是不是不分左右啊……我說右邊……”

祁遇白這輩子都沒遇到過陳囂這麼討厭的人,聞言轉過身,把手裡的椰子重重扔在地上,正準備說自己不乾了。然而下一秒陳囂不知看見什麼,臉色忽然一變——

隻見一顆不知從何處飛來的椰子忽然朝著祁遇白身後砸了過來。說時遲那時快,祁遇白隻感覺自己手臂傳來一股拉扯力,緊接著被人用力按下後背,對方手臂緊緊護住自己後腦,力道大得甚至有些疼。

“砰——!”

那顆椰子準確無誤砸在陳囂後肩,軲轆一聲掉落在地。陳囂低頭悶哼一聲,隻感覺半邊手臂都麻了,他鬆開祁遇白退到一邊,捂著肩膀好半晌才緩過勁來。

而眾人也被這一幕給驚到了,紛紛上前詢問情況:“陳囂,你沒事吧!”

祁遇白也驚了一瞬,他下意識扶住陳囂的手臂,語氣有些焦急:“你沒事吧?要不要找醫生?”

鄭佳國見勢不對,連忙跑上來看情況:“陳囂,你怎麼樣了?”

陳囂搖頭,原本想活動一下肩膀,但一動後肩膀就悶痛悶痛的,乾脆放棄了動作。他低頭看了眼剛才掉下來的椰子,踢了一腳,見裡麵已經被蟲蛀空了:“還好,是個爛椰子,不疼。”

個屁!

雞蛋從高空上掉下來都能砸死人,更何況一個爛椰子。

但陳囂某種時刻也挺好麵子的,覺得喊疼太丟臉,硬是沒吭聲。眾人見他不像有事的樣子,這才慢慢散開,繼續剛才的比賽。

祁遇白欲言又止的盯著陳囂:“你……你真的沒事?”

黑化度悄無聲息下降了1%。

陳囂:“有事也是你害的。我就說天要滅你吧,你還不信。”

黑化度又升了1%。

祁遇白抬手就想打他,陳囂卻嗖一聲躲了個老遠。看起來永遠那麼活力滿滿,被椰子砸了也沒見安靜幾分:“我可是你救命恩人,椰子要是掉你頭上,把你砸成二傻子了怎麼辦?”

祁遇白氣得快鬱卒了,偏偏礙於鏡頭什麼都不能做,最後隻得冷哼一聲放下了手,心想陳囂才是個二傻子。

就在他們說話間,Joe和江瀧終於千辛萬苦爬上了樹頂。隻不過因為他們渾身肌肉緊繃過度,體力消耗太大,勉強揮了一下鐮刀就沒力氣了,隻各自摘下來一個半青不熟的椰子。

很明顯,勝負已定。

導演清點了一下陳囂這組的椰子,最後統計得分:“一個椰子算一分。陳囂共摘取十二個椰子,獲得十二分,Joe獲得一分,江瀧獲得一分,何渭南棄權,算零分處理。”

Joe和江瀧從樹上下來之後,腿軟得站都站不穩了,聞言連羨慕嫉妒恨的力氣都沒有,癱坐在沙灘上直喘氣。何渭南則尷尬笑了笑,並不作答。

夕陽西下,海麵被晚霞渲染出大片細碎的紅光,落日熔金,美得令人心醉。陳囂頭發被風吹亂,白色的襯衫衣角翻卷飛揚,他彎腰撿起一個椰子,在手上拋了拋,然後笑著扔給祁遇白:“喂,送你喝,補腦的。”

祁遇白下意識抬手接住,看了陳囂一眼,淡淡挑眉道:“被砸的是你又不是我,要補腦也是你補。”

金安妮繞著陳囂跑了一圈:“陳囂陳囂!你的椰子可以分我們兩個嗎,Joe摘的沒熟。”

陳囂很大方:“想要就拿,地上多的是。”

幾個女孩子聞言歡呼出聲,一人撿了兩個抱在懷裡,這才跟著大部隊一起朝彆墅走去。

祁遇白總是與人群格格不入,兀自落在後麵,看起來高傲又孤僻。而陳囂不知是不是肩膀受傷的緣故,也走的很慢。

祁遇白低頭看了看手裡圓滾滾的椰子,覺得陳囂好像有些過於嫻熟:“你以前摘過椰子嗎?”

陳囂也記不清了:“可能吧。”

他上輩子被確診癌症後,去了很多地方遊玩,也嘗試了很多極限運動。反正活不長了,怎麼開心怎麼玩,種類太多,他自己都有些記不清了。

祁遇白沒再問什麼,保持著那種不緊不慢的步伐,和他一起回了彆墅。眾人都癱倒在沙發上休息,肚子餓得不行,但客廳的冰箱裡除了飲用水一無所有,連個餅乾渣都找不到。

Joe揉了揉空蕩蕩的胃:“節目組說積分可以換食物,不知道可以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