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4章 湖中纏情(1 / 2)

龍台花的效力隻有半個時辰,隻要熬過這段時辰也就沒事了。桑非晚抱著百裡渡月的身軀,與對方在夜色下一同緩緩浸入冰冷的湖水中,二人不約而同發出了一聲低低的喟歎。

桑非晚是冷的,百裡渡月則是因為燥熱得以緩解的舒適。他雙目緊閉,睫毛顫動不止,臉頰至脖頸處是一片逐漸蔓延的潮紅,無力靠在桑非晚的肩上。長至腰際的白.發.漂浮在水麵上,輕柔半透好似羽紗,妖嬈惑人好似靈蛇。

桑非晚任由百裡渡月難耐的在自己懷中扭動輕蹭,靜等對方藥效過去。然而他顯然低估了龍台蘭的藥效,未及半盞茶的功夫,百裡渡月的體溫就又重新灼熱滾燙起來,呼吸急促,竟是比上一次還要猛烈。

百裡渡月的嗓子似乎已經被燒啞了,無意識皺眉,低聲呢喃道:“好熱……幫我……”

“求你……幫我……”

淚水沾濕了睫毛,啜泣難止。

至於幫什麼,他不知道,隻是本能吐出了這個字。

桑非晚也不見得好受到哪裡去,他畢竟是個正常男人,百裡渡月一直在懷裡拱火,又哭又扯衣服,是個人都受不了。

“再忍忍。”

桑非晚喉結滾動,嗓子竟也跟著低沉沙啞起來。他垂眸看向懷裡的百裡渡月,這才發現對方的衣衫不知何時已經散了個徹底,肌膚似冷玉,白得晃眼。

百裡渡月難受至極,順著桑非晚的胸膛一路笨拙吻到了他的肩膀上,忽然隔著衣衫狠狠咬了他一口,仿佛在報複這個不讓他亂動的壞人。

“唔——”

桑非晚沒料到對方有此動作,吃痛悶哼一聲,手臂倏地收緊,死死勒住了百裡渡月柔韌的腰身。他偏頭看向百裡渡月,皺眉低聲道:“鬆口!”

聽起來有些凶。

百裡渡月神智不清,聞言身形一顫,不知是不是被嚇到了,竟真的乖乖鬆了口。他用濕漉漉的白發蹭了蹭桑非晚的下巴,隨即又小心翼翼用舌尖輕舔了一下被自己咬過的地方,像貓兒一樣,低聲委屈哭道:

“但是我好難受……”

桑非晚察覺到肩上柔軟無害的觸感,不由得頓了頓,隻覺百裡渡月現在這副模樣和白日判若兩人。他見對方仍是難受的不行,靜默一瞬,不自覺伸出被湖水浸得冰涼的手,緩緩貼住了百裡渡月的臉頰。

掌下觸感滾燙,他感覺自己覆上了一塊燒紅的炭,進退兩難。

“……”

桑非晚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有此動作,但他就是這麼做了,心裡隱隱有一種奇怪的感覺。

百裡渡月覺得那隻手十分舒服,偏頭蹭了蹭,然而還是猶如隔靴搔癢,難解燥熱。不知從何時開始,他已經悄然從桑非晚懷中滑落,和對方一起站在了水中。

“幫我……”

百裡渡月緊貼著桑非晚,輕蹭哀求,懵懂而又不知所措,

“我好熱……”

胸膛間好似有一把野火在燒,灼得肺腑生疼,連帶著臉色也紅得好似滴出血來,唇瓣乾裂而又蒼白。

二人貼得密不透風,桑非晚很快察覺到了百裡渡月身體的反應,他原本皺眉想退開,卻又忽然發現對方臉色紅得有些不正常,像是要走火入魔了一樣。

情愛之事,本就堵不如疏,一味強忍,自然容易受其反噬。尤其百裡渡月本就靈力損耗,恰值心境不穩之時,哪裡禁得起這樣一番折騰。到最後半昏半迷,連站直的力氣都沒有了,身形好似斷了線的風箏,悄無聲息滑落入水。

桑非晚眼疾手快,及時接住了百裡渡月下滑的身軀。他緊攬住對方的腰身,心知百裡渡月現在情況怕是不妙,猶豫一瞬,最後隻能選擇了一種最為笨拙的辦法。

……

事情怎麼會發展成這樣?桑非晚看著天上的月亮,有些想不明白。

他隻是忽然覺得自己當初也許不該安排這段劇情。

儘管他們什麼都沒做,什麼都沒發生。

隻是在湖中抱著一起浸了會兒冷水!!!

陷入昏迷的百裡渡月忽然皺眉悶哼了一聲,隨即埋在桑非晚頸間不動了,看起來困得睡著了。隻時不時在他懷中輕蹭兩下,貓兒般饜足慵懶。

有些人就是有這種習慣,睡著了喜歡像動物一樣蹭來蹭去,沒想到百裡渡月也有這種喜好。

月色不知何時被烏雲悄然遮蔽,最後連月光也黯淡了下來。隻有湖邊的花叢留下一片被踩踏過的足跡,枝條歪七倒八。雪沁花在夜風中悄然伸展枝葉,幽香陣陣。

“嘩啦——”

隻聽一陣水聲,桑非晚終於抱著百裡渡月從水中走了出來。他們二人身上都已經濕透,衣服緊貼著皮膚,滴滴答答往下落著水,看起來難免引人遐想。

百裡渡月此時已經昏睡了過去,臉上潮紅褪去大半,呼吸逐漸恢複平穩。隻是衣衫不整,連外袍也不知落到了哪兒去,隻剩一身單薄的裡衣。

桑非晚現在也沒心思去找散落的衣衫了。他環顧四周一圈,最後還是決定把百裡渡月帶去書房。二人這副模樣,如果回了主殿被旁人瞧見,隻怕會引起極大的風波。

桑非晚平日打掃書房,有鑰匙在身。他悄悄開了門,把百裡渡月抱到裡麵用來休憩的床榻上,又折返回去重新鎖上門,以防彆人進來。等做完這一切,才終於緩緩吐出一口氣。

這個夜晚過得實在跌宕起伏,小黃文男主的福氣果然不是一般人能消受得了的。

桑非晚找了條乾淨帕子,細細擦了擦自己的右手,那種異樣而又陌生的感覺仍是殘留在皮膚上揮之不去。他不知想起什麼,忽然看向躺在床榻上的百裡渡月,最後緩緩走上前,掀起衣袍在床邊靜悄悄落座。

紓解過後,藥效自然就淡了。

桑非晚抬手覆在百裡渡月的額頭,試了試對方的體溫,見沒那麼燙了,這才慢慢收回手。他見百裡渡月身上的衣服還滴著水,伸手替他脫下,扔到了一旁的地上,然後扯過一床錦被蓋住了對方的身軀。

桑非晚自己身上也是濕的,反正這裡也沒外人,他直接褪下了外衫,隨手扔到一旁,然後靠著床柱開始閉目休息。

說是休息,其實更像是沉思。

想了一些亂七八糟的,又想了一些要緊的。

亂七八糟的事不可言說,要緊的事尚未理出頭緒。例如百裡渡月明天醒了,自己該怎麼辦?

《貪歡》原著中,百裡渡月非常忌諱旁人發現他有第二人格的事,但凡發現了就是個死。其次百裡渡月中了龍台花的藥效,這其中也有桑非晚的一份功勞,若真追究起來倒不好解釋。最後就是他們在湖中……

雖然沒真的做什麼,但也有些逾矩,桑非晚自己都覺得有些破格,更遑論百裡渡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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