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4章 城主這是有心上人了(1 / 2)

能夠在玄燭殿自由出入的隻有百裡渡月和桑非晚兩人,現在匣子裡的畫像被毀,首當其衝就是桑非晚。他隔著帳幔,眼見百裡渡月對仆役發怒,心中不由得咯噔了一下。

怎麼辦?

桑非晚第一反應就是躺回去裝睡,但老睡著也不是個事兒。他無意識皺眉,指尖輕輕敲擊著膝蓋,心想可千萬不能讓百裡渡月發現燒畫的人是自己,否則事情就……

嗯?

桑非晚忽然發現了不對勁,畫又不是他燒的,是百裡渡月自己燒的,自己瞎緊張個什麼勁,真是杞人憂天。

桑非晚閉眼抹了把臉,心想自己的智商肯定被百裡渡月帶傻了,不然怎麼會做出把黑鍋往身上攬的蠢事。

他披好衣衫,直接掀起帳幔走了出去,卻見百裡渡月正神情陰鷙地斥責守殿護衛,周身氣壓低沉:“一群沒用的東西!連寢殿混入了盜賊都不知道,養你們有何用!”

他語罷緩緩吐出一口氣,用指尖摩挲著太陽穴,閉眼一字一句,陰沉咬牙道:“全部都拖下去,剜目、剝皮。”

寢殿護衛聞言不由得麵色大駭。剝皮之刑聳人聽聞,他們在蒼都城中也見過了不少例子,那可都是活生生剝下來的,誰人能受得住啊,俱都齊齊叩首:

“城主饒命!城主饒命!屬下但求一死,請城主開恩!”

在剝皮這種酷刑的對比下,連砍頭都已經成了一種奢侈。

但百裡渡月顯然不會心軟,無論是畫像被燒,還是守衛森嚴的寢殿無故闖入奸細,哪一件事都令他足夠惱火。

桑非晚眼見那群護衛即將被人拖出去,適時從內室裡走了出來。他裝作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神情詫異地看著麵前這一幕,隨即走到百裡渡月身邊,疑惑出聲問道:“城主何故動怒?”

百裡渡月原本正在閉眼平息怒火,陡然聽到桑非晚的聲音,微不可察頓了頓。他睜眼看向桑非晚,冷厲的語氣終於有所緩和:“你醒了?”

同時不著痕跡將手邊的紫金木匣子扣上,掩住了裡麵被燒毀的畫像,似乎不太願意讓他看見。

桑非晚點頭:“剛醒沒一會兒便聽見城主在外間動怒,莫不是寢殿入了盜賊,城主丟了什麼要緊的東西?”

百裡渡月言語含糊:“不是什麼要緊東西,一幅畫罷了。”

桑非晚目光掃過下方跪著的那些護衛:“既不是什麼要緊的東西,城主小懲大誡一番也就是了。我這人心善,見不得血,唉……”

他語罷眉頭微蹙,歎了口氣,又開始裝模作樣。

百裡渡月根本沒有把這件事懷疑到桑非晚身上。那匣子上被他下了禁製,輕易難以打開,桑非晚一介凡人,又怎麼可能打開這種東西。

換言之,能打開匣子的人必然是高手中的高手,倘若此人潛入王城,外殿那些護衛自然阻攔不住。

可到底是誰?又為何獨獨與一副不值錢的畫過不去?

百裡渡月指尖落在匣子上,無意識摩挲著上麵凸起的雕花,心思百轉千回。最後不知是不是因著桑非晚剛才的一番話,少傾後終於鬆口,皺眉看向地上跪著的護衛,冷冷斥道:“還不滾下去!”

護衛本都已經抱了必死的決心,但沒想到桑非晚居然真的求情成功,聞言頓時如蒙大赦,慌不迭地起身告退,然後小心翼翼帶上了殿門。

桑非晚見他們離去,故意出聲問道:“那副畫想必十分要緊了,否則城主必然不會大動肝火,那上麵畫著誰,莫不是城主的心上人?”

百裡渡月聞言似乎有些尷尬,輕斥了一句:“莫要胡言。”

非晚靠在桌邊,指尖輕輕摩挲著百裡渡月的下巴,然後讓對方抬頭看向自己,語氣蠱惑的問道:“那城主的心上人是誰?”

百裡渡月怔怔看著桑非晚,沒吭聲。

桑非晚又笑問了一遍:“城主的心上人是誰?”

百裡渡月握住他亂動的指尖,然後遞到唇邊輕咬了一口,並不回答。他起身抱住桑非晚,像昨夜一樣趴在他肩上,閉眼低聲說了一句話,意味不明道:“桑非晚,本城主隻與你死在一起……”

尾音淡淡消弭於空氣中,卻像一柄鋒利的刀在心上刻下痕跡,彰顯著百裡渡月極端的愛意。

愛一個人,就和他死在一處,這也許就是百裡渡月最好的回答了。

桑非晚頓了頓,原本準備了一肚子調戲的話,竟也沒了用處。

之後幾日,百裡渡月沒有再提那幅畫的事,起碼在桑非晚麵前沒有。而啟程前去中洲的事也正式提上了日程,王城上下忙碌不休,備好了出行用的車隊和隨行伺候的仆役,另還有護衛數千,看起來陣仗十足,聲勢浩大。

十二闕自然也在隨行之列,他們策馬在前方開路,聚在一起時,罕見低聲討論著什麼。

為首的天罡皺眉問道:“城主命你們暗中查探寢殿賊偷之事,這幾日可有線索?”

其餘幾人紛紛搖頭,麵露難色:“城中上上下下都盤查了一遍,並無可疑之人。這段時日待在寢殿之中的除了城主,再就是那位桑公子了。”

天罡語氣沉沉:“此人行跡詭異,極為可疑。”

二闕道:“城主總不會自己偷了自己的東西,那位桑公子確實來路不明。”

三闕認同點頭:“枕側之人,確實最好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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