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6章 可以親親你嗎(2 / 2)

明晝逃似地走出了電梯,因為慌亂,甚至差點在這個熟悉到不能再熟悉的地方摔跤。蕭今昂眼疾手快扶住他,有些疑惑明晝為什麼走的這麼急:“明醫生,你怎麼了?”

明晝尷尬搖頭:“沒事,我……”

他終於找到了一個合適的理由來掩飾自己剛才的行為:“我腿有些疼,剛才沒站穩。”

蕭今昂這才想起來明晝的腿好像受傷了,扶著他道:“那我們趕緊進屋吧,坐著休息一下。”

明晝摸出鑰匙開門,臉上的熱度終於退散了幾分,走進玄關的時候,他不知想起什麼,摸索著從旁邊的小抽屜裡麵拿出了一把備用鑰匙遞給蕭今昂:“這是鑰匙,以後出門的時候記得帶上。”

蕭今昂接過鑰匙,習慣性揣進了口袋,想了想,又覺得不安全容易掉,最後連錢一起放進了自己的能量球裡,寶貝似地拍了拍自己的口袋道:“我一定會好好保管的!”

明晝雖然看不見,但已然能腦補出蕭今昂的表情和語氣,一定是小心翼翼且珍而重之的。他把導盲棍折疊起來放在玄關上麵,出聲問道:“你餓不餓?我去做點飯。”

事實上從早上開始到現在,他們兩個一頓飯都沒吃過。明晝不知道蕭今昂不用進食,理所當然認為他餓了,於是不等蕭今昂回答,就摸索著走進了廚房準備做飯。

蕭今昂趴在門框邊悄悄看他,露出一顆毛茸茸的腦袋:“明醫生,我有什麼可以幫你的嗎?”

明晝平常做飯其實很簡單,在鍋裡燒開水,然後丟進去食材和麵條就行了,等冷了再吃,可想而知,味道好不到哪裡去。你如果真的問他有什麼需要幫助的,其實他自己也不知道:“沒事,你在沙發上坐會兒吧。”

蕭今昂:“真的不用嗎?”

明晝:“不用。”

蕭今昂想了想,又趴在門邊問道:“明醫生,那我可以吃袋子裡的零食嗎?”

他盯裡麵的零食盯好久了。

明晝原本正在洗菜,聞言不由得笑了笑:“你吃吧。”

本來就是給他買的。

蕭今昂聞言眼睛亮了亮,立刻去拆了一包薯片。不過他還是擔心明晝做飯會切到手,於是一邊吃薯片,一邊站在旁邊看他做飯,寂靜的廚房裡除了切菜的動靜,再就是蕭今昂像倉鼠一樣哢嚓哢嚓吃薯片的聲音。

明晝不喜歡太過嘈雜的環境,但意料之外的,他並不討厭這種聲音,反而讓死氣沉沉的屋子多了幾分人氣。

明晝切了一點西紅柿,又洗了一點青菜,等鍋裡的水煮到溫熱的時候,就把所有食材都丟了進去,包括麵條。

這樣做飯不一定是最好吃的,但對一個盲人來說,卻是最安全的。他們沒辦法觸碰太過滾燙的東西,就像明晝,他大多數時候吃的東西味道都算不上太好。

明晝對蕭今昂道:“我的廚藝可能不太好,你等會兒如果吃不下去的話,就點外賣吧。”

蕭今昂沉迷薯片無法自拔:“沒關係,你做的東西我都喜歡吃。”

#當年傻兮兮的小係統已經無師自通了許多人類情話#

明晝依稀記得自己買的薯片都是超大包,聽見蕭今昂吃的聲音,有些擔心對方吃太多零食不太好,猶豫出聲問道:“你吃多少了?”

蕭今昂卻誤會了他的意思:“你也想吃嗎?”

語罷低頭在裡麵碎成渣渣的薯片裡扒拉半天,最後終於找到了一片還算完整的,然後遞到明晝嘴邊,出聲提醒道:“啊,張嘴。”

明晝下意識後仰,剛想說自己不吃,然而蕭今昂直接把薯片喂了進來,他迫不得已張嘴,略顯狼狽地吃完了那塊掉渣的薯片。

蕭今昂就像一隻大狗狗,湊過去問道:“是不是很好吃?”

明晝尷尬點頭:“好吃……”

他嘴邊沾了一點薯片粉末,在白皙的下巴上顯得尤為明顯。明晝自己也有所察覺,正準備找紙巾擦一擦,然而臉龐忽然一熱,被人用手捧住了,緊接著耳畔響起了蕭今昂低沉的聲音:“噓,彆動。”

蕭今昂用指腹輕輕擦掉了明晝唇邊的粉末,低聲提醒道:“你嘴上有東西。”

明晝察覺到他的靠近,呼吸不由得停滯了一瞬,心臟忽然狂跳起來。蕭今昂替他擦拭完嘴角後,原本想鬆開手,但不知為什麼,盯著明晝淺色的唇,像是著了魔般,怎麼也移不開視線。

廚房燈光是暖調的黃,窗外太陽落山,豔麗的晚霞渲染出大片粉紫,於是整片天空都透著曖昧的色調。明晝不知是不是察覺到什麼,無意識後退了一步,全然沒注意到自己身後就是灶台。於是就那麼一步步後退,一步步被自己、被蕭今昂逼進了死角。

當他後腰陡然觸碰到冰涼的灶台時,整個人不由得驚了一瞬,似乎也象征著退路的切斷。

明晝緊張出聲:“蕭今昂……”

他以為自己吐出了三個字,叫出了一個人名,但事實上嗓子裡傳出的聲音和他現在的膽氣一樣薄弱,隻能看見唇形,什麼都聽不見。

但蕭今昂知道他在喊自己,輕輕應了一聲:“嗯……”

蕭今昂的雙手依舊捧著明晝微涼細膩的側臉,那片皮膚好似有魔力一般,吸引著不讓他離去。他無意識用指腹摩挲著明晝的側臉,目光落在對方緊抿的唇上,心中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蠢蠢欲動,想要親吻上去。

那是一種刻在基因裡的本能,

一種刻在人類的、基因裡的本能。

係統不該有這種東西,他們當初被創造出來的時候,從未寫入過這種程序。

蕭今昂眼中閃過一絲茫然,忽然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他緩緩垂眸,目光落在明晝緊張顫抖的睫毛上,忽然控製不住一點點靠了過去,低低出聲:“明醫生……”

聲音罕見透著掙紮。就像溺斃深海的人一次又一次試圖遊到岸邊,拾回清醒,然後一次又一次被迎麵而來的海浪溺殺其中,直到全無抵抗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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