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機就握在手裡,邱長生正準備把電話撥出去,就看到門口的把手突然一扭,隨即就見屋裡好像衝進來了一大堆人,二話就把他給架了起來,嘴裡大聲嚷嚷著讓他還錢。
邱長生茫然無措。
他、他什麼時候欠人錢了??
難道是公司破產了???
邱長生在屋裡被人群架在正中推搡著,想使勁抬起頭,但卻發現即便如此,他也始終看不清這群人的臉,隻有人群背後,一個穿著黑色連衣裙的女人,嘴角掛著一個溫和的弧度,像是……
在哪裡見過。
思緒不清,邱長生又使勁搖了搖頭,眯起眼睛想仔細看清楚那個女人的臉,可下一秒,他眼前一花,就見一枚硬幣從他臉側倏然掠過,直奔滾滾人群身後,如流星般重重彈射進了黑衣女人的肩臂。
接著,臉掛笑容的黑衣女人發出一聲驚人的尖叫,原本架著邱長生的人群瞬間原地蒸發。
邱長生:“……”
他反應不及,隻覺得耳邊炸開一聲巨響,然後整個身體猛地向後傾去……
“嗬——!!!”
邱長生從桌子上抬起頭來,滿頭大汗,臉色通紅的樣子,就像是剛從桑拿房裡走出來。
他眼神迷茫了一陣,深呼吸了幾口氣,發現原本貼在額頭上的清心符不知何時早已掉在了地上,連忙撿起來重新貼到頭上,心有餘悸道:“我剛才是不是睡著了?”
他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十分荒誕夢。
不怎麼嚇人,就是怪沒邏輯的。
夢裡的助理羅勒像是被人強行降智一般,古裡古怪,竟然還敢騙他說他老婆要跟他離婚。
未免也太離譜了點。
邱長生提起茶水壺給自己倒了杯水,潤了潤唇,目光不經意落在坐在他正對麵的褚寧身上,眼神一愣,發現本來被褚寧放在桌子上的兩枚硬幣不見了。
“我……”邱長生呆了呆,突然福靈心至道,“是不是衝破第三次幻覺了?”
他對麵,褚寧拿起一張餐紙擦了下指尖,不疾不徐地點頭說:“恭喜邱總,這下可以放心吃飯了。”
邱長生吞了下口水,回想一下剛才,後知後覺地悟了:“怪不得你之前會突然問我,如果公司破產了我會怎麼樣?原來,你已經提前猜到了。”
“一個人最想得到什麼,往往就最害怕失去什麼。”褚寧淡淡說,“鄭其參母子不惜祭煉乾屍施以血咒來借取彆人的運道,隻為榮華富貴,對他們來說,沒錢的滋味想必要比彆的更可怕些吧。”
邱長生點頭:“從剛剛的幻覺來看,的確是這樣了。”
想到這裡,他又想起剛剛幻覺中,最後向黑衣女人飛去的那枚硬幣,心裡不由起了猜測:“褚小老板,第三次幻覺裡,我看到了一枚硬幣……”
“我扔的。”褚寧看一眼邱長生,坦言說,“你猜的沒錯,你看到的那個黑衣女人,就是鄭其參的母親。”
邱長生:“嘶……”
怪不得在幻覺裡,他總看得那女人有點眼熟。
隻是當時的幻覺都像是迷了層霧,看不真切,現在一想,他對於那個女人的熟悉感,原來是來自記憶裡對鄭其參母親的印象。
思及此,邱長生想起女人最後的尖叫,難掩興奮說:“褚小老板,最後是不是你用硬幣把她嚇退了!”
“嚇退?”褚寧直了直身子,卻說,“法術切磋罷了。”
鄭其參的母親竟然選擇在第三次幻覺裡現身,這麼好的機會,他肯定是不能放過了。
褚寧原是想著先用一枚硬幣試探一下對方深淺,卻沒想到鄭其參的母親逃竄地那麼迅速。
看起來膽小極了。
褚寧搖了搖頭,自覺沒有測出鄭其參母親的深淺,內心正有點遺憾呢。
接著,門口的敲門聲就打斷了他的思路。
邱長生頓了頓,先一步把臉上的清心符扯了下來。
然後,就看包間門被推開,助理羅勒帶著大包小包的東西走了進來,邊進還邊說:“老板,您要的西裝我都給您帶來了,這裡還有慈幼院發給褚先生的獎狀……”
他自顧說著話,絲毫沒有發現,自家老板的肌肉已經下意識緊繃起來,目光也帶著審視:“羅助理,你叫我什麼?”
羅勒:“???”
羅勒卡頓了一下,迷茫說:“老、老板?”
邱長生握了握拳頭,又緩緩放開。
很好,不是幻覺。
這個助理應該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