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第 97 章(2 / 2)

他得提防著自己好不容易認回來的親哥,變成楊標嘴裡的“咱哥”。

倒是褚寧搞清楚了這段前因後果,不免覺得有些好笑:“原來是這樣。”

不過他還是接受了楊標的好意,等楊標跟褚明明把安眠玩偶都擺好在卦攤上,三人一起有條不紊的將玩偶快速賣完後,褚寧直接摸出幾張新畫好的符籙遞給楊標。

楊標見識過褚寧的本事,自然明白這幾張符籙的珍貴,十分感動道:“寧哥,你對我真好,倒是我,昨天還差點給你添亂來著……”

褚寧擺擺手,沒把昨天那點事兒放在心上:“沒事。”

楊標感動地抽抽鼻子,又甩了甩胳膊,感慨道:“寧哥,你每天抱著那麼重的玩偶袋子從家裡趕過來,真是太辛苦了。”

褚寧笑起來:“還行吧,也沒有多重,不算辛苦。”

楊標聞言,低下頭看看褚寧的輪椅,又看了看他的腿,沒忍住:“怎麼可能沒有多重呢?!”

他就拎了那麼兩步路,胳膊腿都打顫了!

褚寧:“…………”

褚寧見楊標滿臉真情實感,有點不確定地反問道:“……你覺得很重嗎?”

楊標愣了下,本能地點了點頭。

褚寧見狀,沉默了一下,又從卦攤桌的抽屜裡麵摸出一張有點老舊的符籙,交到楊標的手裡,仔細囑咐道:“這張符籙可以暫時讓你擁有比正常時候多一部分的力氣,或許你會用到它。”

楊標下意識說:“哦,好,謝謝寧哥。”

說完了,他才覺得好像哪裡怪怪的。

他沒事用這種符籙乾什麼,去工地搬磚嗎?

不過還不等楊標想清楚,褚明明就從後麵走過來,拍上楊標的肩膀沉痛說:“老三,以後有空,你還是跟我去操場多跑兩圈吧。”

楊標:“?”

褚明明一臉歎息地補刀道:“畢竟,我也沒想到,你這力氣竟然比我哥還小啊。”

楊標:“!!!”

……

那幾袋子安眠玩偶的重量對褚寧來說還真算不上什麼。

但楊標恍惚了好久才認清這一點。

他當時憋紅了臉,但好在褚寧跟褚明明都沒再多說什麼。

不過有了這件事,楊標也不好湊在褚寧攤位上繼續獻殷勤,而是在火速找了個理由離開創意集市後,立刻就給自己報了個私人健身班。

褚明明見自己這位室友走了,終於長長舒了口氣。

褚寧有點不明所以,偏頭看他:“你這是怎麼?”

褚明明坐在長凳上,歎了口氣,老實說:“不知道為什麼,老三在的時候,我總覺得壓力格外大。”

褚寧聞言,挑了挑眉:“你在他那兒有什麼壓力?”

褚明明張張嘴:“我……”

褚明明想說自己壓力可多了,但一對上褚寧的正臉,他卻愣是撓了撓頭說:“大概是一些……勤勞能乾的壓力?”

頓了頓,他又說,“對了哥,正好我這幾天剛考完試,除了寫論文在學校裡也沒有彆的事,我想跟你回公寓住幾天,也順帶清理下家裡衛生。”

褚寧欣然點頭:“好啊。”

……

褚寧坐著輪椅,又還在複健期,公寓裡的一些容易積灰的角落就總是不好被清理到,褚明明下午放了學,就跟早上說的那樣,去創意集市等著褚寧收攤,準備跟他一起公寓。

彼時,褚寧的卦攤前還有最後一位客人,看著是個四十來歲的中年男人,眼底青黑,兩頰凹陷,戴著副黑框眼鏡,哭喪著臉,正語速飛快又迫切地說道:“大師,我也是路過的時候聽見附近的學生在說你是這片的小神仙,賣的什麼玩偶能幫人睡得好,求求你,求求你一定要幫幫我!”

“是遇上什麼事了嗎?”褚寧看中年男人實在著急,從抽屜裡取出個空紙杯給他倒了杯溫水,示意對方可以慢慢說。

中年男人雙手托住紙杯,喝了口水,勉強壓住情緒,眼底卻仍舊帶著淡淡地驚慌,吞吐說道:“我、我覺得自己好像沾到什麼臟東西了……”

褚寧抬眉:“展開說說?”

中年男人抿抿嘴,語氣乾澀道:“起因是我這個月裡,都在重複做同一個……噩夢。”

中年男人原是創意集市附近一家室內設計公司的主管。

他告訴褚寧,由於行業壓力太大,工程不好做,今年從年初開始,他們公司就陸續離職了許多員工。而由於公司減員的原因,他作為公司內部的一個小領導,又必須要起到帶頭作用,主所以就動分擔了一部分工作,最近一直在公司起早貪黑,加班加點地乾活。

“那天的天氣很好,我在公司加班了一整個通宵,然後臨時決定白天回家補個覺。”中年男人回憶說道,“可是我怎麼都想不到,就在我起身準備給公司窗台上的多肉澆水的時候,窗戶外麵突然就掉下來一個人……”

他的辦公區域就在公司一樓,窗戶外麵的那個人墜下來的時候,他就站在窗戶邊,甚至還能聽到一聲“咚”地悶響,然後,他就看見了那人砸在水泥地板上,摔得不成人形地扭曲模樣。

中年男人親眼目睹了這樣的事,心理上受到的衝擊幾乎難以想象。

“……之後,我的老板了解到了情況,直接給我批了半個月的帶薪假。而我後來也從同事們的口中聽說,那個墜樓的青年,是個極限運動愛好者,那天他本來是在我們公司樓頂做訓練,結果意外踩空。”中年男人說到這裡,眉眼中不乏帶著些怨氣,“我要是一早知道有人偷摸上了公司樓頂乾這事,非得提前把天台的門鎖給鎖死。”

褚寧聽到這裡,若有所思道:“你是在見到那個年輕人墜樓後,開始做的噩夢?”

中年男人麵帶糾結,點頭又搖頭:“我見到那個年輕人墜樓後幾天,心裡麵確實很不舒服,夜裡也連著驚醒了好幾天,不過後來我去看了心理醫生,慢慢也就走了出來。”

說到這裡,中年男人語氣一頓,捏著紙杯的手指微微發白,繼續說道:“真正的不對勁,是在我調整好情緒,放假結束回到公司之後……”

褚寧靜靜聽到這裡,看了眼中年男人的麵色,問:“需要再幫你添些熱水嗎?”

“好的,謝謝。”中年男人微微點頭,又喝了一口熱水才艱難的往下說,“因為我休假半個月,工作又積壓了不少,為了追趕進度,我就又回到公司加起了班……”

他工作加班的時候,會一直習慣性地在工位上放幾個靠枕跟頸枕,這是為了確保自己身體感到勞累的時候,能及時地在工位上得到一陣休息跟緩衝。

回到公司後,他一如既往,加班的時候累了就準備閉眼睡上一陣子。

可是……

“我發現自己隻要一閉眼,就會看見那個人。”中年男人蒼白著臉,顫抖著嘴唇道,“我會看見,他身形扭曲地向我走來,滿臉的血汙,反複跟我說,要我下去陪他,要我下去陪他……”

最開始做到這個噩夢,中年男人還以為這僅僅是自己的心理作用,隻是巧合,可就是從那一天開始,他發現自己隻要是在公司睡著,就一定會重複地循環起這個噩夢。

如今,這個噩夢他已經做了有十來天,他中途又去看過幾回心理醫生,但是幾番問診下來,醫生也一直斷定他的精神狀況沒有問題,隻說他會做噩夢,或許是工作壓力太大的原因。

對此,中年男人是不信的。

他非常熱愛他的工作以及公司的領導同事,否則也不會在公司一呆就是一十年。

所以……

中年男人想到這裡,很是顫抖地問道:“大師,你看我這到底是不是被臟東西纏上了,這事兒,您有辦法幫我解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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