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禁(2 / 2)

“秦大人到底得了陛下什麼密旨,讓人打成這樣了,與昭獄無異。”長樂沒好氣,走近秦宛,直接將她貼身的內衣脫了,道道鞭痕錯綜密集,布在雪白的肌膚上,看著十分疼。

秦宛將自己衣服又穿好,“青天白日,你怎地又脫我衣裳,這裡人多眼雜,你趕緊走,晚上再來。”

“走甚,我都這身打扮了,誰會在意,我給你上藥,你這是得了什麼好差事?”長樂厚著臉皮不走,端起調製好的傷藥,輕輕抹在秦宛纖細的玉頸上。

她不走,秦宛就隨著她去了,俯身趴在榻上,抱著枕頭,疼得微微闔眸:“城樓刺殺一案指向蘇氏一黨,陛下讓我去查清楚,不想今日竟遇這等事,也是我疏忽了。”

“是不是蘇氏做的?”長樂好奇,輕輕掀開她的衣擺,一道鞭痕從肩部縱橫而下,十分猙獰,她氣道:“隻有無法無天的蘇氏才敢做得出來。”

“我也不知,今日恰好你去的快,不然我隻怕命都不保了。”秦宛疼得眼睫輕顫,多年不曾受過這樣的鞭子,養尊處優久了再次體會這些,讓她險些撐不下來。

長樂輕輕吹了吹傷口上的藥,這樣的傷比起當年有過之而無不及,恨聲道:“是林然碰巧看到了,訛了我五萬兩銀子,她也不安好心。”

“訛你銀子?多半與她沒有什麼關係了,不過你訛她那麼多銀子,這次就當還她了。”秦宛扭頭去看長樂,見她毫不心疼銀子,就釋懷一笑:“看來在你心裡,我比你的銀子重要多了。”

“你與銀子一比,你就不值錢了。不若你給我五萬兩銀子吧,就當救你的報酬如何?”長樂心疼道,俯身聞了聞她肩處的一道傷痕,秦宛顫了顫,沒有回答。

長樂心疼又不敢多待,上過藥後就小心離開,換回自己宮裝,前往紫宸殿去探聽此事。

殿外站了很多朝臣,交頭接耳,聚在一起交談。信陽從殿裡走出來,見到她後,朝臣都各自行禮,長樂過去將她拉到暗處。

“城樓刺殺與蘇家有關?”

“我怎地知曉,秦宛告訴你的?”信陽故作不解,畢竟陛下將此事瞞得嚴實,除去秦宛後,沒有其他心腹知曉。

她素來正直,長樂也不懷疑,猜測道:“我覺得是蘇家捉了秦宛,意在知曉她查的案子進展,你瞧著蘇長瀾無法無天的樣子,除了她沒人能乾得出來。”

信陽不清楚這件事,順著她的思路去猜測下去:“你覺得是就去查,我要去北衙軍看看,你自己去查。”

“你怎地就不管我了,你女兒剛訛了我五萬兩銀子,你就不管了?”長樂又氣又恨,當即又把她拉回來,非要理論清楚,“你可知曉,我若不給,她就去京兆衙門去告我,若不是你女兒,我就讓她也挨頓鞭子。”

她扯亂了信陽的官袍,信陽拂開她的手,不耐道:“你又不是沒訛過她,就算扯平了。自己去查清秦宛的事,我沒時間陪你玩,前齊步步逼近,兵部都亂了。”

“你傷好了沒,就這麼奔波,當心你自己吃不消。”長樂對著她的身影不放心地喊了一句,靠著牆壁想了須臾,既然此事與蘇家有關,不如去探些虛實。

信陽不在意秦宛之事,前齊的打法猛而快,再這麼拖延下去,戰線就會拖得愈發長了,到時吃虧的就是她們。

她匆忙去北衙軍,在衙門處遇到蘇長瀾,門口的人都匆匆避開,蘇長瀾先開口:“去裡麵說。”

“隨你。”信陽趕不走她,徑直大步往衙內走去,遇到的同僚下屬紛紛避讓。

入屋裡後,蘇長瀾將門關上,信陽反是不悅:“青天白日,關門做什麼,還嫌你我之間的名聲不好聽?”

“你還要名聲?故意以城樓之事陷害我,如今和我談名聲,陳知意我隻當你是正直之輩,不想你如今也學會官場上的陰謀算計了。”蘇長瀾一聲冷哼,照舊將屋門關了上去。

信陽端坐案後,無意與她爭長短,翻開軍報,“此事是秦宛在查,與我無關,你將人綁了又打傷,就是此地無銀三百兩。”

蘇長瀾一頓,咬牙道:“秦宛之事與我無關。”

信陽淡淡道:“城門刺殺之事與我無關。”

“休要將你自己摘乾淨……”蘇長瀾惱恨地上前,隔著辦事的案牘將信陽整個人提了起來,呼吸噴灑在她的臉上。

信陽臉色發紅,揮手將她推開,“蘇長瀾,你自己做的事與我何乾,再者城樓之事是你蘇家起的禍根,死傷那麼多兵士與朝臣,就像當年你與太子籌謀陷害洛公,你覺得我會信你?”

“洛家之事是陛下授意,我不過是替她行事,今日一事與我蘇家無關。”蘇長瀾毫不示弱,對於當年三萬洛家兵慘死也是無愧疚之心,掀起了信陽的恨意。

“今日之事是你咎由自取,我這裡不是仁慈堂,訴苦去陛下麵前,自己將自己摘乾淨,出去。”

“陳知意,你彆以為你自己做的事情我不知,林然是洛卿的女兒,當年穆能領兵之前,就潛去王府,將那個孽種帶了出來,轉交給林放。什麼荒唐的婚事,都是你們自導自演出來的。”蘇長瀾狗急跳牆,不管不顧地說了出來。

信陽平靜下來,冷冷發笑:“你覺得你現在的話,陛下會信?就算你說的是真的,穆涼會嫁給自己的侄女嗎?彆忘了,她二人成親多日了。”

“那不過是你的障眼法罷了,陳知意你不仁,不義之事也彆怪我了。”

“隨你。”信眼懶得理會,直接請人出去,蘇長瀾大話說得也是不少,當年的事是洛卿謀劃,陛下惦記的是洛家的銀子,至於那個孩子有穆能護著,蘇長瀾想動手早就行事,何必等到今日。

蘇長瀾怒氣衝衝地離開,走到半路上發覺不對,信陽太過冷靜,且城樓之上的兵力都是陛下的部署,信陽滲透不進去的。

她勒住韁繩,思考了會,不管如何,這次謀局不解,蘇家就是滅門之禍。

試問,哪個帝王能夠忍受朝臣謀逆?

****

秋日裡的清晨多了霜霧,一推開門就會發現草地上薄薄的霜,草木漸漸枯黃,偶爾幾片葉子在空中轉了轉,又落下來。

林然從外間回來,穆涼還未醒,她輕手輕腳入內,榻上的人微微睜眼,瞧著做賊一樣的林然後,翻身合上眼睛。

昨夜這隻貓未曾回來,也不知去了何處,她等到半夜也不見人回來,多半沒有做好事。

屋內門窗都是關的,有些悶熱,被子隻蓋到肩際,露出雪白的肌膚,林然光明正大地瞧了會兒,道:“你被子掉了。”

穆涼未曾搭理,她將被子往下拉了拉,再次提醒:“你被子掉了。”

“你從哪裡回來的?”穆涼摸索一陣,身子疲憊,將被子蓋過肩,須臾後,又被林然悄悄扯了下來。

林然靠近她,目光自她耳畔看到鎖骨處,如白雪細膩,她以手去摸了摸,認真道:“去看了阿舅,說了會兒話,你要起嗎?”

“昨日長樂命人將銀子送來了,你去看看,莫要擾我。”穆涼聲音慵懶,帶著清晰可見的沙啞。林然反抵著她的肩膀,“我們一起去,你起榻,好不好。”

穆涼沒有應答,睜開眼睛看著她,“你拉著我做什麼,待會用過早飯我回王府,今日王妃設了菊花宴,你就莫要去了。”

“菊花宴,你把嫁妝還她了?”林然好奇,王妃哪裡來的銀子,阿爹俸祿就隻夠府裡開支,前些時日同八王去酒肆飲酒,都沒帶銀子,還是她去結賬的。

穆涼醒了三分,望著近在眼前的人,微微一笑:“我並未還她。”

“那她哪裡來的銀子,你不好奇?”林然慣來警惕,她對王府的支出極為了解,阿爹又不是善持家的人,銀子有多少花多少,平日裡交際還花不少。

本該是認真的事來,偏偏林然蹭著穆涼,氣氛多了些曖昧。

穆涼本將自己藏在被下,林然以手一點一點扯下被子,春.色撩人,她忽而就不去想那些瑣事,王妃有沒有銀子與她並無乾係的。

穆涼本被她的話帶進陰溝了,回過神來時,林然已躺了上來,她不免皺眉:“昨夜你去哪裡了?”

“昨夜……”林然翻身伏在她的身上,以手在她肩際畫著圈圈,“昨夜留在公主府了,本當回來的,奈何蘇長瀾來找信陽殿下,就耽擱下來了。”

穆涼怕癢,拍開她的手:“我要回王府,你先起來。”

林然不肯:“不能一生氣就回娘家的。”

“沒有生氣。”穆涼推了推她,在她背後拍了拍,呼吸微滯。

“那就不回娘家,我帶你去莊子裡玩,約上長樂與信陽殿下,還有謝行,總比那什麼菊花宴有趣多了。”林然雙手攀著她的肩,撒嬌玩賴,就是不肯起來。

“不去,王妃會不高興的,改日約她們去玩。”

“那去王府還早,我們再睡會。”林然素來自覺,伸手就將漏了一道縫隙的錦帳拉好,將被子蓋過自己身上,與穆涼肌膚相貼。

穆涼不想順著她:“你這般會耽誤時辰的。”

她隻著一身寢衣,肌膚半露,不需林然動手,衣裳就自己開了。林然哪裡會放過她,嘀咕一句:“我、我會輕些的,待會陪你回王府。”

穆涼一惱:“你不許去。”

林然順著她:“不去就不去,聽阿涼的。”

作者有話要說:小乖:你被子掉了。

穆涼不動。

小乖:真的掉了。

穆涼:狼來了的故事,我知道得比你早。

小乖一拽:真的掉了。

今天又是阿江沒有修好的一天。

本章紅包隨機50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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