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2 / 2)

“如果我當眾玷汙了你,陛下沒有辦法,隻得將你賜給我,憑借著秦大人的謀略,再來幾個信陽長樂都不是我對手,且你如此之美,何樂而不為。”平王壓低聲音,隻有兩人能聽清,麵上得意猖狂,下一息就能強要了她。

秦宛死死盯著他,憤怒不堪,掃了一眼廊下宮人,咬著貝齒出聲:“這裡是陛下寢宮,臣高聲呼喊,您覺得您會成功?”

“那樣更好,明日朝臣都會知曉,到時我向陛下求娶你,名正言順。”平王醉意下神色癲狂,瞧著周遭的人,湊近秦宛:“你喊呐……大聲喊,吵醒陛下,正好。”

秦宛氣得胸口起伏,手指死死捏著袖口,止不住全身顫抖,羞辱湧上頭腦,“臣是陛下的人,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平王被陰狠之色激得猛地清醒,腳步虛晃兩步,死死盯著秦宛的羞憤之色,“你口中的陛下會成為我。”

說罷,他揚長而去,秦宛就像遍身失去了力氣,靠著壁柱才穩住身形,最後下了死命令:“今夜之事都爛在肚子裡,誰敢泄露一句,我定讓她死無葬身之地。”

宮人們嚇得吸一口氣,低頭頷首,紛紛應了一聲。

鬨劇收場後,秦宛也無力氣去帝王麵前複命,自己先行回去休息。

****

林然對陛下賞賜不屑,將那些的東西連帶著禮單送去公主府,林湘跟著信陽一道離開,府裡隻有尋常管事,沒有主子。

東西連夜送去後,管事做主收下至庫房。

林然在府裡逗弄著小白兔,兔子長大了,依舊是小小的一隻,在她腳下打轉,遠處小老虎被鎖鏈鎖著,張牙舞爪,變得有老虎霸氣,盯著小白兔,就想撲過來咬一口。

可憐小白兔日日在它的淫威下,膽子也變大了,曉得它被鐵鏈鎖著,近不了,時而對她搖搖尾巴,極為猖狂。

林然給兔子喂青草,丟了塊肉給老虎,順口道:“阿涼,你把小老虎帶著防身可好,再給它找個伴,到時生了小小虎,就給我送一隻回來。”

她話裡有話,穆涼也不理她,兩人隔著一扇窗戶,她在給寢衣收尾,今日就能做完,離開前應當能做一件春衫。

林然秀氣,又不喜豔麗繁複的紋路,春衫做起來也不難。她盤算著離開前的事,一麵做一麵想,多了幾分溫和的氣息。

林然將小白兔遞給她:“我說的你可曾聽到了,帶著小老虎,它能保護你。”

“到底是我照顧它,還是它保護我?”穆涼歎息,將小白兔接過來隨意放在小榻上,自己又拿起針線,想起祖母的事,就道:“祖母處你多去看看,缺些什麼你讓人安排,莫要生事。”

“曉得了,我讓管事去問問。阿涼,你帶不帶小老虎?”林然又纏上她,整個人趴在桌子上,伸手去摸摸穆涼的臉頰,穆涼側身避開,拍開她的手:“正經些。”

“就摸摸。”林然不泄氣,吩咐婢女退下,自己翻過身子,整個人擠了進去,壓著穆涼身子,驚得穆涼臉色通紅。

“小乖,你先起來。”穆涼使勁推了推林然。

林然不肯,就這般伏在她身上,滿是憤懣不平:“你心裡有了旁人,就不理我了。你從你回來以後,親都不讓我親,還有你心裡有旁人,我也不計較了,可你我都要分開了,還對我不理睬,你很過分。”

說完,就動手動腳,嚇得穆涼周身發軟,忙握著她的手:“哪裡不理你,你起來、我、親親你。”

她胡亂做出保證,讓林然不甘願地爬起來,半跪在榻上,等著她自己送過來。

穆涼嚇得也跟著坐起來,喘著粗氣,嗔怪道:“你近日怎地不去繡坊看看,待在府裡也是不好。”

她害怕就來找理由,林然知曉她的心思,反道:“你心裡有鬼,商鋪無事,我去做什麼。你不日離開,我不該多陪陪你嗎?商鋪裡的事再重要,哪裡有你重要。”

林然借口甚好,穆涼不好多說的,躊躇不語時,就瞧著厚臉皮的湊過來,“說好親親我的,說話算話,你不算話……”

她頓了頓,向穆涼處欺進,嚇得穆涼忙湊到她眼下,親了親厚臉皮。

“不要親這裡,要親嘴巴。”林然不肯饒她,指著自己的唇角,示意她自己再湊過來親。

“真是小色鬼。”穆涼怪一句,俯身靠在她的肩膀,闔眸就親了上氣,輕輕一咬,雙唇貼在一起,熱氣噴薄在鼻尖上,湧入喉間,她顫了顫。

為防止小色鬼又動了壞心思,忙退了出來,“好了,再鬨就去鋪子裡看看。”

林然舔了舔自己的嘴巴,意猶未儘,不好再得寸進尺,不懷好意地看了眼她的小腹,低聲道:“哪裡都不去,我就陪你,不說話了。”

“隨你。”穆涼不趕她,拿起寢衣複又做起來。外間漸漸起了風,林然將門關好,躺在她的腿上,懶懶地打了哈欠,滿足地閉上眼睛。

午後好眠,穆涼在側,林然睡得很快,當真是不鬨了。

睡了半個時辰,長樂來了。

穆涼不好露麵,拍醒了林然,讓她去待客。

林然迷糊地爬起來,定了會神,穆涼摸摸她的小臉,揉了揉:“小乖,醒醒,長樂來了。你去小心應付,若是問起祖母休養一事,你莫要說實話。”

“曉得了,我不傻的。”林然眼睛半睜著,覺沒睡好,整個人感覺都難受,她靠著穆涼肩膀又想睡。穆涼不準,扶著她坐好,給她揉揉眉眼:“小乖。”

口中說著不傻,可這般迷糊勁就像是小傻子,她驀地歎氣,俯身給她穿好靴子,讓人打了熱水來淨麵,林然這才清醒過來,口中不滿:“她來做什麼。”

“你去見見不就知曉了,又不是大事,若是邀你赴宴,能推就推。”穆涼不放心,長樂太過精明,見到她必然會發現異樣。

林然頷首,喝了茶才匆匆離開。

穆涼靠著小榻坐下,深思間也有幾分倦意,想來想去,在林然方才的位置也躺下去。

人才離開,被子裡還是暖和的,躺進去極為舒服,她不覺舒心一歎,想起林然方才委屈的模樣,心中泛起暖意,陣陣困意湧上頭腦,片刻就睡了過去。

前院裡的長樂等得不耐煩,見林然睡眼朦朧地走進去,怪道:“青天白日不去鋪子裡巡視,竟然拉著媳婦睡覺,也真是荒唐。”

“殿下回宮也可以抱著駙馬睡覺,我又不會說什麼。”林然不客氣地懟回去,接過婢女遞來的點心,置在長樂麵前:“嘗嘗府裡新製的點心,甜而不膩。”

“我來問你有事的,聽說穆涼要離開洛陽,是真是假?”長樂也不是委婉,直接開門見山。

“祖母身子不好,聽聞有範陽有名醫,就想去看看,怎麼了?”林然裝作不在意,品茶時餘光掃了她一眼。長樂麵色如舊,與平日說話一樣,並不像特意過來詢問的。

“也對,阿涼是老夫人帶大的,感情親厚,你會去嗎?”長樂低頭去拿點心,掩下眸色裡的閃爍。

兩人心思各異,長樂今日過來是試探,畢竟信陽前腳離開,穆涼也要離開,讓人如何不起疑。林然在洛陽,明皇才會放心,不然憑借著信陽在外的威望,平定前齊後,難不保會反上洛陽。

林然淡笑,“我去做甚,洛陽城內的生意不要了?再者大夫是阿涼讓人去找的,沿途都已經安排妥當,我去也是無用,最多半載就能回來了。”

長樂沉吟了一下,“你舍得阿涼離開?”就憑著林然的性子,與穆涼分離幾日就會忍不住,如何會讓穆涼離開半年。

“祖母身體是大事,我舍不得也是無用,再者我若不讓她去,到時老夫人若有什麼事,閒言碎語都會是我頭頂上的一把刀,殿下您說可是?”

長樂神色一凝,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換作一笑:“你長大了,不若一道去算了,也不是什麼大事。”

林然定定地看著他,目光帶著飄忽,又帶著笑意:“殿下說笑了,陛下會讓我離開?”

長樂一噎,沒有想到她會直接剖開這件事,不自然地笑了笑:“你想多了,陛下為難你這個小輩做什麼,再者你又不是永遠不回來。”

“去歲信陽殿下上了數封奏疏要去江南平定叛亂,陛下寧願選擇魏旭,都放棄了她。如今我的身份公開不久,她就答應信陽殿下請求,您覺得這是巧合嗎?”

長樂笑不出來了,朝堂上但凡有有些心思的人都會明白這件事的,林然不傻,如何看不清。她也未曾想到林然會當著她的麵說出來,讓人無法回答。

“巧合與否,不重要,阿姐若是得勝歸來,你依舊是自由之身。”

林然的眼中閃過不為人所察知閃過冷意,撥弄著眼前的點心,仍舊是一派風雅不在意的神色,笑說:“因此,林然有自覺,信陽殿下回來之前,我不會離開洛陽,殿下今日過來試探的話,可以得到答案了。”

“說得那麼難聽做什麼,阿姐不在,小姨娘也會護著你,你給些辛苦費就行了,或者你送年禮的時候,送的與信陽公主府一樣就成,就當我是你娘。”長樂調笑幾句,見外間時辰不早,就要起身離開。

林然送她回府,一麵道:“平王對秦大人死心不改,您當心些。”

長樂腳步一頓,“又發生什麼事?”

“與除夕夜一樣。”

長樂的臉色崩不住了,眼裡淬著寒光:“小侄女,如果是你,你會怎麼做?”

林然摸了摸自己脖子,低聲道:“想辦法弄死他。”

作者有話要說:  平王:摸摸脖子,好怕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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