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一(1 / 2)

床.笫之間的事,向來是林然主動,穆涼習慣被她吻著,哪怕她失去記憶,也總得記得這些事。

自那日歸來,林然記得穆涼,神秘的熟悉感讓她對穆涼有著無法言喻的信任,那段刻入腦海的感情卻不知被藏去哪裡。

中書令之言,雖過自私,卻也有幾分道理,好比當年的平王娶喬琇也是拉攏安撫。陛下之意如何,尚不可知。

文臣慣愛聯姻之策,也極力向往,林然正值花期,生得好貌相,文武都通,這樣的儲君,哪家女子不愛,哪家朝臣不動了歪心思。

中書令迂腐,必然被人當了刀使,大臣拋出這麼個花枝,就看陛下會不會意,林然這位儲君會不會被美色撩動。

江寧之色,算作中等之姿,勝在她博聞強識,處於閨閣中,見識高於尋常女子,中書令這才被旁人牽動心思。

穆涼也知此事必不罷休,若在以往,必不擔心,偏偏林然腦袋裡想了些什麼,她都不知。林然若說正經,那日偏偏問了江寧。

不問旁人名姓的她,這樣的舉措有些不正常了。

她望著身下極為鎮定的人,就像處於溫柔的氣息中,想著的卻不是旖旎的事,與之前的性子判若兩人。

林然躺了不知多久,覺得身體都麻木了,血液都不知流動了,才見穆涼的眼睫顫了顫。

阿涼在緊張?

阿涼緊張什麼,醒來這麼多時日,也未曾見過她緊張失態,多是溫柔或者生氣,其他的情緒少之又少,她顫顫地出聲,道:“阿涼,你緊張?”

穆涼的手在她腰間頓住,被她一問,腿腳微微發顫,想來未想,睨她一眼,也不作委婉之詞,“此事你當如何做?”

林然眨了眨眼,眸色澄澈,哪怕自己處於她身.下,也無半分心思,正經道:“你不是說你娶的嗎?”

哪壺不開提哪壺,穆涼惱了,“我非你這般才貌,你當她是傻子不成?”

細細一品,林然將自己與那傻子對上號了,吃癟後,才訥訥解釋:“你給我幾日時間,我對這些人不大了解,不知如何去處理。”

若在往常,她知這些朝臣的弊處與軟肋,也不會這麼茫然,麵對穆涼也倍有底氣,可今日看了一下午的書籍後,依舊毫無思緒。

此事有些難辦,她頭疼,麵對穆涼更為頭疼。心底的潛意識則在告訴她,阿涼是吃醋了。

女子爭風吃醋的常事,穆涼此舉也甚是合理,她想了想,安慰穆涼:“我沒有那些心思,女子之貌,不在年齡,不在麵皮,在於神韻與內心。”

穆涼眯了眼睛,她安慰人也是這般正經,再問下去,是不是就該引經據典了?

陡然間,惱恨加重,她拂開腰間最後一層束縛,指尖輕輕滑過小腹,林然陡然間一顫,抿著唇角,不敢再說那些話了。

她正經過了頭,讓穆涼不高興了。

腰間微微癢意,讓林然動了動,穆涼苦惱,見她不安分,便開口:“不許動。”

林然不敢不聽,當即就不動了,忍了許久,隻覺得那股酥癢侵入骨髓,不知該如何舒緩。她眼睛紅了,與方才振振有詞之色判若兩人。

她揚首看著穆涼,知她想做什麼,不覺磨蹭了腿腳,忍著少頃,“你、你……”

兩字說出口,便無下言,穆涼脫去她的衣襟,親吻她,指尖纏繞,依舊不得舒緩,喉嚨裡也跟著癢了幾分,她抿唇道:“你、你、你會嗎?”

外人都道阿涼矜持,賢良淑德之詞更是不覺於耳,然而這樣的事未必會。

她問出口,就覺得不對了,對上穆涼染著情意的眼睛後,她又不知如何改口了,穆涼經曆人事,並非懵懂,但被林然一問,羞澀的紅暈由臉頰爬上耳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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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也壞了一回,停下手來:“好像不會。”說罷,便將薄薄的毯子蓋在林然身上。

林然睜大了眼睛,身體裡的熱流湧入小腹,她委屈地望著穆涼,穆涼則躺下,手搭在她的腰際:“你道我不會,那就不會。”

被她折磨半晌的人這才後知後覺,阿涼的氣性小如蟻窩,她覺得一股難受,習慣性去向她懷裡擠去,肌膚相碰,感受到微微涼意,才覺得好受。

她心裡又隻想了一間,愛吃醋的女人尤其不可惹。

林然委屈,又不好說出口,唯有蹭著她的肩膀,眸中彌漫著水霧,不知如何去寬慰阿涼,雙手攀著她的肩膀,貼近她,愁眉苦臉。

年少的人,氣血方剛,穆涼無心之舉,恰好見到她的另一麵,格外柔弱了些,她唇角勾了抹笑意,親上林然咬住的鎖骨,舌尖輕輕觸碰,而後咬著。

林然出口的呼吸聲都被壓住,她不再拘泥於腦海裡的正經事,一點點靠過去,腦海裡殘存的意識,讓她抵著穆涼的肩膀,眸色動容。

阿涼很美,白日裡素衣鎮靜,若同畫上美人般,眼下紅著臉頰,又是不同,江寧再聰慧又如何。聰慧之人,做臣僚就好,何必要做心愛之人。

她正年少,極易動情,穆涼知她懂她,不經意間就使得她很舒服。

纏.綿的燈火籠罩著兩人,錦帳未垂,外間漆黑之色映入眼簾,林然低聲連連,穆涼拂過她額間的汗水,恍惚其神。

林然不知她所想,揚首看她,摟著她,貼著她的耳朵,似保證似安慰似紓解:“阿涼,我喜歡你,不知哪裡來的感覺。”

穆涼輕輕一笑,回她:“夢裡來的感覺。”

林然不知何意,她沒有做夢,今夜倒像是做夢,她汗意迷入眼睛,伸手去揉,穆涼的指尖就已撫向眼睫,“這個感覺好嗎?”

“好。”林然不覺點頭,那隻手不見了,溫柔不再,她極怕是一場夢,忙緊緊摟著她,“你彆走。”

穆涼笑意連連,貼著她的肩際:“不走、不走。”

林然笑了一下,靠在她的肩頭,想起她的心性,在想阿涼不在意她,又為何因著小事生氣,她又道:“阿涼,江寧不如你好。”

兩人貼得很近,林然乍露軟弱之色,讓穆涼無心逗弄

她,也跟著躺下來,手攀上她的肩膀,繼而落在肩胛骨,骨感讓她舍不得放手。

此時的林然最為乖巧,她瞧不見衣衫,就不再去找,就這樣躺在:“她哪裡不好?”

“她並無不好。”林然的聲音綿軟,比醉酒後還要軟上幾分。

穆涼抱著她,手心下肌膚柔膩順滑,很舒服,少年人的肌膚確實很好,她又道:“她正年少。”

“年少之人很多,難不成都好?”林然舒服了,靠著她就闔上眼睛,也無其他心思,隻想靠著她,醒來多日的不安在此時稍稍散去,她想了想,吐露心思道:“阿涼,我害怕。”

害怕這一切是夢,又害怕記憶又慢慢退去,她努力去做,極力配合崔大夫,可回來後喝了那麼多苦藥,依舊毫無起色。

陛下讓她站入朝堂,屢次提起,她都拒絕了。並非是不願意,而是不敢,她就像是一個殘缺的人,不是正常的人,她每日需要很多時間去回想那些曾經發生的事。

然而麵對穆涼將她視如珍寶般的喜歡,她又覺得自己配不上。

配不上,那股喜歡就就壓在心底。她不敢抬首,怕被穆涼看穿她的心思,往被下縮了縮,想起什麼事,又問起穆涼:“你為何喜歡我?”

為何喜歡一個殘缺的人。

穆涼詫異,見她有些躲避的動作,想起她之前逃避的心理,將毯子往下掖了掖,“喜歡你有什麼不對,江寧對你或許也喜歡。”

“不是。”林然拒絕承認,瞧得出中書令是看中她是陛下唯一子嗣,才動了念頭,與阿涼的感情不同。

她不說話,抱著穆涼,緩緩睡去。

次日醒的很晚,近午時才起。

陛下來了旨意,召林然入宮。想到昨日的事,她就不想入宮,在榻上磨蹭半晌,恍然發現自己身上穿了衣裳。

看著袖口處的‘涼’字,伸手摸了摸,她呆住了,就連穆涼進來也未曾察覺,適宜出聲:“我給你穿的衣裳,你睡得深,就沒有吵醒你。”

林然臉色就紅了,就像老夫子般慢慢背過身去,想起昨夜央求她的話,就忍不住捂住耳朵。

阿涼不僅心氣小,心思也壞。

這樣想著,那抹紅暈就爬上了耳朵。她側身坐著,這樣的角度讓穆涼看得很清晰,小巧可愛,昨夜她軟綿的話就出現在耳畔:阿涼,我害怕。

麵對權力的漩渦,誰不害怕,稍有不慎,就會失去所有。

她沒有再提昨夜的事,微微一笑,坐下來,望著她:“陛下要見你。”

“不想去。”林然嘀咕一聲,昨夜那隻手就搭在她的肩膀上,阿涼輕聲言道:“或許有要事,不能不去。”

她素來溫婉,眉眼寧靜柔美,林然就不好再氣,下榻穿衣。穆涼親自給她梳發,想起她回來後都是穿的袍服,令她有些懷念江南時小衫長裙之色,便道:“今日入宮,換一換發髻,可好?”

“好。”林然未曾拒絕,由著阿涼去給她梳發,目光落在珠釵上,知曉她的意思,也

沒有說話。

林然生得秀氣,袍服下顯得唇紅齒白,相貌添了些英氣,頗有些像陛下,待換了衣衫,插上發簪後,那些英氣又不見了,反像穆涼的柔美。

人靠裙裳胭脂來裝扮,是古來的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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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然走後,穆涼靠於迎枕上,今日清晨門房處送來幾分帖子,都是邀她去赴宴的。

果然,回洛陽後,事情就多了,都是些繁雜之事,這些人似是商議好了一般,讓人頭疼不已。眼下城內還不可隨意得罪那些權臣家眷,尤其是陛下根基不穩,得罪狠了,也給自己惹來麻煩。

思來想去,不如去走一遭,當作散心,挑了幾家後,吩咐門房去回話。

那廂的林然入宮後,就瞧見中書令,她冷冷地睨了一眼,大步跨進紫宸殿,快到中書令未曾來得及給她行禮。

可憐年邁的中書令不知如何惹了這位殿下,昏頭昏腦地出宮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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