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後(1 / 2)

太子登基後,皇帝陳知意就徹底不管朝堂事,居深宮而不出,旁人隻道她在後宮,唯有親近的人才知曉,她出宮去了郡主府。

林然恐她多想,放心不下,就將至微一道也送了過去。

耳畔頓時清淨不少,穆涼居後位,宮中諸事繁雜,時常派人出宮去看一眼。她惦記著林然的病,對至微的不舍也少了幾分。

且至微的性子,有的玩鬨就不想回來了,且她阿婆滿心都是她,照顧得也極好,不需煩憂。反是林肆,接手林家的事情後,從庶出的旁支裡挑了一位聰慧的孩子,過繼在林放名下。

當初想的極為便利,沒有這些繁雜的舊事,林然就是林家的家主,如今不可,就需選擇旁人。至於林湘,她是公主,不願再回到林家,也不好勉強。

反是陳晚辭卸下兵權後,擔了禁衛軍副統領一職,又兼了虛職,日日得閒,往郡主府跑得勤快。

林然登基的次年,陳知意欲讓她給陳晚辭選駙馬,為國事已耽誤她數載,眼下得空,該挑一挑。

女子之事,曆來繁雜,林然頭疼,轉頭就丟給了皇後去辦,也沒有上心。她最頭疼的是崔大夫,對於她的病束手無策,住持死後,依舊不肯放棄,還留在太醫院裡研製解藥。

皇帝記不得舊事,這不算是小事,就算掩藏得好,也終有一日被發現的。穆涼擔憂倒不是這些,唯恐她被頭疼所擾。

頭疼一犯病,整個人疼得臉色蒼白,更甚的時候會突然暈厥,後崔大夫針灸過幾次,症狀有所緩解。她心疼林然,林然卻不在意此事,甚至藥都不想喝了,崔大夫每次來都乾瞪眼,敢怒不敢言。

林然政事繁忙,三言兩語就將人打發了去,崔大夫脾氣不大好,在皇帝麵前吃癟,少不得去皇後麵前說一番,氣得狠了,也不顧添油加醋,直聽得皇後皺眉。

待他離去後,皇後又得去紫宸殿。

她去時,林然在與朝臣商議開春春耕之事。林家之前也是種糧食的,習性與時辰,林然知道得不少,麵對朝臣奉上的策論,也提出不少質疑。

皇帝懂得比朝臣還多,就苦了這些朝臣,策論反複討論質疑,累得幾日都沒有合眼,細細一想,皇帝曾就是商戶出身,苦歎一聲後,麵露苦色。

皇後在外等了許久,見到大臣出來,都是愁眉苦臉,見到她後,也未曾展顏,她笑作一笑,舉步入殿。

皇後來此,每次都是因為崔大夫,林然見怪不怪,隻心虛一笑,伸手與拉她。穆涼不理她,拂開她的手:“你又趕走崔大夫了?()()()”

(<=://xue.[]>[+文學]</a>)請來[+文學]+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林然兩手空空,能趕走犯人的崔大夫,阿涼趕不得的。她站起身,引著穆涼往窗邊坐下。

冬日裡寒冷,窗下多了抹陽光,不用烤火也覺得很舒服,林然氣色好了很多,今日一襲常服,紅色滾邊繡著金龍,人也跟著精神。

她小心地看著穆涼,想著如何轉移注意力,就問起陳晚辭的事:“選駙馬的

()()()

事,你可有人選了?()()()”

“她的事,你本不掛心,今日怎地又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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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氣什麼,氣性大對身體不好。()()()”林然笑了一句,麵色紅潤,走到她那側,擠在一起,認真道:“崔大夫的話,隻可信一半,氣性大的人說話就會添油加醋。()()()”

穆涼睨她一眼,順勢拍開她的手,餘光掃到內侍在外探首,猜測朝臣有事欲稟,她便道:“我先回宮,陛下今夜早些回去。()()()”

林然也看到了內侍,心中不喜,又不好將人留下,趁著無人在,揪著她的袖口輕輕扯了扯。

穆涼不為所動,反將她的手撥開,正色道:“我令宮人去崔大夫處取藥了,你莫要忘了喝。忘了也不要緊,我讓人再送來。()()()”

說完舉步走了,內侍才敢入內傳話,他方一靠近,就發覺皇帝的氣色不對,陰沉得厲害,嚇得他心口一跳,哆嗦道:“陛下,中書令求見。()()()”

前任中書令去後,滿朝商議許久才定了眼前的人。新中書令年過三十,年紀尚輕,見識廣,最重要的是不迂腐,又是皇帝親自提拔上來的,不會惦記著她的後宮。

前年招攬進宮的伴讀,不少人被派去了地上上任,還有數人依舊在宮裡,後宮空缺,自然有人心思不正。隻這些人的品性也能力都不如外放的,林然早就想將人遣回府,苦於找不到好理由罷了。

中書令長得儒雅,入內後,先請安,而後說起正事。林然心思都不在這裡了,聽了會兒,興致缺缺,打發了他離去。

她在殿內思索一陣,想來想去,還是先去找阿涼為好,抬腳出去,殿外又來了幾名朝臣,她不好做昏君,唯有回殿,繼續聽他們嘮叨。

如此反複,待得空,天色都已黑了,她隻得匆匆回立政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