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後(2 / 2)

春日宴,皇帝匆匆而來,坐於皇後身旁,饑渴下抬起眼前的酒盞,被皇後按住:“先吃些東西。”

她將自己手旁的清水遞給皇帝,“有事耽誤了?”

“嗯,晚辭來了嗎?”皇帝左右去看,接過皇後遞來的水盞,又悄聲道:“我問過她的意思,她說想見見江寧。”

“所以你就辦了春日宴?”穆涼恍然大悟,難怪一向不在意這些趣事的人,會陡然提起辦宴之事,原是為旁人籌謀。

喝過水,林然才覺得舒服些,下間的人在各自交談,卻不見陳晚辭,想必是在暗處,她也不去再看,吃了些點心後,就見江寧目光頻頻看過來。

她微一皺眉,冷硬的目光望了過去,江寧沒有垂眸,反與她對視,神色淒楚,眼含神情。

穆涼從容處之,知曉江寧心思後,也不去看,反讓人去找陳晚辭來。

對視幾息後,江寧先敗下陣來,林然收回視線,不高興道:“我或許辦錯事了。”

“懸崖勒馬,為時不晚。”穆涼淡淡道,給她斟滿酒,容色和煦,也無怪她之意。

林然歎氣,誌在朝堂不好嗎?為何非要盯著她?

須臾後,江寧起身來敬酒,她不想接,穆涼拽了拽她的袖口,她才飲了半杯,江寧麵色微醺,滿麵含羞。

皇帝不搭理她,轉身就同皇後飲了一杯酒。

筵席後,陳晚辭才回來,同皇後道:“江寧品性與才學都是好的,但心中有人,我就不摻和了,待回了太後,此事作罷。”

皇帝一臉不高興的,聽後不答,反是皇後安慰她:“無妨,是我與陛下辦事不周。”

“我是無妨,皇後需多注意些就是了。”陳晚辭大方道。

皇帝的臉色更加差了。

待人都走了之後,穆涼才道:“搬石頭砸自己的腳,這可是你說至微的,如今輪到你自己,感覺如何?”

林然沉悶不語,起身就回垂拱殿了。

春日宴後,皇帝就再沒召見過江寧,她每隔幾日就去一趟郡主府。

一日休沐,至微拉著她去祠堂外的樹下,踩了踩一塊新挖的土,同她道:“我在這裡挖了些寶貝出來,被阿婆收走了,如何都不肯給我。阿娘替我去求求阿婆,好不好?”

“你挖了什麼寶貝?”林然不懂,這裡前身的洛王府,後來被她買下,改做郡主府,若有寶貝,都會挖了出來,怎會等到至微。

她不解,又見至微委屈的神色,無奈道:“那是什麼樣的寶貝?”

至微回憶一番,雙手做了比劃,肯定道:“是個黑漆漆的盒子,裡麵是寶貝。”

林然頭疼,俯身抱起她往屋子裡走去,一麵道:“那個東西是阿婆的,物歸原主,阿娘給你尋旁的物什。”

“那是阿婆的啊,為什麼埋在樹下?”至微不懂。

“藏起來,不想被旁人知曉,就像捉迷藏那樣。”林然解釋一番,將她交給婢女,自己去找太後。

她站在屋外,敲了敲門,等了片刻,沒有回應,“阿娘,你可在?”

依舊無聲,她默然片刻,又喚了幾聲,還是無人回應,她才轉身回宮。

庭院裡拂過一陣清風,和煦的暖風吹得樹葉搖曳,落了一地落葉。

林然走了許久後,軒窗才開了,屋裡的人凝視庭院裡的落葉,春風溫暖,依舊會吹落樹葉。

手中捏著幾張枯黃的紙張,那隻盒子早就爛了,想來埋在地下很多年了。她垂眸看著熟悉的筆記,上麵說的都是洛卿的心裡話,與那份手書恰好相反。

手書中道她後悔了,可寫給林然的信,卻無一字言悔。

看著熟悉的字跡,張揚的語氣,她似又看到當年乖張的人。

洛卿道:“陳將軍,成親了嗎?”

當夜,林然同穆涼提起此事,久久無法釋懷,穆涼歎息道:“能讓她感傷,約莫是洛郡主的舊物。”

“想來也是。”林然知曉那便是死局,哪怕她再是看顧著洛家舊人,也無法挽救些什麼。

思來想去,終究無果,她翻身去看著穆涼:“阿涼。”

“嗯。”穆涼漫不經心地應了一句,替她將被角掖好,手一動,林然的手就探進,她微微皺眉,道:“夜深了,明日可不是休沐,你要早朝的。”

“明日的事明日再論。”林然俯身就親向她,將那方搭好的被衾丟開。

作者有話要說:下章出現慕微,不喜歡的可以不用訂,小皇帝已經5萬多字了,可以去看看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