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清影聽到旁邊的小姑娘在人走後驚呼了聲說:“原來是他啊。”
她好奇,但沒問。
倒是旁邊的乘客在排隊下車時候和她交談了幾句:“怎麼,你認識啊?”
“認識。”
小姑娘激動道:“他是北城第一院的醫生!我們隔壁學校的學長,超級有名。我之前去他們學校,學校的光榮榜上還有他的名字呢!他心外科的,特彆牛逼的那種!!而且還長得特彆帥。”
帥這一點,大家都親眼目睹了。
至於厲害,好像也得到了證實。
出了高鐵,季清影的耳畔還留著那小姑娘那拔高了的聲調。
“要不是差距太大,我都想要去他們學校要學長聯係方式了。”
“他真的特彆牛,在讀書的時候就已經發表過很多篇SCI了。”
“他一出現說‘我是醫生’的時候,我瞬間就心安了。”
……
耳畔源源不斷的聲音冒出來。
季清影翻了個身,把交談聲給隔絕在外後,眼前卻依舊能清晰地浮現那男人的模樣。
——他彎腰時候襯衫很完整貼合的勾出他的身形,留下虛影,有種說不出的好看。
窗外的陽光落在他身上,勾出了男人英雋的側臉輪廓和深邃的眉眼,也就在那一刹那間,這個畫麵在她眸子裡定格住了。
以及,他在離開時候,往車廂裡看了一眼的神情。
在那一瞬間,兩人的視線好像隔著人流交彙了一秒。
就一秒,他便挪開了。
-
猛地一下,季清影醒了。
她拉開眼罩,眨了眨眼盯著天花板看了半晌,拿過一側的手機給朋友發了個信息。
季清影這次過來,是和一位知名導演見麵的。
導演要拍一部民國時期的劇,想邀請她做服裝設計指導。
要換作以前,季清影不會答應,但現在,她覺得這件事可以重新考慮考慮。
看了眼第一院的地址後,季清影挑眉保存下來,這才掀開被子起床。
睡醒後,兩人打算出門吃飯。
季清影拿了一件淺黃色的旗袍,旗袍上繡上了小亮片花紋,看上去優雅又漂亮,穿出來時候,陳新語被驚豔到了。
彆人靠旗袍襯自己,季清影卻能自己撐出旗袍韻美。
旗袍穿在她身上,氣韻生動,唯美有意境。勾的人對這身衣服心之所向。
季清影看她誇張的表情,眼睫低垂,把盤扣係上。
“你怎麼那麼浮誇?”
陳新語不服,拉著她到鏡子麵前站著:“你自己看看,是我浮誇還是你太漂亮了?”
季清影抬眼,看著鏡子裡的自己沒說話。
“還好吧。”
陳新語:“彆人聽到要氣死。”
“走了。”
季清影隨手折騰了一下頭發,拉著她出門。
-
兩人先去吃了點彆的東西墊肚,這才往酒吧走去。
陳新語說的這個酒吧,剛開不久,正是生意火爆時候。
酒吧氛圍不錯,門口停著好些豪車。
兩人進去後,陳新語還遇到了她的幾個朋友。
交涉後,一行人莫名其妙地坐在了一起。
季清影不太喜歡和陌生人說話,但耐不住她長得漂亮,剛坐下沒多久,上前來交談的人就有好幾個。
簡單的應付了一會後,季清影累了。
她和陳新語換了個位置,坐在角落裡安安靜靜地,酒吧光影落在她身上,忽明忽暗,勾出她慵懶模樣,眉眼精致,膚如凝脂,讓人光是看著,便有些蠢蠢欲動。
陳新語旁邊一朋友不經意看了眼,拉著她小聲議論:“你朋友長得太絕了。”
陳新語自豪的揚了揚下巴:“那當然。”
她笑了聲:“彆打她主意啊,她和你們不同。”
朋友笑了聲,道:“她都不怎麼說話。”
“她在自己的世界裡,讓她一個人喝酒就好。”
這是季清影習慣,陳新語向來知道。
她是個很奇妙的人,有時候需要環境極度安靜,有時候又能在最嘈雜的環境裡找到靈感。
就有點怪,但怪的很可愛。
季清影沒理會旁邊人的對話,她眺望著舞台上,正在發呆。
舞台上有年輕的男男女女在跳舞,畫麵很是惹火。
她看了會,覺得沒什麼意思。剛打算收回目光,卻不經意看到了一個側影。
白襯衫,黑色西褲,人正好站起來,酒吧色彩變換的燈光下,他身影被勾了出來,挺拔亮眼,氣質絕塵。
對麵坐著的朋友注意到她目光,順著看了過去,笑著和她搭話:“你也注意到那邊了?”
季清影點頭。
那人繼續道:“那男人也長得好絕,一個小時前來的,上去搭訕的女人特彆多,但全都失敗而歸。”
陳新語聽到兩人議論,也好奇地看了眼。
“他怎麼不轉過來?”
“大概是怕被看吧。”朋友笑著說:“剛剛她過去問了兩句,什麼也沒問出來。”
“不是吧?”
陳新語有點意外:“什麼收獲都沒有?”
“沒有。”
“你們不是看人最準的嗎,看不出他做什麼的?”
“看不出。”
季清影在一側安安靜靜地,突然道:“我知道。”
幾個人轉頭看她,略顯詫異。
她微微一笑,轉頭看著這人:“醫生。”
“什麼?”
季清影不厭其煩,一字一字道:“他是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