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裡的玉米杆砍斷,埋在地裡的玉米根莖則需要挖出來,不能繼續爛在地裡。
這時候的玉米杆還不是乾的,裡邊帶著水的,有點像甘蔗,也可以像甘蔗那樣,撕開外邊的皮,吃裡邊的芯,很有水分。
當然,不是所有的玉米杆都是水分很足,或者是甜的,這還得需要一根根的挑。
吃玉米杆,是夏烈小時候為數不多甜蜜的記憶了。
有的玉米杆撕開皮,吃起來特彆甜,就跟甘蔗一樣,所以每當玉米收獲的核實後,村裡的小孩都愛拿著刀去割玉米杆吃,算是一點小零食了。
夏烈家的玉米杆子長得很高很壯,砍下來之後,能看見截麵的地方冒出一滴滴的水珠來,是水瑩瑩的一片。
夏烈砍了一根嘗了一下,發現味道特彆的甜,水分也很足,竟是一點不比甘蔗差。
她將刀放在地上,索性拿手機給羅嬌他們打了電話,其中也包括楚雲琛和楚雲香,讓他們過來
砍玉米杆吃。
不一會兒,幾人就前前後後的過來了。
虎頭和羅嬌作為鄉下孩子,自然也是知道玉米杆能吃的,倒是楚雲香和楚雲琛,甘蔗他們吃過,可是玉米杆,這真能吃嗎?
夏烈直接砍了一根,自己在截麵出嘗了一下,發現是甜的,把自己嘗過的那截砍掉,同時也將上邊的葉子刮去,留下了光溜溜的一根,像是甘蔗一樣的稈,遞給了楚雲香。
"能吃的,還挺甜的,你嘗嘗就知道了。"她笑著說。
楚雲香倒是很相信她,聞言便接過來,試探著咬開了玉米杆外邊的那層厚皮——出乎意料的,這個皮還挺好撕的,咬住一點,輕而易舉的就能撕開一大片下來。
唰!
就是一大片硬殼皮被被咬下來。
嗯,一大塊一大塊的撕起來,還挺解壓的。
等撕完所有的皮,就可以吃裡邊的芯了,其實這東西和甘蔗真的很像,外形像,味道也像,就是糖分和水分沒那麼足,但是,那是普通的玉米杆,而不是夏烈她家的。
楚雲香咬了一口,都忍不住驚了。
因為這玉米杆真的水分超多,一口咬下去,清甜的汁水幾乎瞬間盈滿了整個口腔,味道清甜,帶著十足的甜味,又不會太甜。
“……這真的不是甘蔗嗎?”楚雲香不敢置信。
夏烈將另一根弄好的玉米杆遞給楚雲琛,聞言笑道:“當然不是甘蔗,你不是看著我砍下來的嗎?"
楚雲香:"……是哦。"
她是親眼看著夏烈砍下來的杆,的確是玉米杆沒錯,可是水分為什麼這麼充足?甚至還這麼甜。簡直不可思議,就跟在吃甘蔗一樣,而且水分還比一般的甘蔗還要充足。
楚雲琛也吃了一口,發現這玉米杆的滋味的確很妙,很甜卻不會過分甜,讓人覺得膩味,水分也很充足,就是不知道是不是所有的玉米杆都這麼甜。
而事實證明,還真是每根玉米杆都是這麼甜的,他們沒挑,隨便砍的幾根,吃起來都是又甜又香的。
"……那夏烈你家這玉米杆是不是就可以拿出去賣了?"羅嬌靈機一動,“我覺得味道不比那些甘蔗差啊。"
夏烈掃了一眼玉米地
,真的思考起了這個可能來。
回去的時候,夏烈他們一人砍了好幾根玉米杆回去。
夏烈是給二爺他們一家人砍的,夏大伯他們中秋節過後就又回城裡了,現在家裡又隻剩下夏二叔和夏二嬸還有二爺二奶四人了。
夏二叔夫妻兩是有孩子的,兩個兒子,不過一個已經工作了,一個在讀大學,也隻有逢年過節才回來。
夏烈砍了一大捆玉米杆回來,大概七八根左右吧,二爺二奶他們一家人一人分了一個,順便她也說:“我吃這玉米杆的味道很甜的,二奶你們之後要是想再吃的話,直接去我家地裡砍就是了。”
"對了,村裡人要是有誰想吃的話,也可以去砍的!"
反正擱在地裡也是地裡。
二爺他們最開始倒是有些不以為意,畢竟他們家也有玉米,掰玉米的時候就吃過好幾根了,不過他們怎麼也沒想到,夏烈家的玉米杆竟然這麼甜,水分還這麼多。
"……要不是親眼看到這就是玉米杆,我還以為這是甘蔗了。"夏二叔感歎。夏烈還真是厲害啊,玉米杆都種成了甘蔗的味道。
因為這事,夏烈倒是不急著砍玉米地裡的玉米杆了,她現在在忙著收地裡的其他的作物,這段時間也是鄉下人最忙的時候,一刻都沒有歇著的時候。
而夏烈家種的多,收的時候也更麻煩,好在有錢可以請人來收。
不過等將該收的收完,剛賣的賣了,夏烈還是累得夠嗆,不過她卡裡的存款又多了一大筆,比之前厚多了。
之前承包土地的錢已經完全掙回來了,卡裡還多了塊兩百萬的存款,可以說是錢包鼓鼓的。
接下來,就還剩田裡的稻穀沒收了。
田裡的稻穀已經黃了,今年他們村的稻穀眼見是個好收成,家家田裡的稻子穀穗基本都是很飽滿的,少有空殼的。
臨近收稻穀,村裡的人就愛去稻田裡溜達,看看哪天能收。
收穀子,也得看天氣,最好接下來十天半個月都不下雨最好,因為收來的穀子還得曬乾了才能好保存和脫殼,而這東西一旦沾了水,就很容易發黴發芽。
也不僅僅是稻穀這樣,玉米高粱之類的糧食也是如此。
他們這裡以前還有人種高粱,現在基本已經沒人
種了,畢竟有大米飯夠吃,誰還願意去吃高粱了?倒是有些喜歡用高粱來釀酒的種了些,用來釀高粱酒。
國慶到,村裡人就開始動作起來了,開始收稻穀了。
這幾日都是連日的好天氣,大太陽,曬得人頭暈眼花的,大家卻還得下地收穀子。
夏烈請了人來收穀子,因而收得很快,兩天就把穀子全部都收回來了,就是太多了,家裡都沒地方放了,而稻穀又不比玉米,玉米可以在玉米杆上掛一段時間,稻穀卻不行。
因而她直接請人拉到了可以烘乾稻穀的場去,直接全部烘乾了,直接拉到了她在縣裡租的一個倉庫裡。
她家的稻穀畝產量差不多達到了四千斤左右,很可怕的數字,主要是她家的稻穀完全沒有空殼的,每一根稻穗上掛著的穀粒是又多又飽滿的,這個數字也在意料之中。
十畝的粳米,五畝的糯米,她家的稻穀加起來數量達到了快五萬斤,一個大倉庫才放下。
稻穀收完,秋天該收的作物也差不多收完了,夏烈也終於可以好好的休息了,並且打算請何叔幫
忙做一頓大餐犒勞了一下自己。
而這頓大餐的米飯,自然是用她家地裡產出的稻穀了。
稻穀已經脫殼樂,村裡有人家有打米機,就在村裡脫殼的米,脫完殼的米粒顯得十分的飽滿,而且很大顆,顏色不是雪白的,而是帶著一點黃。
米還沒煮,就散發著一股濃濃的生澀的米香味。
脫殼的米交給何叔幫忙煮,沒過多久,夏烈他們在前院,就聞到了一股濃濃的米香。
楚雲香發誓,第一次,她覺得大米的香氣竟然會這麼誘人。
沒有什麼多餘的香味,就是純正而濃鬱的大米飯的香味,可是它是那麼的誘人,似乎帶著幾分甘甜,那種濃濃的香氣,讓人忍不住就順著香味摸到了廚房去。
"……何叔,太香了太香了!”楚雲香大叫,“香得我都忍不住了!"
何叔也沒想到這個米飯的香氣竟然會這麼香,他自己都忍不住咽口水了。
"彆著急,還沒好了!"他安撫道。
何叔是打算做砂鍋飯的,用了三個大大的砂鍋。
這米現在還沒熟了,還是湯湯水水的,可是味道就
這麼香了,不知道燜熟之後,味道會好吃成什麼樣子。
何叔很期待,甚至連自己珍藏的臘肉都拿出來了。
夏烈他們已經被香味吸引到廚房來了,就連老爺子都拄著拐杖過來了,腦袋往何叔那邊探。
"太香了!"楚雲香一個勁的嘀咕,"大米飯這個香味,合理嗎?"香得人都不能思考了。
而隨著時間推移,這股香味就更加明顯了,不過香氣微微發生了些許變化,變得更加醇厚樸實。但是,這麼濃的米香,卻不會讓人覺得是添加了香精,因為它的香氣真的太純正了。
這就是米飯的香味,就是大米飯的香氣啊!沒有疑問。
此時何叔已經在往砂鍋裡放其他的配菜了,濃濃的米香中,頓時多了其他的香氣,讓空氣裡的香味變得更加豐富誘人起來。
饞人,太饞人了!楚雲香忍不住拿著一根黃瓜啃了起來。
何叔做的是臘肉砂鍋飯。
用的他珍藏的臘肉,選肥厚均勻的切片,整整齊齊的碼在米飯上方。
而後是各種配菜,炒熟的青豆豌豆和肉沫,切片的番茄和黃瓜……在起鍋之前,再放一個流黃的荷包蛋。
等一切擺好,終於齊活,可以起鍋了。
夏烈他們已經等不及想吃了,直接就在廚房開吃了。
三個大鍋的砂鍋飯,熱氣騰騰,蒸騰的熱氣帶著米飯於種種食物的香氣,已經勾得人幾乎忘記自我了,心中忍不住生出一種焦灼感。
直到一口米飯下肚,心裡的那股焦灼感終於消失了,轉而變成了一股滿足的歎息。
太好吃了!
碼在上方的臘肉被燜出油脂來,油脂滴落進米飯裡,米飯的色澤變得油潤剔透,亮晶晶的,吃起來帶著一股鹹香,以及臘肉特有的風味。
柔、軟,帶著微微的糯糯的口感,因而吃起來有些彈牙。米飯很香,那種香氣讓人忍不住聯想到頭上的太陽,腳下的泥土,以及天地間的風雨陽光。
這麼好吃的米飯,光是就這麼單吃,都能吃上幾大碗,而此時做成砂鍋,隻能說真的太絕了,太香了。
臘肉鹹香,青豆豌豆軟膩,酸甜的番茄,爽口的黃瓜.…一切的一切,顯得那麼的合適,味
道是那麼的融洽,讓人吃了一口忍不住就在吃第二口。
哦,還有鍋底的鍋巴。
鍋底的米飯燜得焦黃,臘肉的油脂浸透,看起來油亮誘人,一口咬下去,嘎嘣脆響,帶著特殊的焦香味。
夏烈特彆愛吃鍋底的鍋巴,快要吃完的時候,她碗裡又多了一大塊。
她抬頭一看,楚雲琛衝她笑了下,“吃吧。”
夏烈也不客氣。筷子夾著就塞進了嘴裡,嘴中一片脆響,她忍不住幸福的眯起了眼睛——碗底的鍋巴真的太好吃了!
一頓砂鍋飯吃完,大家是連鍋底的米粒都給吃得一乾二淨,沒留下一顆,以行動反對了浪費。吃完以後,明明肚子已經飽了,卻仍然還有些意猶未儘,忍不住惦記著下一頓了。
“要是以後天天這麼吃,我看沒兩天我就得胖了。”楚雲香忍不住感歎。
楚雲琛則是問夏烈:"這米你打算怎麼處理?要賣嗎?"
"賣的確是要賣的。”夏烈衝他一笑,“我已經有打算了。"
楚雲琛看著她,一隻手撐著腦袋,突然湊近她,笑問:“那麼夏小姐,不知道在你的打算之前,能先賣一點給我嗎?"
語氣中帶著極為自然的親昵。
夏烈看向他,眉眼彎了起來,眉梢眼底都帶著濃濃的笑意,語氣裡也同樣帶著笑意:“當然可以了,楚先生,不知道你要多少呢?"
楚雲琛伸手拉住她的手,手指擠進她的指縫間,兩人雙手貼合。
他滿足的看著兩人交握的手,道:“那先來個五千斤吧,我打算給我爸媽他們那裡郵寄一點過去,自家再留著一點吃……"
夏烈點了點頭,"行,不過家裡沒有這麼多,更多的在縣裡倉庫,改天我帶你去拿!"她家裡就留了點自己吃的。
楚雲琛:"好。"
這事算是這麼說定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