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樂笑了起來,發梢凝結成了一層霜。
原本就皮膚白皙的少年,配上冰霜跟微笑,竟然有種衝突的美感。
童逸看著米樂愣了愣神,想罵人又沒罵出來,大搖大擺地走了過去:“說不定我還有什麼風火雷電的天賦,不能隻有速度。”
米樂雙手環胸,看著童逸在空地傻子一樣地擺出各種姿勢,嘗試發射自己的大招。
後來發現,越努力,變出來的花越多,越鮮豔,香氣沁人心扉。
童逸氣急敗壞地走過去踩花:“今天不比了!下次的!”
米樂也沒多少鬥誌,到了鮮花從中突然仰麵躺下,身體張成一個“太”字。
童逸看著米樂愜意的樣子,忍不住問:“你為什麼要離家出走到這種地方,看起來挺荒涼的,一棟超過四樓的房子都沒有。”
“你有沒有幻想過住在叢林裡隱居,住一個單獨的院子裡,院子裡有花有草,最好還有流動的小溪。早上會有鳥落在枝頭,冬天院子裡會堆積厚厚的積雪。房子不用太大,但是要有閣樓,裡麵有一間茶室……”
童逸沒忍住打斷了,問:“你的喜好怎麼跟個老頭子似的?”
“不覺得這就是世外桃源嗎?”
童逸搖了搖頭,跟著坐在了米樂的身邊說自己的想法:“我就想住在市中心,去哪裡都方便,購物啊,看個電影啊,出去吃個飯啊出門步行就可以了。然後我的哥們兒們都住在我家裡附近,一起看世界杯。”
他們兩個人完全是兩種性格,喜好也完全不一樣。
對視了一眼後,他們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濃濃的嫌棄。
“咱倆就應該畢了業老死不相往來,不然一準打架。”童逸這樣表示。
“隻要有其他的寢室我就搬走,或者學校周圍有其他滿足我住宿條件的房子,我也可以搬出去住,我看到你也覺得挺討厭的。”
“嗬嗬。”
“嘖。”
兩個人又沉默了下來。
米樂伸手去摘花,折了幾個之後突然到了童逸的身前,然後在童逸的耳朵上彆了一朵。
“真當我是花仙子了是吧?”童逸沒好氣地問他。
“挺好看的,我再給你編個花環。”
說完真的去弄了。
童逸看著米樂擺弄花還擺弄得挺開心的,不由得歎氣,任由米樂折騰了。
“我不但會編花環,還會編戒指。”米樂編好了兩個花環,點綴了不同的花,把其中一個戴在了童逸的頭頂,另外一個自己戴上了。
接著又開始編戒指。
童逸不適合戴花,一看就跟野豬拱了小花朵似的。
但是米樂看起來挺適合的,畢竟真的是花一樣好看的少年。
米樂編了一個戒指,拎起童逸的手試著戴上,最後戴在了無名指上麵。
“怎麼整的跟求婚似的。”童逸問他。
“彆開玩笑了,我眼光沒有這麼差。”
“你還看不上我了是吧?”
“本來就看不上。”
“我眼光特彆差,一直覺得你長得挺好看的,聲音也蠻好聽,就是性格太招人煩。”
“我很欣賞你的眼光,非常不錯。”
童逸低頭看了看自己手指上的戒指,居然是一朵狗尾巴草,不由得鬱悶:“這玩意戴上,就好像我無名指長了個雞|巴似的。”
“你這張狗嘴裡真吐不出象牙。”
“能吐出象牙的狗你找出來一條給我瞅瞅。”
結果米樂一伸手,真變出一條狗出來。
童逸目瞪口呆地看到一條二哈,在正兒八經地練習著什麼,接著吐出一朵花來。
童逸立即氣得不行,去揪米樂的衣領:“你這小子真欠揍,彆用異能,咱倆真人打一架,這次不讓你了。”
兩個人很快打成一團。
夢裡感觸十分真實,導致打架時的痛感也幾乎是真實的。
兩個人互相打得不可開交,在花叢這麼浪漫的地方能打成這樣也就他們倆了。
打了一通之後,兩個人累得不行,躺在花叢裡互相罵。
米樂:“徒有個子沒有能耐。”
童逸:“你個菜逼,還不是被我按著揍了幾次?”
米樂:“我什麼時候被你揍了?”
童逸立即起身,騎坐在米樂身上,揪著米樂的衣領說:“就這麼揍的。”
說著就要示範。
米樂沒有應對及時,用手匆匆去擋,童逸另外一隻手就又過來了。
米樂算是發現了,童逸左右手打人一樣疼,下意識閉眼睛躲開。
童逸看著米樂的樣子,也不知當時腦袋裡是怎麼想的,就是鬼使神差的低下頭,在米樂的嘴唇上親了一下。
或許隻是最簡單的想法:夢裡米樂浪,他就要比米樂還浪。
然而親完,童逸看到米樂睜開眼睛,兩個人的嘴唇還貼著。
這種近距離對視簡直像在對眼。
心臟還特彆臭不要臉的狂跳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