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來,我小時候也乾過這種事情,突然肚子特彆疼,我爸給我送醫院去診斷為岔氣,以後多放放屁。還讓我多吃土豆跟紅薯。”童逸為了緩解尷尬,說了自己小時候的糗事。
“你們可真是一個隊的。”米樂回應了一句,啟動了車子。
天又被聊死了。
童逸閉上了嘴。
司黎沉默了一會,開始“啊啊啊啊”地叫,弄得米樂直蹙眉:“這是乾什麼?”
“這小子羞愧到淚奔就這樣,現在隻是在車裡沒法跑。”童逸回答。
“跟個土撥鼠似的。”
李昕坐在後排,湊過去拍了拍司黎的肩膀:“沒事,隻要不影響身體就行,我們下次注意點。”
“彆說出去……”司黎小聲哀求,“不然沒法找對象了。”
“放心吧,就算不說你也找不著。”童逸安慰司黎。
司黎本來沒想哭,聽到童逸的安慰差點真的哭出來。
米樂開車的時候就覺得這幾個人真夠搞笑的,跟這幾個人混久了還蠻有意思的。
走了一會米樂看了看後視鏡,對他們幾個人說:“我被狗仔隊跟車了。”
“完了完了,這事被狗仔隊知道了,我吃雞骨頭卡住的事情不得上新聞啊?”司黎立即慌了。
“沒事,他們也沒拍到什麼。”米樂回答。
“要不要跟他們商量商量,幫我保守這個秘密?”司黎問。
“這群狗仔隊在意的隻是米樂的料,對你不感興趣,你放心吧。”童逸回頭安慰司黎。
司黎:“所以我卡雞骨頭,米樂上頭條是嗎?”
“幸好你們幾個不是女生,不然能傳出來我深夜陪女生孕檢之類的新聞。”米樂自嘲地笑了笑。
“要不我們抓住他們?這裡山高路遠,這個時候夜黑風高的,我們不如……收拾他們一頓?”
結果米樂立即踩了刹車。
童逸立即懂了,回頭對司黎說:“報恩的時候到了。”
說著,三個深夜睡衣男就下了車。
米樂從後視鏡能夠看到他們三個人圍在車邊吵吵嚷嚷了半天,狗仔隊也不敢下車。最後隻是開了個玻璃的縫,給他們三個人遞了盒煙。
童逸俯下身,在縫隙裡監督他們把拍攝到的米樂的視頻跟相片都刪了,才一起回到了米樂的車上。
“那幾個孫子死活不開車門,態度倒是挺好的。”童逸上了車就這樣評價道。
米樂沒回答,開車回了學校發現寢室關了大門。
四個人站在初秋的冷風中,看著宿舍門遲疑要不要敲門。
“這附近連個網吧都沒有,咱去哪啊?”司黎忍不住問。
“主要是我們什麼都沒帶,錢包都沒有,你們帶手機了嗎?”童逸扭頭問他們。
另外三個人都沉默了。
米樂試著按門鈴,但是門衛不給開門。
他們的寢室是一個大院子,到點就關院子門,連樓都進不去。
米樂打算去車裡坐一夜,童逸立即對米樂說:“你來我們排球隊吧,我們那裡有休息室,雖然條件不如寢室,但是有墊子。”
米樂遲疑了一下,還是開車去了體育館。
體育館一個場館裡有兩乒乓球桌,把中間的網拔下來,在上麵鋪上一個墊子,就成了臨時的床。
司黎跟李昕去館裡找能蓋的東西,米樂看著球桌問:“怎麼就兩個?”
“我們又不是打乒乓球的,也就是我們教練跟其他教練休閒的時候玩的,就這麼兩個桌。”童逸回答。
他們館裡還真有毯子。
平時他們訓練累了,就在地麵上直接睡一覺,蓋上毯子就行了。
司黎他們幾個翻遍了所有的櫃子,隻找到兩個毯子,兩個靠枕跟一個圓柱形的包,也能充當一個枕頭。
司黎則是乾脆用衣服卷了一個枕頭。
“怎麼辦?倆人睡一個?”童逸明知故問。
“隻能這樣了。”司黎沒多想,直接回答。
“我跟李昕不能睡一起,不然地方不夠用,我們倆伸直了腿就出去了。”童逸吞咽了一口唾沫說道。
“那咱倆一起睡?”司黎問童逸。
“我不跟你一起。”
“……”
米樂看了看童逸,最後妥協了,躺在了墊子上努力睡覺。
童逸立即爬了上去,躺在了米樂的身邊,還扯米樂的衣服:“你睡覺不脫外套嗎?”
“不。”
“脫了吧,多難受?”
“你彆碰我。”
司黎躺在隔壁,聽了一會覺得他們倆的對話簡直沒法聽:“童逸,你怎麼那麼騷呢?什麼時候這麼熱情了?”
“滾蛋,消化你的雞骨頭去吧。”童逸罵道。
“你個寶器,你說你瓜不瓜嘛,我看你一天瓜兮兮的!一件事情提提提!”司黎一下子蹦了起來。
“你乾蠢事還不許人說?”童逸也跟著嚷嚷。
“我日你個仙人板板,ha批戳戳的!”司黎開啟對罵模式。
米樂聽了一會,忍不住問:“司黎不是東北人嗎?”
童逸笑著回答:“不是啊,司黎我們隊裡小辣椒。”
司黎則是努力用普通話回答:“其實我大一的時候說話還算正常,大二童逸跟李昕就來了。後來我們整個隊包括教練都開始說東北話了,我也不知道我們隊究竟經曆了什麼!”
童逸開始笑,笑得眼淚都留下來了。
司黎繼續吐槽:“我們隊一個哥們兒上海的,一句話說成這樣:儂腦子放放清尚好伐?瞅這事兒讓你整的。”
米樂再次被逗笑了,躲在毯子裡笑了半天。
沒一會又被童逸拽他衣服的手煩得不行,還是脫掉了外套,重新躺好後,就感覺童逸近在咫尺。
同一個毯子裡,兩個人之間在傳遞溫度。
靜下來的體育館,米樂能夠聽清楚耳邊的呼吸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