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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將近傍晚的時候,三人在車上解決了晚飯,由於沒有找到夜晚歇腳的地方,他們便多走了兩個小時夜路,在將近晚上十點的時候來到郊區的一處紡織廠。

工廠的通風口和窗戶中透出微弱的燈光,霍言臻把車停在外麵,拿著手|槍上前探了探路。

他一腳踢開工廠的大門,就看到地上躺了兩具已經被爆頭的喪屍,腥臭的血流了一地。

與此同時,一個黑洞洞的槍口從一台紡織機後麵冒出頭,直直地瞄準霍言臻的眉心。

連腳都沒邁進去就遇到這種境況,霍言臻一時間頭皮發麻,第一反應是用手勢阻止沈黎川和阮艾的靠近,然後緊緊握著手|槍與躲在機器後麵的人對峙著。

過了幾秒之後,瞄準他的槍口忽然撤走,緊接著一個穿著軍綠色大衣,將近六十歲的老人從紡織機後走出來。

“我以為是喪屍,冒犯了!”

老人的聲音沙啞洪亮,有種鐵血硬漢的味道,待他走近之後再細看,便見他握著一把老式狙|擊|槍,那持槍動作一看就知道是老手。

霍言臻鬆了一口氣,“沒關係,我們路過,進來歇個腳。”

說完他把大門完全敞開,讓沈黎川和阮艾進來了。

經過那兩具喪屍的屍體時,阮艾的腳步不由自主地頓了一下,眸光微垂。

這所紡織廠自末世之後便廢棄了,留下的都是一些沒多大用處的布料和機器,不過好在他們能夠暫時用棉布在地上鋪一個簡易的床,湊活睡一晚。

老人叫薛誌斌,外號老斌,年輕時候在蒙州當過兵,已經退役好幾年了,家裡沒有親人一直是孤零零一個人。

但好在他憑著當兵時候練出來的本事,幾個月來在這末世裡自力更生,過得不算太差。

當他知道霍言臻要去綿城時,感慨道:“那是大城市啊!物資多人也多,我這一把老骨頭在郊區遊蕩好一段時間了,能吃的地瓜和兔子都被我掃蕩光了,當下也是準備去綿城討生活的!”

霍言臻笑道:“綿城基地規模不小,以您的本事去那裡吃得開。”

老斌爽朗地笑了笑,然後把目光落到一旁咬著吸管喝奶的阮艾身上。

“喲,怎麼半大的女娃娃也出來闖末世了,小胳膊小腿能跑過喪屍嗎?哈哈哈,我看就是專門來給人家送乾糧的!”

他說話帶著口音,言語中透露著開玩笑的意思。

沈黎川在心裡嘀咕道:哪個喪屍不要命了,敢拿她當乾糧。

“末世裡頭怪物橫行,出來闖蕩的都是我們男子漢,嬌滴滴的小丫頭跟著男人們跑出來受這個罪乾嘛。”

阮艾懶得理他,直接把喝光的奶瓶丟給沈黎川後,道:“我去車上拿東西。”

“我跟你一起去吧

。”霍言臻正要站起來,卻見阮艾不假思索地回絕了他:“女孩子拿東西,不準跟著。”

霍言臻無奈地笑了笑,“好吧,鑰匙給你,快去快回。”

老斌見她嬌小的聲音消失在門外後,笑道:“耍小性子的丫頭,怪有意思。”

……

工廠外的夜色漆黑濃重,阮艾上半身拱在後備箱裡,輕手輕腳地拉開了行李箱的拉鏈,然後透過縫隙對上一雙赤紅的雙眸。

完全掀開之後,阮艾扶著瘦骨嶙峋的紅眼喪屍跳下了車,“你還好吧。”

昨天半夜這隻陌生喪屍忽然找上門時,阮艾還有些驚訝,然而當他提出想離開基地的請求之後,她沒怎麼猶豫就答應了。

由於基地出入口有人看守,其他地方又圍滿了高壓電網,阮艾就隻能把他放箱子裡運出去。

好在霍言臻和沈黎川都沒有對箱子追根問底,不然她都不知道怎麼解釋了。

紅眼喪屍點了點頭,他先是仔細地把箱子內部清理了一下,再動用異能將空間裡存放的衣服和毯子放進去,整理一番後拉上了拉鏈。

整個動作熟練且流暢,完全不敢想象他是一隻喪屍。

做完這些,他朝阮艾攤開手心,變出兩包草莓味的軟糖。

“嚇…”

阮艾微愣了一下後接過來,“謝謝。”

以往送人腦和殘肢給她的喪屍數不勝數,這還是她頭一次從喪屍手中收到零食。

把糖塞進口袋裡之後,阮艾道:“你偷偷離開,彆被他們兩個發現了。”

紅眼喪屍站起身,目光中帶著些慈愛地揉了下她的發頂。

“嚇…”

阮艾朝他擺手,“不用客氣,你單獨在外要注意安全,再見。”

看著他纖長的背影消失在濃重的夜色中後,阮艾拿出一個毯子抱在懷裡,走進工廠。

這個時候老斌正把他白天獵到的兔子拿出來烤。

由於擔心阮艾害怕,他特地拿到她看不到的角落裡給兔子放血剝皮,然後拿水洗乾淨了。

烤兔子用的木柴都是剛從外麵撿的,而調料是老斌自製的,連油他都是從自己包裡拿的,可見平時沒少吃這類東西。

阮艾本來是把頭靠在霍言臻的胳膊上閉目養神的,然而當一股極為誘人的烤肉香氣溜進鼻間時,她不由自主地睜開眼睛朝香氣來源看過去。

隻見一團竄起的人火苗上,足有一尺長的全兔被架著細細炙烤,老斌時不時往表麵刷一層油,再撒上些調料,沒過多久肉的表麵就呈現出發亮的金黃色。

阮艾目不轉睛地看著,暗自咽著口水。

沒過多久,老斌的兔子就烤好了。

他墊著餐巾紙從上麵拽下一根兔腿下來,率先遞給了阮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