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言臻的目的也隻是讓阮艾在眾人麵前露個麵,之後就打算叫車來送她回家。
阮艾喝著花茶賴著不走，“我想等你一起回去。”
霍言臻笑了一下,然後在周圍人如炬的目光中摸了摸她的頭發，“那你去後麵的貴賓休息室等我一會兒，沈黎川也在裡麵。”
阮艾點頭，“好。”
霍言臻在會場上忙著應酬的時候，沈黎川在休息室組了個麻將局玩得樂不可支。
四四方方的麻將桌邊，除了沈黎川外，坐的分彆是某機關檢查長、某委員長夫人以及掌管著整個北城糧食調配的糧食局局長。
隨便拎出來一個都是響當當的大人物,偏偏沈黎川在他們麵前毫無懼色，甚至從頭到尾都能聽到他肆無忌憚的大笑：
“碰碰碰！這個我要的。”
“趙局先彆接牌，讓我杠一下,誒,來了！杠上花,抓三家哈哈哈。”
“李叔你又點我炮，我都不好意思胡了。”
“哎我又胡,我連莊了。”
在三個大佬莫測的眼神中,沈黎川大大方方地把他們兜裡的錢賺了個遍。
阮艾推門進去的時候,剛好看到沈黎川神清氣爽地把牌一推,“真沒辦法，又胡了。”
沈黎川把賺來的籌碼收進口袋,一抬頭就看到了阮艾,“誒，小艾你怎麼過來了。”
阮艾迎著其他人打量的目光走進來,“霍言臻讓我在這裡等他。”
“這樣啊，那你先坐著。”
阮艾還沒坐下，沈黎川的一位牌友就抓住機會把椅子讓開來,“小姑娘會打牌嗎，過來替我一下吧，我忽然想起有點事得先走了。”
阮艾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被按在了椅子上。
沈黎川問：“會打麻將嗎？”
阮艾看了一眼另外兩個陌生人，“懂一點規則。”
沈黎川也來勁了，“知道規則就行，這個玩起來不難的，你玩鬥地主不是很厲害嗎，試試這個。”
洗牌聲嘩啦啦地響起來，阮艾按照霍言臻教過自己的規則按部就班地接牌、丟牌、碰牌，等第一把牌局進行到一半的時候，沈黎川撂出一張九筒。
本該繼續接牌的阮艾忽然頓住，“我好像胡了。”
“不是吧，我點的炮？”
阮艾把牌推倒，眨巴著眼睛看向沈黎川，“這個能贏多少？”
掃了一眼的沈黎川直接石化。
還是旁邊的人幫她數牌：“清一色、大對子、兩暗杠加杠上炮，你還是連莊，直接賺翻了呀。”
沈黎川顫抖著手指向其中一張牌，“你明明胡六筒能再翻一倍，為什麼上一輪宋夫人丟六筒的時候你不胡，偏偏要抓著我胡？”
“呀，”阮艾的眼睛微微睜大，“我沒有發現。”
沈黎川吐血了，他本來以為阮艾是故意的，但一看到她懊惱的樣子就覺得，肯定是他懷著惡意揣測彆人了。
這是她第一次打麻將，不熟練是應該的。
然而接下來，沈黎川才發現自己大錯特錯。
自從阮艾狠狠贏了一筆後，手氣就開始變得奇差，變著花地點炮不說，連牌都聽不了，幾把下來就把籌碼全輸光了，可就在這種關頭，她冷不丁又胡了一把大牌，把錢從沈黎川那裡贏回來了。
這種狀況來來回回上演了很多次，每當阮艾手裡的錢要變成負數的時候，她就一定會胡一把大的一次性賺回來，而且每次點炮的都是沈黎川。
慢慢的，沈黎川贏過來的錢全都經阮艾的手進了另外兩位牌友的兜裡。
阮艾麵無表情地解釋：“巧合。”
“是嗎，真的是太巧了呢，哈哈。”
到了後麵，另外兩個牌友不停地對阮艾露出讚許的目光，坐在左邊的委員長夫人甚至還挑了個洗牌的空檔問道：“小姑娘長得真漂亮，有沒有男朋友啊？”
阮艾因為牌局而苦惱的神色變得柔軟了一些，“有的。”
沈黎川打牌的精神氣雖然被澆滅了，但他也不忘給阮艾擋話：“宋阿姨你明明知道她是霍言臻帶過來的，人家男朋友還在前麵應酬呢，要是知道你在這裡給阮艾介紹對象，他肯定哭著吼著把你趕出去。”
宋夫人坦然道：“我又沒說要給小阮介紹對象，就是關心一下她怎麼啦。”
“您當我不知道嗎，圈子裡就數你喜歡給人做媒。”
“啊呀彆聽他們胡說，不過我沒想到小艾你竟然是霍家的準兒媳，言臻那孩子在圈子裡可受歡迎了，今天你一亮相，那些帶女兒過來參加酒會的官員們不知道得有多失望。”
沈黎川瞥了她一眼，“宋阿姨你好好看牌吧，彆老八卦彆人。”
宋夫人一副看戲且樂在其中的模樣，“我有說錯什麼嗎，畢竟霍家這高枝誰不想攀呢？無非是攀起來辛苦一點，個個都擠得頭破血流罷了。”
宋夫人這話說得彆有深意，一時間，阮艾腦海中晃過無數道好奇、不甘或是帶著質疑的目光。
她麵不改色地接起一張牌，“是嗎，我好像沒怎麼伸手就夠到了，所以不覺得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