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0章 === 第170章 穗穗離開? ===(1 / 2)

王府幼兒園 求之不得 12659 字 3個月前

===第170章穗穗離開?===

沈悅撩起簾櫳,牽了穗穗出來。

卓遠伸手,先抱了穗穗下馬車,而後再牽了沈悅下來。

沈悅早前從未來過南院。幼兒園在北院,府中的孩子都住在東院,除卻這兩處院子,沈悅常走動的,也就陶伯和霍伯伯跟前,也都不在南院。

南院是卓遠的院子。

而這處風和苑,就是南院中卓遠的寢苑。

沈悅也是初次來。

映入眼簾的景致,和府中旁的地方很大不同。

開了春,府中處處生機盎然,因為府中的孩子多,種得多是討孩子喜歡的植物,石榴樹,梔子樹,桂花樹,還有各類顏色鮮豔的花朵。

但風和苑不同。

許是取義“風和”的緣故,風和苑中多水,寓意風生水起。

臨水處多楊柳,四月暖春,正是楊柳拂清風的時候。苑中暖風和煦,柳葉絛絛,不是西秦國中罕見景致,倒更像是在書中讀到過的南順景致……

沈悅想起聽卓遠說起過,他大嫂是南順國中之人,但西秦和南順兩國之間並不直接接壤,卓遠的大哥應當是先王爺的嫡長子,如果沒有特彆的緣由,應當不會讓長子取南順國中的姑娘。

今日見過風和苑,沈悅心中忽然有了種莫名的猜測——許是,卓遠的母親,或是祖母……也是從南順遠嫁而來的,所以才會在府中保留這樣一處景致,所以才會有卓遠的大嫂也是從南順遠嫁過來的……

南順多文人騷客,書畫尤其盛行,不少當世名家都是南順人,很多久負盛名的書畫之作都是出自南順。

沈悅又想起在幼兒園的時候,桃桃也好,小六也好,都很喜歡畫畫。

阿四除了喜歡讀書,畫畫也好。

小七也喜歡讀書,畫畫也不差,就算是精力旺盛些的小五和小八,也比平常武將世家更多了幾分詩書氣。而卓新同孩子們在一處的時候,也可以詩詞信手拈來,不像普通的武將世家之後。

卓遠之前說過,因為大哥和大嫂過世,一雙子女也一般時間在南順國中陪祖父祖母,一般的時間才在西秦國中,沈悅越加覺得,卓遠的母親或是祖母,應當也是南順國中的人,所以才會通情達理,且府中的孩子才會耳濡目染。

“想什麼?”沈悅思緒間,卓遠問起。

沈悅回過神來,輕聲道,“既然陸將軍和將軍夫人回京是隱秘之事,你連苑中的侍衛和暗衛都打發了,我去會不會不好?”

沈悅覺得自己的擔心不無道理。

是應當避諱。

卓遠笑了笑,驀地伸手牽起她,淡聲道,“建亭和顰顰要見你。”

建亭和顰顰?

沈悅忽然反應過來,他說的是陸將軍和將軍夫人,隻是這樣的稱呼聽起來太過親切,三人的關係恐怕非同一般。

不過轉念一想,陸將軍和將軍夫人就穗穗一個女兒,將軍夫人去尋陸將軍的時候,都是將穗穗托付給卓遠,而不是托付給家中的其他人,信賴可見一斑。

隻是,因為他口中那聲建亭和顰顰的緣故……聽起來不像是帶她去見穗穗的爹娘,而是帶她去見他的朋友……

馬車停在風和苑的前苑。

風和苑很大。

穿過前苑,是過堂的外間,從外間去到中苑處,才是風和苑中的外閣間和內屋。

陸廣知和瞿顰在後苑的西暖閣處。

穿過中苑的長廊,穗穗就似已經等不及。

卓遠鬆開她的手,溫聲道,“去吧,就在西暖閣裡。”

穗穗激動得看了看卓遠和沈悅,朝他們兩人點了點頭,而後握著手中的草編小蚱蜢快步朝著西暖閣跑去。

看著穗穗朝西暖閣跑去的模樣,沈悅眸間微微泛起一抹氤氳。

“怎麼哭了?”苑中沒有旁人,他伸手,指尖輕輕撫過她眼角,沈悅喉間輕咽,稍稍哽咽道,“就是想,穗穗終於見到爹娘了,替她高興……”

半年的相處,穗穗的懂事,穗穗對陸將軍和將軍夫人的兩年,她都曆曆在目,尤其是後來知曉陸將軍被扣,天家讓卓遠出麵施壓,當時凶險許是難以想象。

說不定,這一路上,生死都在一線之間。

所以,她才會覺得這次見麵不易,也替穗穗高興。

卓遠重新牽起她的手,一麵溫聲,一麵調侃道,“我們日後也生個女兒吧,像穗穗這樣的……”

沈悅手心一緊,莫名看他。

而他的腦洞似是不見收縮,繼續道,“像桃桃也好,小六也好啊,穎兒也行。”

穎兒?

是他大哥的女兒,王府的三小姐?

卓遠明顯頓了頓,又轉頭朝她笑道,“對了,不能歧視兒子,兒子也行啊。阿四,小五,小七,小八,像哪個都好!哦,對了,還有阿新和阿旻……格子和郭毅也不錯啊!”

沈悅皺了皺眉頭,他這是將王府幼兒園點了一遍名,順道又添了卓旻,卓新和卓穎兒三個嗎?

沈悅臉都綠了。

卓遠見她一臉懵住,不由伸手彈了彈她額頭,沈悅吃痛後仰。

他好笑,“逗你的!當真了?”

沈悅不由伸手摸了摸額頭,但由得他這一頓胡攪蠻纏,早前眼底的氤氳似是褪去,也將好踱步到了西暖閣前。

西暖閣內,穗穗撲到陸廣知懷中,平日裡的獨立,懂事,又略帶驕傲的性子,在父母跟前似是全然隱了去,哭得連鼻子都紅了,“爹,娘!”

陸廣知抱起穗穗,心中似百感交集。

穗穗哭得眼睛都有些睜不開,卻還是在陸廣知逗她的時候,父女二人一起笑得像兩個孩子一般,穗穗摟著他的脖子,陸廣知親了親她額頭。

“爹爹的穗穗長高了!”陸廣知歎道。

穗穗哽咽道,“我每天都有好好吃飯,還有鍛煉,還有聽話,沒給爹爹丟人!”

陸廣知額頭抵上她額頭,穗穗也抵回去。

父女二人似兩隻牛一般抵了半天,陸廣知才笑道,“娘親想你了。”

穗穗一頭紮進瞿顰懷裡,“娘!!”

爹爹是一年前離家的,娘一直和她一處,所以比起娘來,她方才見到爹爹更激動些,但娘親這裡,她一樣想念,隻是娘親將位置讓給了爹爹。

瞿顰抱起穗穗,穗穗將頭搭在瞿顰肩膀上,忍不住蹭了蹭,就像早前入睡時一樣。

她想念極了娘親。

“今日去蹴鞠賽了?”做母親的,總是要比做父親的細致。

穗穗一麵抱緊陸瞿,一麵應道,“去了,我們還贏了呢!”

瞿顰笑道,“那有向天家討彩頭嗎?”

母親總會比父親懂得轉移孩子的注意力,穗穗停住了哭聲,認真朝母親道,“有的!我們向陛下討了彩頭,陛下就讓清之叔叔回家了。”

言及此處,卓遠正好同沈悅一道入內,剛好聽見“讓清之叔叔回家”這句。

陸廣知和瞿顰的目光都朝卓遠和沈悅看來。

卓遠自然熟悉得不能再熟悉了,沈悅這裡,兩人都不由看了看。陸廣知和瞿顰都不是唐突之人,目光亦不會讓沈悅覺得尷尬或窘迫。

“清之。”陸廣知適時出聲喚他。

卓遠朝陸廣知和瞿顰二人笑了笑,沒有看沈悅,卻自然而然牽起沈悅的手上前,口中不忘打趣,“剛進屋,就聽到有人父慈子孝,母女其樂融融……”

他這張嘴慣來會胡謅。

陸廣知和瞿顰都忍俊,就連沈悅都跟著忍俊。

卓遠牽了沈悅上前,溫和朝她道,“阿悅,這就是建亭,顰顰,也就是穗穗的爹爹和娘親……”

穗穗也在瞿顰懷中轉過身來,喜歡得喚了聲,“阿悅!!”

這一聲足見親厚。

穗穗的性子獨立,除卻親近的人,很少讓旁人牽著或接近,就是龐媽媽這裡,穗穗也都會保持適當的距離,當穗穗口中這一聲阿悅,頓時讓陸廣知和瞿顰覺察不同。

返京的路上,卓遠就同他們二人講,穗穗喜歡阿悅!

起初時候陸廣知和瞿顰真相信過,但那個時候,某個話癆從早到晚,都是阿悅前,阿悅後的,聽得陸廣知和瞿顰茫然了,到後來,越發覺得有人是因為喜歡阿悅,所以看阿悅的時候處處都帶了光環,也不知穗穗是不是真同阿悅這麼好,還是卓遠一廂情願……

但穗穗方才喚的那聲阿悅,親厚和笑意都寫在眼睛裡,陸廣知和瞿顰才真信了,穗穗喜歡阿悅,不是卓遠胡謅的。

“建亭,顰顰,這是……阿悅。”卓遠同他們二人說起的時候,竟然會有一絲靦腆,陸廣知和瞿顰算是大開眼界,這祖宗也有靦腆的時候,既而都朝沈悅笑笑,相繼喚了聲,“阿悅。”

對方是陸將軍和將軍夫人,沈悅正欲開口福身,卓遠牽著她的手沒鬆開,溫聲道,“見外了……”

沈悅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