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這麼勤快了,也因為是個丫頭,喝粥隻能喝最上麵那層清湯的,吃肉永遠沒有她的份,從小到大第一次穿新衣服的時候,就是嫁人的時候,婆家送過來的聘禮。
就她娘家爹娘這樣的,在農村還算是不錯的了,嫁人的時候不僅讓她穿走了新衣服,還給她打了個木頭箱子當陪嫁。
“老大媳婦兒,你在那想什麼呐?還不快點把雞殺上,再晚一會兒就燉不爛乎了。”
“哎,這就去了!”趙大娘的大嗓門兒驚醒了正在憶苦思甜的趙大嫂。
—— —— ——
趙鐵牛帶著老婆孩子,拎著大包小包從火車上下來的時候,老遠就看見了等在外麵的兩個哥哥。
沒想到這次二哥也跑過來接他們了。
趙鐵牛扛著行李,緊緊的牽著抱著女兒被人群擠來擠去的媳婦兒,朝著大哥他們那邊往外挪去。
遠遠的看著兩個哥哥挺直了腰杆,筆直的站在那兒跟自己打招呼。
那種跟在鄉下種地的時候非常不一樣,帶著自信的精氣神,讓趙鐵牛非常清晰地感覺到了,這兩個他看不上的臨時工,對大哥,二哥帶來的最重要的變化是什麼?
跟他這種從小不安分,上山下河,城裡廠裡到處混,長過見識的活泛人不一樣,兩個哥哥都是從小在農村種地的老實人,跟所有農村人一樣對城裡人羨慕又敬畏。
上次大哥來火車站送他們的時候,總是不自覺地弓腰駝背,還老是低著頭,那畏畏縮縮的樣子,讓人一看就知道是個農村來的鄉巴佬。
跟現在一比差彆老大了,都不敢相信是同一個人。
不過看到這種情況,趙鐵牛很高興就是了,也不枉費他費心費力的垃扒了。
“大哥,二哥,你們咋都來接我來了?”好不容易從人群裡擠了出來的趙鐵牛,在兩個哥哥把他手裡的行禮接過去了才鬆了口氣兒問道。
“我們倆剛下班,就想著過來接上你們一道回家,小悠悠好久沒看見了,都長胖了不少,還認得大伯嗎?”看見弟妹抱著小悠悠,趙鐵柱隻是問了一句,把那想要掐一掐小悠悠紅的臉蛋兒的手縮了回去。
“認得!大伯,二伯我都認得。”小悠悠在媽媽懷裡得意的說。
“要不我們先出去吧,這塊太擠了,有啥話出去說。”又被人擠了一下趙鐵柱說著就拿上東西往外走去。
手上的東西被大哥二哥接走了,趙鐵牛就把媳婦懷裡的小悠悠接過來自己抱著往外走。
一行人出了火車站就加快了腳步往家趕去,畢竟這次連個牛車都沒有,時間也不早了,不走快點兒,天黑了都趕不回家。
“爸爸,爸爸,我不用你抱,我要自己下來走。”從下了火車就一直被抱著的小悠悠早就不耐煩了,一出了火車站就嚷嚷了起來。
“那你可要走快一點兒,到時候跟不上我們可不等你嘍!”趙鐵牛剛放下小悠悠,就看見她撒歡似的跑到了前麵去。
“慢點兒,小悠悠,你知道路嗎?就急衝衝的往前麵跑。”
“知道!知道,爸爸,都到老家的縣城了,我熟得很,怎麼可能不知道路。”小悠悠在前麵蹦蹦跳跳的回過頭,對趙鐵牛不滿道。
“剛剛看到小悠悠乖乖被你抱著的時候,多文靜呐!我還以為北京那個什麼托管所,把她給教乖了呢,沒想到還是這個活泛性子!”趙鐵柱笑著對鐵牛感歎道。
“我閨女性子隨我,改不了。”說這話的時候趙鐵牛驕傲的抬了抬頭。
聽到趙鐵牛的話,韓小月抬眼看了過去。
“你當真是啥好事兒呢?我看小悠悠在托兒所三天兩頭的打架,都是你教的。”說起閨女的性子,韓小月就憋不住火氣。
“這有啥?閨女厲害點,以後才沒人敢欺負。”趙鐵牛說這話的時候非常的底氣不足,聲音越來越小。
“咋啦?不是挺理直氣壯的嗎?怎麼聲音越來越小了,你心虛個啥?”韓小月得理不饒人的訓道。
“小悠悠剛開始打架,雖然占著理,可打架總是不對的,也不是解決問題的辦法,你不說教訓她一下,教教她,給她講講道理,還在後麵安慰鼓勵,獎勵她糖吃,要不是你亂教,我閨女後來能看人不順眼,就去揍人一頓!”提起這事兒,韓小月就來氣,過了這麼久了,說起來都憋不住火。
“我後來不是也教訓她了嗎?而且我還帶著小悠悠去跟人賠禮道歉了,現在不是都改好了嗎?”
說起這事兒,趙鐵牛就有點兒沮喪,他當時隻是順嘴說了一句,看不順眼就揍他,沒想到小悠悠居然當真了,自家閨女這麼相信他的話,他都不知道該哭還是該笑了。
想他趙鐵牛在甜水鄉橫行霸道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這麼低聲下氣的去給人賠禮道歉過。
被小悠悠連累的去跟一個小屁孩兒道歉,成為了他人生路上的又一個黑曆史。
“是改好了,現在托兒所的小朋友都沒人敢惹她了。”韓小月說這話的時候,給了趙鐵牛一個白眼。
想到她把閨女收拾得乾淨漂亮,像個小公主一樣去上托兒所,結果被趙鐵牛教成了老師都差點兒給退回來的托兒所一霸。
想想就鬱卒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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