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昱的腦袋快要炸了。
他的拳頭仍舊握得緊緊的, 整個人變得虛得很，站不知道該怎麼站, 手不知道該怎麼放，甚至腿還有點軟。
毛巾還遮著他的臉，讓他不用直接麵對蘇原久，也正好不用想接下來該怎麼說。
他要說什麼？
不知道啊。
說哦？
說好？
還是說, 哼我早就看出來了。
這時蘇原久開始動作了，也幫他了。
蘇原久繼續擦頭發，並開口道：“有點突然, 其實不應該，我，”蘇原久難得的把一段話講得這麼斷續, 他停頓半秒，才補上：“沒忍住。”
毛巾仍舊遮著, 許昱垂眸看著蘇原久的衣服，仍舊不知道該說什麼。
大概是見許昱沒有反應，蘇原久擦了一下他太陽穴旁邊的頭發，把毛巾拎起來點。
突如其來的光線，許昱的手不自然地抖了一下。
眼睛還是被遮著，不過他的腦袋更垂了，他聽蘇原久說：“我知道有點快, 我們認識時間不長, 我應該慢慢來的。”
許昱呼吸都變得急促了, 手指也在跟著心臟跳動。
“早點讓你知道也好, ”蘇原久繼續說：“不過你不用現在給我回應，是我急了，”蘇原久輕輕揉了一下許昱的後腦，聲音也低了些：“我是認真的，也希望你能認真考慮我。”
許昱心臟跳得太快，耳朵嗡嗡作響，嗓子也乾乾的。
他覺得他應該說點什麼。
可還是那個問題。
說什麼呢？
接下來的時間，蘇原久和許昱都沒有說話，蘇原久好像是要把許昱的每根頭發都擦乾淨，又細心又耐心，一撮一撮地揉著。
到後腦勺時，許昱的視線終於被放了出來，他和蘇原久不再被毛巾隔著。他抬頭了些，目光也抬高，不過隻抬到蘇原久的下巴，他就又收了回來，不敢再往上看。
許昱像是一個木頭人，站著被蘇原久擺弄了十幾分鐘，最後蘇原久終於收起毛巾，用他的大手章整理了一下許昱的頭發：“好了。”
許昱仍舊垂著眸：“謝謝。”
客客氣氣的道謝，蘇原久笑了一下：“不客氣。”
許昱還是沒看蘇原久，自顧自拉開身邊的椅子坐下，開始拚拚圖。
麵上自然平靜的好像剛才蘇原久隻是單純地給他擦了個頭發，並沒有經曆驚心動魄的表白。
實際誰知道呢，內心都抓狂成什麼樣了。
蘇原久站在許昱身邊，他把毛巾抓在手上，並沒有在許昱對麵坐下，而是低頭看了一會兒，才開口問：“我是不是嚇到你了？”
許昱假模假樣拚拚圖，想了好久，才說：“嗯。”
蘇原久又問：“我在這兒陪你還是我離開？”
許昱隻思考了半秒：“我一個人待會兒。”
蘇原久：“好。”
沒多久，蘇原久就拿著毛巾離開了書房，門也輕輕關上了。
想必蘇原久是覺得許昱尷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