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話時的語氣十分玩味,像是在期待獵物最後的反撲。
頓了頓,白夜燐司突然話鋒一轉。
“對了,你現在的表情沒有小時候豐富了啊,笑一笑?”
“……不可能。”
“什麼啊,不是很簡單嗎?你沒有麵部神經受損吧?”
“看著你現在的表情我就笑不出來。”
“嘖,長大了沒小時候好玩了。”
“……彆太過分。”這句話裡的語氣分明沒有任何的怒意,充斥著一種無奈的感覺,像是再多說兩句就快讓步了。
聽到這段對話的本來應該隻有他們兩個的,問題是伏特加也沒想到自己來找琴酒的時候能在病房門外聽到這種對話。
伏特加當時整個人愣住,回過神心想完了琴酒不會滅他口吧……
白夜燐司“死亡”的消息很快就都傳達給了應該知道的那些人,公安部也就如同他們說的那樣,修改了一些證據,全部推到了死去的人身上。
宮村說的很清楚,他甚至在降穀零回去找他時朝著降穀零鞠躬道:“請讓白夜燐司從今天開始,成為我們的罪人吧。”
那就是白夜燐司的罪在當下,可是降穀零看不到後半句話應該怎麼體現。
赤井家的人都分散在各個地方,隻有世良真純在和宮野家一起住,降穀零他們回去說了這個消息的時候,女孩兒一下子就哭了出來。
“才不是,零哥你在騙人對吧?!”
“……沒有。”
“你都沒有哭,你……嗚嗚你肯定在騙我!你是警察怎麼能騙小孩子呢?”
世良真純這麼反駁著,可反倒是自己忍不住眼淚,先抽噎了起來:“肯定是……騙我嗚嗚……”
說完她就忍不住撲到宮野誌保懷裡放聲大哭起來。
降穀零低頭看著世良真純,說不清現在是什麼感覺——是啊,他為什麼沒哭來著?
諸伏景光蹲下去摸著世良真純和宮野誌保的頭,忍不住對看著還很正常的宮野誌保道:“小誌保,現在想哭的話不丟人的。”
宮野誌保拍了拍在她懷裡涕淚橫流的表妹,看向諸伏景光:“燐司和我說過,他總有一天會……會死的。”
宮野誌保說話時有點聲音發顫,不得不停頓一下給自己一些喘息的時間。
諸伏景光苦笑道:“嗯,誰都會死,可是我們真的沒想到會是現在啊……”
“等我一下!”宮野誌保突然跑回自己房間裡,拿著幾個東西跑了回來,“這是燐司之前給我的,說是萬一
有一天出了什麼事,就把這些給你們。”
在宮野誌保的手上,躺著一些顏色不同的護身符。
諸伏景光一愣:“這是……”
他們以前還想著去參拜寺廟時,白夜燐司一副百無聊賴的樣子,說那裡根本不靈驗,你們去拜那裡不如拜我算了。
“燐司你不要說這種話啦,人總是會有力所不及的時候,那個時候就需要神明大人來幫忙了啊。”
“幫什麼?打架?你們都是我教的很強。學習?你們考試的成績都很不錯,進警察學校完全沒問題。”
“那也說不定啊!”
“不會有用到神的時候的,除非我死。”
“你不要說那麼不吉利的話啊!”
結果這話現在變成真的了。
諸伏景光一想到白夜燐司自己暗戳戳思來想去覺得這話有道理,自己偷偷跑去給他在意的這些孩子們挨個求了護身符的樣子,頓時不知道該哭該笑。
無需求神拜佛……除非事關我重要的人。
一輩子無憂無慮的人,才會不相信神佛。
宮野誌保把護身符給諸伏景光時,道:“紫色的和綠色的是我和真純的,那五個是你們的,還有秀一哥的沒給……”
提到赤井秀一,降穀零也再沒什麼嫌棄的神色,他看著四周的家居,眼神像是在找什麼人。
諸伏景光握緊那些護身符,點點頭:“我會好好的挨個給出去的。”
宮野誌保也點了點頭。
諸伏景光看到懷裡的世良真純開始小聲抽噎,便讓她重新自己站好想要安慰一下,沒想到宮野誌保忽然低著頭道:“死了就是,不會回來了吧,是無論窮儘多少高科科技都沒辦法扭轉的事實。”
“……”諸伏景光緩緩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