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夜燐司這個人的名頭太響亮,哪怕他失憶過,在國際上的影響力也從來都沒有削弱過,是哪怕拚命捂著資料,資料也被其他國家的人調查的滿天飛的。
“……”赤井秀一沉默了一會兒,點了點頭,“我一會兒就過去。”
他的語氣聽起來沒什麼變化。
等到詹姆斯出了門,赤井秀一的手驟然捏緊了手機,壓著聲音道:“那是情報出錯還是燐司的計劃?”
“……你在說什麼鬼話。”
不怪降穀零這麼說,赤井秀一的判斷力但凡還正常,他都說不出來這種話。
赤井秀一深吸一口氣:“降穀零,發生了什麼?”
降穀零緩緩在白夜燐司房間的門前靠著門坐下:“不就如同你們fbi的人說的那樣嗎?具體的是怎麼回事,你是幫你的長官問的嗎?”
降穀零的話是帶著刺的,他原本是打算好好和赤井秀一說,但是現在摻雜了fbi和日本公安關係的事情,完全沒辦法了。
“我會在畢業後去公安的,我還有很多事情要調查,還有繼續保護這個國家,完成燐司的心願……那都是我的事情。”
赤井秀一半天沒有說話,隻是任由降穀零在那裡像是發泄一般。
“赤井秀一,反正你都做出選擇了,你不用被在燐司身邊威脅,你也不用去做些什麼,我都白給你打這個電話!我想你現在應該知道,我在厭惡我們兩個什麼!”
降穀零冷笑一聲,掛斷了手機。
赤井秀一站在原地,還保持著接電話的動作,站了半天都沒有動彈。
兩個人之間緊張關係的唯一緩和點就隻有白夜燐司,他們相識是因為白夜燐司,曾經在一起長大也還是因為白夜燐司。
白夜燐司……
降穀零的聲音消失之後,赤井秀一才真正有空去想一下白夜燐司殉職了到底意味著什麼。
幾年前甚至在他母親赤井瑪麗那裡,都認為赤井秀一最多也隻會去想跟著白夜燐司一起進公安部,雖然還是有危險性那也比去調查赤井務武的事情安全多了。
赤井秀一自己有一段時間都是那麼想的,但他最後還是選擇了去美國。
現在的赤井秀一想破頭也想不出來,到底是什麼殺死了白夜燐司。
直到在會議上聽到了日本公安公布的那些事情,他忽然就意識到了。
原來是日本所說的惡鬼啊,密密麻麻攀附在人心身上的,不斷滋生的鬼。
降穀零在厭惡他也在厭惡自己,歸根結底,是在恨最關鍵的時候他們居然沒一個人能在白夜燐司身邊。
詹姆斯發現赤井秀一比以往沉默,直到他還是受到了影響,因此也沒有多說什麼。
直到會議的末尾,有人忽然道:“白夜燐司死了的話,我們針對那個組織在日本的行動,是不是可以繼續展開了?”
經過多番的調查,fbi發現白夜燐司的掌控下,封鎖著他國情報組織對位於日本的黑衣組織本部的情報探索,這個行動已經擱置很多年了。
“的確是可以繼續了,”詹姆斯正想說話時,赤井秀一忽然開口,“我曾經在日本生活了數年,身為新人也沒幾個人認識我的臉,我想申請這次的機會。”
降穀零從樓上下來時,看到諸伏景光正在門口打電話。
諸伏景光看到他下來,掛斷電話道:“陣平他們問我們什麼時候回去,大概是趕不上食堂的飯了。”
話音剛落,兩個人的肚子突然同時叫了起來。
諸伏景光下意識捂住腹部:“我都沒意識到……”
降穀零看了眼餐桌,笑了笑:“不會是因為絕對在這裡肚子餓做飯的阿姨又沒來,所以得吃燐司的那個一千年前味道的料理,才下意識覺得不餓的吧?”
諸伏景光一下子笑了出來:“會是這樣嗎?不過燐司做的東西真的讓我這輩子都忘不了了。”
諸伏景光的廚藝,應該說是被白夜燐司逼出來的,吃完了白夜燐司的飯他回身就跟著做飯的阿姨學會了炒菜。
“我們都長大了學會自己做飯了,以後要斷絕他進廚房的機……會……”降穀零說著說著,笑意卻突然消失了。
諸伏景光也是,兩個人對視著,都看到了對方眼睛裡那錯愕的情緒。
他們的情緒在他人看來,似乎從一開始就處於不對勁的地方,現在卻突然被一把板正了。
哪怕剛才就和赤井秀一交談了,可是降穀零被憤怒充斥著,直到現在開玩笑的和諸伏景光說話,才意識到了什麼。
“……景,”降穀零感覺自己像是做了很長的夢,“燐司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