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第二百零七章(2 / 2)

既然剛才已經攻擊,野豬也就沒什麼可裝的,四蹄齊動,就扭頭向宋時月撞去。

這一下,可比剛才轉頭用獠牙挑動的那一下,用了更多的力氣,也封鎖了更多的範圍。

隻是……

宋時月又退半步,伸手輕輕鬆鬆接住了野豬一側的獠牙。

原本全力想衝刺的野豬,因為這突然的阻力生生停了下來,豬頭差點沒被前麵獠牙上的阻力後麵身子的衝力給夾扁。

熟悉的身手,熟悉的力量,熟悉的……氣場。

野豬此時方知不妙,隻為時晚矣。

又是這該死的感覺,如同獠牙撞進了巨木,怎麼拔都拔不出來。

野豬覺得有些著急,更後悔自己不該貪這一方藥地,不敢貪麵前這動物的二兩肉身,若是剛才那動物沒動手前,自己早早跑了,或許……

然而,沒有或許。

宋時月沉默著,一手把住野豬的獠牙,一手把三顆栗子捏褪了殼,塞進了野豬撲哧撲哧喘著粗氣的大嘴裡。

烤過的栗子,冷卻之後,聞著沒啥味兒,可吃起來,卻仍是那般香。

寧初陽彆的菜不會做,烤栗子的手藝倒還是可以。

野豬感覺到了這次似是不能善了的氣息,心中的絕望層層疊疊地升起。隻是不曾想那動物往自己嘴裡丟進,又合著自己的下巴勉強自己咀嚼的,居然不是什麼難吃的東西,似乎還有些熟悉的甜美,不,應該說是比熟悉的味道更加的甜美。

吧嗒吧嗒,吧嗒吧嗒,野豬很快無需宋時月強硬幫它合下巴,也自主地吃了起來。

不比對三七糟糕味道的嫌棄,這三顆烤栗子,野豬是嚼了又嚼,方才咽了下去,咀嚼時間之長,之細,足見這野豬對其味道的喜愛。

宋時月靜靜地抓著野豬的獠牙,並無催促,麵上也沒有任何不耐煩,就這麼平靜地看著野豬嚼完,咽下,而後在那雙小眼睛再次向自己看來之前,用那隻剛剛喂食過野豬的手,在野豬的頭頂,輕輕地按了一下。

轟然……倒地……

星網上正在進行的,關於宋時月是否有用三顆栗子就馴服野豬的本領的劇烈爭論,一下子停了下來,取而代之的,是滿屏的“……”

一條條的“……”頗有些默契地刷了好一會兒,彈幕上才開始出現文字。

“這……這是死了嗎?剛……剛才是斷頭飯?”

“居然不是為了馴服野豬,居然是斷頭飯!誰能想到!誰殺個豬還有這種講究!宋姐真是日常讓人著迷……”

“不止日常讓人著迷,真的是日常成迷。我要殺你了,先給你吃口甜的,這是什麼奇怪的溫柔!”

“可怕,讓我想到這月餅cp不會磕著磕著,也先給口甜的,再來點刀吧!”

“???不要隨便腦補好麼!”

“所以這豬是死了還是暈了?我傾向於死了……但是這麼大的野豬,是隨便按一下……就會死了的嗎?不是野豬,是紙豬吧!”

“我也傾向於是吃完斷頭飯死了,要是弄暈完全沒必要給口吃的。而且你們看宋時月完全沒管那野豬了,開始挖三七了。就算野豬沒死,命運也注定了。要是宋時月想讓它活,那豬腿上的傷也該管一下的吧。”

“死了,你們看久一點,那豬身上沒有起伏了。我和下午那暈豬的視頻對比了一下,應該是死了。”

“看來宋姐的這口吃的,也不是誰都能有命接著啊。”

“這裡就要誇一下狗子了,當初協助挖牛拿了個預備隊員,後來及時找回來了兩包肉乾及時轉正,現在就過上了隊裡吃啥它吃啥的躺贏日子。就算是中午聞一聞那野豬嘔吐物立馬就吐了,半點狗子的本領都沒用出來,也沒被宋時月嫌棄貶為儲備糧,真是幸運之狗。”

“彆說,這狗子,除了之前兩件事,能被宋時月接納沒成為儲備糧,還有很重要的一點,前麵的朋友漏了。要是這狗子長著兩隻野豬獠牙,怕是也根本走不到預備隊員的那一步。還是從投胎就已經贏了。”

“畢竟這野豬還是太凶了,連宋姐都敢一而再,再而三地攻擊。宋姐肯定不會把它留下,成為隊伍的隱患。這樣也好,甜甜地死了,隊伍的豬肉也有了。我現在就想知道,之前的紅薯,也是這裡挖的嗎?之前看旁邊好像還有幾個籬笆,不知道裡麵是不是紅薯。”

……

星網上觀眾的疑惑,宋時月亦有。

在從地裡刨出五塊“生薑”後,宋時月就暫時停了手。

在宋時月看來,這個地方,隊伍是有必要過來一趟的,最好是能在這裡住一陣子修整一下。馮芊芊的傷也需要一個安頓的環境,稍微養一養。所以這會兒不必急著把三七都挖出來,隻取幾塊回去應個急,再看看一會兒是連夜過來,還是在那邊的午休地休息一夜,早上再出發。

得了幾塊三七,宋時月又花了兩分鐘,在這幾間屋子和另外幾處籬笆地裡稍微轉了兩圈。

如果宋時月沒有判斷錯的話,這幾間屋子,很可能從前是守山人或者獵戶住的地方,並且年代久遠,極可能在十多年前荒野星被明潭星係轉讓給牧氏之前,就已經荒廢了。

幾間屋子都是磚屋,多有破漏,不是牆壁有洞了,就是屋頂破了不少地方。更有一間屋子,大半堵牆都已經塌了,裡麵全是野草和泥巴。屋子裡沒什麼家具,就是有些木頭的床和櫃子,經了這麼些年,又是破屋子,風吹雨打的,也早就殘破得彆說用了,一碰都要散了。

攝像機跟拍著宋時月,與其一同轉過了這幾間屋子,直看得星網上的觀眾歎息連連。

當初那一兩秒鏡頭掃過,讓他們在據說已經沒有現代痕跡的荒野星上看到這幾處屋舍生出的驚喜,早就隨著一個個近景鏡頭的切近,散了個乾淨。

真的太破了,根本沒法住。看起來簡直還不如節目組在有些夜宿營地為嘉賓們準備的小木屋。真是白瞎了他們第一眼的歡喜。

不過宋時月倒是與觀眾們的想法不同。

這些屋舍,的確破舊,屋頂基本上都已經不能繼續用了,牆壁也多要修繕。

但是,屋子裡的地,卻是正正經經的青石板,縱是有些雜草,但清理一下,看著就是頗結實耐用的基底。有個好地麵,住起來就能舒服很多。

牆可以補,甚至可以和屋頂一起扒掉重新來,這些對於宋時月而言,都不是問題。

最讓宋時月滿意的,是這一小塊地方,除了野蠻生長了不知道多少年,長出的這片三七。的確還有彆的農作物留了下來。其中最為讓人歡喜的,就是一小片的紅薯地。

紅薯,易生易長。有這麼一片紅薯地做種,隻要他們熬到下一批紅薯的成熟,就是在這裡生活上幾年,也不是不可能的。

況且,除了紅薯,宋時月還找到了些彆的有趣的東西。

之前宋時月追著野豬上來,在山腳下的地方,有過一條很淺的河。如果在這裡暫居,水源也不是什麼問題。大不了就宋時月每天多跑幾個來回,把水提上來就是。

然而在屋舍間轉悠到了一口不知道還能不能打出水的井,還是讓宋時月有些開心的。

萬一呢,能弄出井水,大家都能方便不少。

隻是宋時月沒有在井上多耽誤時間。

準確地說,她放倒野豬,扒拉了些三七出來之後,就隻花了兩分鐘,大致地將這個地方轉了一圈,便開始下山了。

如此克製,自是因為宋時月始終對那些樹上的隊友,還懸著心。

雖然又是樹上的階梯,又是木板木橋,又是數根可以蕩去更遠地方的安全繩,宋時月已經是安排了儘可能多的退路。但是,畢竟宋時月的離開,對他們而言,就是一種冒險。

萬一有善於上樹的野獸呢,萬一有力大到可以在這短短的幾個小時,將那些樹一根根刨斷推倒的野獸呢……

不若來時那般隻專注於野豬,專注於規劃自己行動輕緩程度的心無旁騖。

得到三七往回趕的宋時月,心裡忍不住地湧上了許多許多的擔心。

不再需要收斂氣息和力道的宋時月,將所有的力道都用在了加速上。

原本除開那痛醒的野豬在林間悶頭亂轉的那半小時,宋時月追蹤野豬到屋舍那邊,差不多用了一個半小時。便是野豬身上的傷口局限了它的速度,但是身為力量型能力者而非速度型能力者的宋時月,能力終究是傾向在力道而非速度,也就是堪堪追上的程度。

不過這會兒,許是宋時月的歸心似箭,讓她不經意間又有了小小的突破。這一個半小時幾乎是極限的路程,她提前了近一刻鐘。

再次回到午休地附近,一路上都沒停歇過的宋時月,忍不住地放緩了腳步。

而另外的,連宋時月都沒有注意到的,卻是因為,她心中突然湧出的,一種類似於近鄉情怯的感覺。

太多的擔心,凝結成了一種害怕,讓她在迅速回到午休地,和先停下來聽一下之間,本能地選擇了後者。

而這種奇怪的情緒,卻是宋時月在末世時,都甚少出現的。

安靜的,遠方,均勻的,數道呼吸……宋時月側耳朵細細辨來,其中一道清醒著的呼吸聲,是那麼的熟悉。

宋時月緊握了一路的拳頭,慢慢地鬆開,連同鬆開的,是她揪緊了數個小時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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