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六十六章(1 / 2)

在於老爺子和於父看來,這樣對於家有著關鍵性作用的群聊裡沒出現於母,是一件很正常無需留意的事情。

隻是事情進展到最後,於念冰突然用這樣堅決的態度把於母單獨提出來說,就怎麼聽怎麼有一種……於母才是重點的感覺?

不過不管怎麼說,之前都割城讓地了,這會兒不過再推個幾米,於老爺子和於父自是沒有不點頭的道理。

隻這頭點了,於念冰又再次強調:“現在答應了我,回頭就不能再用媽是個有自主行為能力的成人,是管不住的這樣的借口來搪塞我。若是沒管住,定是你們沒提早溝通好,甩不脫這責任。現在還有些時間,希望你們能說服媽,給我一個保證。”

之前於念冰把事情當生意談時,雖在條件上寸土不讓,但態度不管是裝的還是真的,都算溫和有禮。結果現在提到管住於母的事情,態度強硬地再三強調不說,連言辭都變得多了許多棱角,實在讓於老爺子和於父不深想都不行。

“你和你媽……是不是有什麼誤會?”於父想起之前讓於母接人時,於母那不大情願的樣子,皺著眉開口道。

這也是於老爺子想問的。

隻是於念冰並不接這話茬,隻問於老爺子和於父應承下的事情,是否能管束住於家所有人如此,當然重點是於母。

當然……

是可以的。

於家從來是於老爺子的一言堂,也就是於父還有些許話語權,決定權總是在老爺子手上的。

不管於念冰究竟怎麼回事。於老爺子現在也隻把這樁事兒當生意來做了。

本來他們也不敢硬拆於念冰和宋時月,現在不管就不管吧。

至於於母……有了決定讓她照著做就行。

雖然過程略有拉鋸,但是結果還是另三人都挺滿意。說到底,兩邊都沒付出什麼,還都得到了自己想要的,實在是個好結果。

當然,這樣的好結果,落在另外的人眼裡,那就是……

“什麼?”戴上耳機原本隻是沉默聽著的於母,在於父說到於念冰特彆點名不要自己管她的時候,終於忍不住氣得出了聲。

一個多小時前還坐了不少人的會議室,現在隻有一地的椅子,和又各占了一角的兩人。

於母這邊一出聲,坐了個對角的歐陽卉就抬起了頭。

有感遠處的目光,縱是於母已經氣得想要破口大罵,依然壓著自己切換了輸入模式,開始細問於父之前他們和於念冰談話的內容。

於父直接給於母發了個剛才他們群組視頻時錄製下來的視頻。

原本……這是想看看能不能抓於念冰一點兒措辭不嚴謹或是有所疏漏的馬腳才錄的。

不過於念冰那邊兒滴水不漏全然沒說什麼能當把柄的東西,這也就隻剩了給於母圍觀一下的作用。

於母靜靜地看著視頻,臉色很難看。

遠處的歐陽卉靠在椅子上露了個愉悅的笑。

站在會議室門邊兒的,之前收了兩家茶禮捅了婁子,尋了後台討主意結果討了一臉罵剛把錢都退了,一身腥卻是一時半會兒洗不掉的年輕工作人員將兩人的反應都看在眼裡,不免在心裡抹了一把汗。

自己真的天真。

之前安排他的人舉棋不定是要於念冰一起見還是問問順序,後頭事情多了,這個安排就落到了他手裡。原本以為,一起帶過去,就算於念冰改主意要一個個見,也不過是多走一趟的事情。誰知道於母真的彪……開口就把收錢的事情捅了。

又不是什麼生死攸關的事情,道上的規矩居然說撕了就撕了,真的是有理講不清。

隻是工作人員現在想想吧,退了也好,這兩個真的不是省油的燈。一個媽一個閨蜜,按說都是於念冰親近的人,看著卻像是有仇似的。

“你是不是告訴她了?”

“你不早該猜到了嗎?”

這兩人之前不說話也就算了。從於念冰房裡出來,到這兒說的那僅有的兩句話啊,真是讓人很能腦補出許多的小秘密和濃濃的□□味來。

現在看看,一個好像遇著不好的事兒了,一個就開心得快起來放炮了,之前人還多時的遮掩全沒了,說她們沒仇都沒人信吧。

圍觀了一切的工作人員摸摸脖子,總覺得有點兒涼。

正在看視頻的於母無暇在意工作人員偷瞄的目光,倒是歐陽卉做無意狀回瞥了一下。

一個多小時了,一個家政還沒看夠嗎?

歐陽卉看於念冰之前的態度,總有一種自己不願意承認的,或許不會被再領入那個房間的感覺。但是於母……嗯,還是看那個家政,看夠兩個小時直接下飛船吧。

不似歐陽卉還有心思東想西想,沒多會兒看完那三人視頻內容的於母算是確定了……於念冰是知道了的,知道了她當年做的事情。

是了,雖然她們母女從來沒有討論過那時的事情,但是……

於母一把拍開麵前臨空的星網屏幕,轉頭看向歐陽卉時眼中洶湧的恨意已快凝為實質。

一旁無聊著偷偷打量二人的工作人員縮了縮脖子,忍不住地把步子又往門外挪了兩步。

都是這個人!

都是這個賤人!

她肯定在與於念冰重逢時,就把之前的事情都說了。

一家背信棄義的東西!

於母恨恨地看著歐陽卉,後者帶著笑不以為意地回挑了一眼。

歐陽卉此時的快樂來源是什麼,於母自是十分清楚。

隻是……誰不知道誰的痛腳呢……

於母生氣非常生氣,但是她決定讓歐陽卉更生氣,於是她笑著開了口:“這麼開心的嗎?是知道我們於家要辦喜事了,所以為我們開心嗎?也是,宋時月真是個好姑娘,難怪我女兒那麼喜歡她,都沒等下船呢就主動給我們做父母的提了。”

果然,最了解一個人的,就是她的敵人。

於母輕飄飄的兩句話,一下子把歐陽卉臉上的笑意給砸了。

驟然冷下臉的歐陽卉卻也不服輸,張口就是:“是嗎?和你提什麼?提一下宋時月的廣告收入,提一下現在於家拆賣了也給不起宋時月的遣散費,讓你彆白費力氣嗎?”

於母的指甲深深地掐進了自己的掌心,隻是麵上卻保持了剛才的笑意,仿佛聽不懂歐陽卉說什麼一般,繼續笑道:“開玩笑呢?宋時月那麼好的姑娘,做什麼要遣散她?好看,富有,重情重義的,還沒結過婚,沒孩子,最重要的是我女兒喜歡得很。隻有那種沒有自知之明死乞白賴纏上來的,那才要打發啊。不過那種人,也不用費多少錢,隨隨便便扔個包的錢,就能把人打發得遠遠的。不過誰能想到呢,拿了錢還能滾回來,真是臉皮厚到難以想象。”

指桑罵槐的意義,就在於槐能不能忍住了。

顯然,歐陽槐沒忍住。

站起身,一腳就踢翻了兩張椅子的歐陽卉,被不小心聽到太多辛秘腸子都悔青了的工作人員攔住了。

打嘴炮還行,這要真讓兩人在救援船上打起來,怕是後台都撈不出他來。

工作人員攔在兩人之間,死勸活勸,把歐陽卉勸去了旁邊另一處的會議室。左右現在其他會議室的人都出去了,夠地方讓她呆的。為了以防萬一,工作人員還找了同事過來在歐陽卉門口看著。當然,對歐陽卉就是另一個萬一於念冰那邊叫能有人帶過去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