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難消帝王恩 九月流火 4463 字 4個月前

() 賜婚?

虞清嘉頓了一頓, 思緒不由飄遠。她十分懷疑去年秋天聲名鵲起的趙敬廷就是狐狸精,無論從出現的時間,還是家世背景,都太像了。可是自從去年一彆,虞清嘉再沒見過狐狸精,後來她也因緣巧合來到鄴城, 卻一直沒有機會親自見趙敬廷一麵。沒有見到真人, 虞清嘉也不至於自大到盲目信任自己的推測, 確認那就是狐狸精。再說, 退一步講, 如果趙敬廷就是狐狸精的本名, 那也是他們兩人之間的事情, 哪裡用得著其他人摻和進來,指點他們的婚事?

虞清嘉笑了笑,神態不知不覺變得疏離:“謝王妃好意, 不過側妃大概聽錯了, 我隻是好奇而已, 並非王妃所言的情況。這等小事, 就不牢王妃和皇後記掛了。”

宋王妃一直端著病弱柔和的笑,聽到虞清嘉的拒絕,她嘴邊的弧度不變,可是眼神卻倏地閃過一道暗光。宋王妃笑,說:“既然六娘不願意,那就罷了。不過, 趙少將軍乃是朝中數一數二的少年英才,他的家世亦不俗,趙家在薊州聲名赫赫,他的祖父是鎮守一方的名將,叔伯兄弟出入俱是朱衣。雖然父母雙亡,但他本人上進,這一點也算不得什麼缺點。虞六姑娘連趙少將軍都看不上,莫非對自己另有打算?”

宋王妃說完後,偏頭乾咳了一聲,用帕子掩唇,一副弱不勝衣的模樣。她靠在塌上,柔柔弱弱地說:“本妃見了六娘親切,真心把你當本妃的妹妹,所以才多問幾句。六娘不會怪我問的唐突吧?”

知道問的唐突,那為什麼還要問呢?虞清嘉對宋王妃這種欲蓋彌彰的行徑非常看不上,可是誰讓人家體弱多病呢?虞清嘉輕笑,說道:“王妃客氣,您是皇妃,自然想問什麼就問什麼。隻不過婚姻大事乃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如果是彆的我當然知無不言,可是婚姻一事我什麼都不知道,實在無可奉告。我都聽我父親和祖母的,要不然,王妃去問我祖母?”

宋王妃笑容有些僵,她勉強說道:“六娘真是溫順聽話,時下哪個年輕女子對自己的婚事不摻手一二,像六娘這樣順從古訓的倒是少見。”

宋王妃暗暗刺虞清嘉沒主見,虞清嘉仿佛沒聽懂一般,一口應下:“謝王妃讚譽。遵從古訓、孝順父母乃是好事,王妃說是不是?”

宋王妃用暗釘子戳人,結果對方不接招,還反過來將釘子收下。宋王妃慪氣,她心想誰誇你孝順守禮了,真是會給自己臉上貼金。宋王妃心裡不舒坦,臉上的笑也勉強:“對,六娘說的是。”

宋王妃今日本來打算一個甜棗一個大棒,用上位者的手段將虞清嘉拿捏住。可是人沒收服,反而給自己惹下一肚子氣。虞清嘉走後,宋王妃臉色頓時陰沉下來,她本來就病弱不堪,沉下臉後麵皮白中發青,越發陰鬱。王府嬤嬤看宋王妃心情不好,她不敢招惹,小心地說:“王妃,太醫署醫正說了,您要平心靜氣,忌勞心忌動怒,這樣才能將身體養好。王妃保重身體要緊。”

宋王妃動了氣,情緒激動下牽扯到內臟,又忍不住開始劇烈咳嗽。她這一咳幾乎要將肺葉也咳出來,嬤嬤熟門熟路從床邊小櫃中取出藥囊,放在宋王妃鼻下,另一隻手給宋王妃拍背。好不容易咳嗽止住,宋王妃用力拍了下床榻,憤恨說道:“就我這身體,即便我變成一個菩薩,每天什麼也不管什麼也不顧,隻管樂嗬嗬地給他那些姬妾撒錢,恐怕也養不好了。”

嬤嬤不敢接話,一昧寬慰道:“王妃放寬心,您和那些姬妾不一樣,無論郡王帶回來多少女人,她們都要叫您主母,終究您才是正妻。她們現在得寵,隻不過是郡王一時新鮮罷了。等郡王玩夠了玩累了,總會回到您身邊。”

宋王妃冷笑一聲,說:“未必。瞧瞧最近他對虞側妃的架勢,想打首飾就打首飾,想進宮見皇後就進宮,連虞側妃盯上我的管家權,他也說給就給了。這還隻是讓出去廚房和采辦,長此以往,我不得把正妃之位也騰出來?索性我活不久,我看啊,不光是虞側妃,恐怕連皇後也等著我趕快死呢。”

“王妃,您這是說什麼話。”嬤嬤皺眉,想勸又不敢勸。宋王妃說完氣話,眼神又變得憤恨:“我真是想不通,她何德何能,為什麼王爺突然間就對她另眼相待了呢?她若是有她妹妹五分之一的容貌,王爺寵幸她我也能理解。可是,她容貌平平,說話處事不高明,才藝亦沒什麼過人之處,王爺究竟看中了她什麼?”

這個問題不光宋氏想不懂,廣平王府裡的下人也想不懂,嬤嬤暗暗嘀咕,恐怕這個答案,唯有廣平王和皇後知道了。宋王妃發泄了一會怨氣,理智慢慢歸籠。她讓嬤嬤扶著斜躺在塌上,整個人精疲力儘:“皇後暗示了好幾次,說要不是郡王無子,現在早就被立為太子了。我原先隻當她故意打壓我,沒想到現在連皇上也透出口風。嗬,無子,我倒是也想生出嫡長子。怪隻怪我父母,沒有給我一副健康的身子。”

自從宮裡傳出皇上有意立儲的風聲後,不光朝堂中掀起驚濤駭浪,廣平王府的女人們也都坐不住了。宋王妃身體弱、無力生育是公開的秘密,這種時候,若是誰生下廣平王第一個兒子,那豈不是坐穩了皇太孫生母的位置,從此一飛衝天?虞清雅毫不掩飾自己的野心,宋王妃又慣常喜歡做賢惠正妻的樣子,如今她被人捏住七寸,地位受到嚴重威脅。宋王妃自負家世,然而生不出兒子這種事,找家族撐腰也沒用。宋王妃焦灼不堪,她想了許久,打算以毒攻毒,另外扶植一個人,讓她們內部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