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8、洞房(2 / 2)

難消帝王恩 九月流火 5393 字 4個月前

“動手動腳?”慕容簷挑眉,手指順著衣服花紋滑到虞清嘉衣領處,作勢要往裡麵伸,“那我可不能白白擔了這個名。”

“哎!”虞清嘉著急叫了一聲,慌忙鬆開手去捂自己的領口。慕容簷以前雖然討厭,但一直發乎情止乎禮,並沒有做過越界的行為,但是今夜的他進攻性強得不可思議,簡直像換了一個人。虞清嘉以前從沒遇到過這種情況,羞窘的滿臉緋紅,她緊緊攥著自己衣領,眼睛濕漉漉地、驚愕地瞪著慕容簷,都說不出完整的話來。

慕容簷本來隻是逗逗她,見狀終於忍不住,抱著她低低地笑了出來。他清俊矜貴,美不可及,這樣一笑恍若謫仙墮妖,帶著致命的魅惑力。虞清嘉眼神不禁變直,腦子中不受控地蹦出他的麵具。他長成這個樣子,難怪要靠麵具遮住臉才能行軍打仗。

慕容簷抱著虞清嘉,讓她在自己懷裡坐起來,然而卻不放虞清嘉到地上。慕容簷說:“本來隻是逗逗你,沒想到你比我想象的還要不經逗。”他頓了頓,繼續說:“可是我不喜歡你說除非。世界上沒有除非,無論神魔道佛,都無法將你從我身邊奪走。”

虞清嘉知道慕容簷又想起來那個夢,虞清嘉這幾天聽白蓉說了許多消息,有關於虞清雅的,也有關於慕容簷的。虞清嘉漸漸總結出來,夢中她曾聽到虞清雅和係統密謀,他們口中的史書,應當是第一重世界。

那是一切本來的軌跡,虞清雅沒有重生,也沒有未來位麵的掠奪者,慕容簷稱帝,虞清嘉亦安安穩穩活到嫁人。因為沒有係統,所以虞清雅不認識廣平王,大房二房也沒有搬到京城,他們依舊住在兗州虞家的祖宅裡。

在廣平王府裡虞清嘉曾經見到趙敬廷,那時候趙敬廷第二天要去兗州辦差,故而提前從酒宴上離開,正巧在水邊遇到虞清嘉。第一重世界裡趙敬廷同樣去兗州辦差,隻不過那時候虞清嘉還在兗州,他們二人不知在什麼地方偶遇,虞清嘉同樣將趙敬廷誤認為慕容簷。然而這一次,因為政變的消息傳到兗州要耗費時間,所以趙敬廷有充足的時間向虞清嘉提親,結果卻被李氏和虞清雅眼紅,硬生生拗給了虞清雅。其實即使虞清雅不搶,虞清嘉也會回絕趙敬廷的提親,誰能知道虞清雅完全被虞老君的偏心慣壞,竟然做出來這種事情。

這樣一來,虞清雅婚後過得不好,也是求仁得仁,而虞清嘉等來了慕容簷,兩人成婚,生兒育女,共度一生。虞清雅婚姻不幸卻不反省自己的錯誤,隻怨恨過得好的堂妹,之後含恨重生,遇到了同樣來古代位麵投機的係統,開啟第二重世界。

第二重世界裡,虞清雅仗著先知攔截虞清嘉的機遇,最後還鋌而走險,用係統出品的毒悄悄毒死了虞清嘉。虞清嘉死後,虞清雅美滋滋地等著替代女主命,結果卻等來了剛政變成功就奔赴兗州的慕容簷。慕容簷千裡迢迢而來,見麵卻被告知,虞清嘉已經死了。慕容簷大怒失控,下令讓虞家全族給虞清嘉陪葬。

虞清嘉在廣陵夢中看到的事情,正是第二重世界的後續。慕容簷失控,了無生趣,一生肆意殺戮,英年早逝,是曆史上有名的天才暴君。虞清嘉看到這些心驚膽戰,醒來後,立刻將素未謀麵的琅琊王視為頭號危險人物。她那時並不知道,她心裡避之不及的暴君琅琊王,正坐在馬車上,日夜兼程向她駛來。

虞清嘉通過夢境得知了重生和係統的存在,任何一個小小的變化都能引發後續海嘯山崩,此後的進程軌跡和第二重世界完全不同,為第三重世界。虞清雅以有心算無心,靠著係統的作弊毒死了虞清嘉,第三重世界裡彼此都知道對方的底細,公平競爭,虞清雅就再也贏不了了。

慕容簷這段時間的反常,多半是因為夢境裡透露出來的第二重世界的後續。強極則辱,慧極必傷,虞清嘉知道慕容簷看著冷血驕傲,但其實最經不起失去。他冷漠薄涼,可是如果在意什麼東西,那就是將其融入筋骨血脈中,一旦失去傷筋動骨。那種滿懷期待而去,卻得到了最可怕的噩耗的感覺,對他的衝擊其實非常大吧。

虞清嘉知道慕容簷沒有安全感,所以隻能儘量安慰他,支持他,用行動表明自己的態度。虞清嘉心漸漸軟了,她伸手抱住慕容簷的脖頸,將側臉靠在他的胸膛上,說:“結發為夫妻,恩愛兩不疑。我們生同衾,死同穴,我不會離開你。”

慕容簷心裡酥酥癢癢,有點疼又有點麻,他越發抱緊虞清嘉,說:“好。”

虞清嘉讓他靜靜抱了一會,最後實在忍不住,緩慢扭動腰肢,四處尋找出去的路:“時間不早了,我得卸妝散發,明日還要拜廟稷。”

“我喚婢女來。”

“等等。”虞清嘉拉住慕容簷,說,“她們都睡了,她們也忙了一天,沒必要因為這種事喊她們起來。我自己來就好。”

慕容簷沒有意見,沒有人來打擾他和虞清嘉獨處,他當然求之不得。慕容簷將虞清嘉抱到梳妝台前,在虞清嘉的指揮下替她拆下發髻上的釵環。慕容簷用帕子沾了清水,一點一點擦拭虞清嘉眉心上的朱砂。慕容簷的呼吸規律撲打在她的眉心上,語氣冷淡,不掩嫌棄:“這枚花畫的不好,還不如我來。”

虞清嘉瞟了他一眼,道:“說的簡單,那你來試試?”

慕容簷將帕子扔回銅盆中,不知為何笑容中帶了些意味深長的味道:“試試當然要,但可不是現在。”

虞清嘉都沒反應過來,身體猛地騰空而起。她下意識地驚呼一聲,旋即,就隻剩下無助的嗚嗚聲。床幔緩緩垂落,兩隻兒臂粗的紅燭上,又砸下一滴燭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