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57 章(1 / 2)

第57章

錢多多拿起於霜被割得最破的那件服裝,服裝上有銀絲和特意為了今天而撒上的銀粉,豁口處斷裂的銀絲與斷裂另一方的銀絲,連不起來。這就說明,銀絲以及銀粉很有可能就殘留在作案工具上。

這是很重大的發現。

再綜合其他服裝上的劃痕來看,錢多多得出結論:“犯人要進入這裡不被懷疑,帶的肯定是小刀,能在短時間內造成這麼大麵積的破損效果,劃痕一步到位,就不太可能是質地軟的美工刀,更像是折疊小刀,也就是說,犯人可能采用一下三種之一的方式藏刀,第一,穿著有口袋的服裝,第二,拿著袋子等能藏小刀的物品,第三,手握拳頭,小刀藏在手裡。而基於剛才我分析的犯人性格特征,第二種太容易被辨認出來,第三種不方便攜帶,所以我覺得第一種最有可能。”

錢多多分析完畢,詢問了發現事件的時間後,再進行分析:“我是最後一個離開這裡的人,從我離開到事件發生,隻有15分鐘,也就是說犯人是在這15分鐘之內動的手,那麼時間就可以鎖定,範圍縮小,通過監控錄像找到符合上述特征的犯人就容易得多。”

木禹洲得到錢多多的消息之後,馬上給她反饋:“找到了。”

錢多多通過木禹洲傳來的照片一看,居然是向芸。

錢多多一怔,等木禹洲來後說:“她的身高不符合。”

“我懷疑她是那個幫凶。”木禹洲低聲說,“在監控錄像裡,她在這個時間內走進這裡,我記得她是前兩組的選手,她的服裝並不放在這裡,可是她卻來到這裡,你不覺得可疑?她來了之後,監控錄像顯示她的身影時不時地在門口附近出現,我覺得很有可能就是在幫彆人望風。”

錢多多眉頭緊鎖:“那麼主犯看到了嗎?”

木禹洲搖了搖頭:“沒有,這裡有兩個門,另一個門的監控壞了,主犯可能是從那個門進來的。我根據你的猜測縮小了範圍,隻看到她行跡比較可疑,至於她是不是真正的幫凶,沒有辦法確認。”

向芸被帶來了。

她神色顯得有點緊張,額頭上浸滿了汗水,錢多多一眼望出她的表情不自然,走到她麵前,厲聲大喝:“向芸,沒想到你居然為了贏得比賽,做出這種事,你對得起所有被你害的參賽選手?”

向芸臉色微微發白,嘴上卻強硬地說:“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

“你狡辯也沒有用,監控錄像已經把全程的錄了下來,你的所作所為都在我們的掌握之中,如果你主動認罪和道歉,也許還會看在你有自首情節的前提下給你減刑,如果你拒不承認,那就不是拘留一兩天能夠解決的了,這一次大家損失慘重,光是賠償金額就有可能高達六位數,你做好讓你父母幫你賠錢,還要親眼看你進監獄的心理準備了麼?”

向芸整張臉全都白了,她緊緊地握著拳頭,渾身發抖。

“還想狡辯?警察就在這裡,”錢多多讓她看到已經到來的警察,“你以為為什麼隻傳

你一人過來,趁著這件事情還沒有擴大化,隻有我們在場人知道之前,你最好主動認罪,否則出了這個門,事情會發展成什麼樣,會有多少人知道,而你父母會受到多大的影響,就不是在我們可控製的範圍內了。好了,話就說這麼多,你自己斟酌一下,要不要主動把你的犯罪事實告訴我們……”

“不是我乾的!”向芸忽然大喊,“我隻是幫她把風而已,衣服全是她割的畫的,跟我沒有關係!”

錢多多與木禹洲對視一眼,剛才她說的那一通話根本沒提到底發生什麼事情,如果反偵查能力高的人,就會當做什麼都不知道一樣,根本不會主動承認。錢多多這麼一誘導,向芸就全說了,說明她果然如木禹洲所料,是幫凶。

“我還沒說發生了什麼事情,套你幾句話,你就主動說了,你果然是幫凶,”錢多多雙手環胸,居高臨下地看著大驚失色的向芸,“如果不想替那個主犯背負巨債,就把主犯是誰說出來,你要知道現在我們掌握的證據指向的全是你,如果你替主犯隱瞞,你就不僅僅是破壞她人財物,還有包庇罪,數罪並罰結果有多嚴重自己應該清楚,到時候你很有可能蹲在監獄裡,而主犯還逍遙在外。”

“她說她叫樊蔓,”向芸慌了神,“我知道的就這麼多,其他我不懂,我也不知道她從哪裡來,做的是什麼,她就說她跟你和於霜有仇,就不想讓你們得到冠軍。”

錢多多趁勢繼續套話:“所以你就在大禮堂的舞台上動手腳,導致舞台塌陷,差點出人命?”

“舞台不關我事,我我我沒有想到會這樣,我也沒有想到要害人命。全都是她指使的,我不過是聽了她的建議,動了些不痛不癢的小手腳而已。”向芸整個人都很慌張,不自覺地又落入了錢多多的套,把事情全說了。

“等一下,你說的樊蔓,是哪個樊哪個蔓?”木禹洲神色一凜,麵色鐵青,在得知樊蔓是哪兩個字後,他臉色很難看。

錢多多覺得這個名字有點耳熟,但是她沒有放在心上,也沒有多大印象:“怎麼?”

於霜急忙說:“多多,樊蔓就是上次來找我,後來被你擋住的人。”

如果是這樣,那就可以理解,為什麼她針對於霜了。

木禹洲吃驚道:“她是我手底下的模特,難怪她前幾天突然說要出國旅行,原來是為了今天。糟糕,我想起來她出國的時間就是今天,我記得她還跟我說過航班時間是中午1點。”

錢多多一怔,現在是早上11點,她應該已經在前往機場的路上。

“糟了,”錢多多臉色變化,“刀和筆是不是在她身上?”得到向芸肯定的點頭後,錢多多立刻分析,“她心思縝密,不會把刀和筆丟在這附近,這樣會被人查DNA,如果她要前往機場旅行,她肯定不可能是自己開車,也就是說她很有可能是打的,打的路上,如果開窗向外拋物,很容易被司機發現,所以她唯一可能丟棄證物的地方,就是機場的安檢處。”

“安檢前,需要自行丟棄管製刀具,在棄置處肯定有很多人的丟

棄物,如果她在那裡丟棄,根本不會有人注意到她,也難以尋找到底哪一個是她的刀。”木禹洲立刻撥打樊蔓的電話,點開外放,找借口說,“你在哪裡?我有事找你。”

電話裡響起樊蔓的聲音時,也響起收音機廣播的聲音。

“有什麼事過後再說吧,木哥,我已經快到機場了,哎……”樊蔓停了一下,好像捂住了話筒,稀稀疏疏地說了些什麼,然後又回來說話,“剛才說到哪了哦,對了木哥,你忘了,你同意我的假期,我要出國去玩了,就不說這麼多了,我準備檢票登機了,拜拜。”

“等一下,楊老板要見你。”木禹洲打斷她,“他說想跟你談一筆合作,如果你現在去的話,合作可能就沒了。”

電話裡又傳來彆的嘈雜聲,樊蔓的笑聲緊接著掩蓋住了:“木哥,我票都買好了,行程也安排好了,而且現在也是你給我的假期內,我要是回去工作,就太對不起我的小夥伴們了。好了木哥,我要登機了,再見,我會帶特產回來給你的。”

“等……”

話音未落,電話就掛斷了,木禹洲氣惱地一拳敲到桌上:“該死,遲了一步。等她回國以後,證物就沒了,要證明她就是主犯難如登天。”

“去把她抓回來不就行了。”錢多多嘴角勾起冷笑,“萱萱借我耳塞。”拿到耳塞,她往手機裡一插,然後把手機插進長裙與後背的夾縫中,“木禹洲,保持聯係。警察先生,請跟我一起前往機場。”

然後她加快速度跑了出去,如一道縹緲的風,不見了蹤影,留下眾人麵麵相覷,人家不是都登機了嗎,還怎麼去追?

“剛才的電話裡傳來收音機廣播的聲音,說明她人還在汽車上,她說話中斷的時候,我聽到好幾聲喇叭聲,到她最後說話時,又有罵人聲,我猜測,她應該正在路上,而且那段路恰好堵車了,所以才會有人喇叭聲和可能是因為堵車而煩躁的罵人聲。從這裡通往機場的路就這麼幾條,再從中篩選出堵車的路段,自然就能知道她在哪了。隻要車還繼續堵著,就有希望趕上。”男聲響起的時候,大家聞聲望去,俞萱一喜:“駱戈,你也來了?”

駱戈被容訴攙扶著走進來:“我一直在。”他一直守著錢多多,看著她像偵探一樣破案,內心湧現出前所未有的喜悅,這就是他愛的人啊,聰明果敢和出色,“我已經派人抄近路去機場堵人了,麻煩將樊蔓的照片發給我。”

從木禹洲那裡拿到照片後,駱戈發送給了容炎和小斐,再跟向芸說:“她今天穿什麼衣服?”

向芸知道到這地步,隻能配合大家,抖著身體說:“一身黑的衣褲。”

駱戈電話聯係錢多多,把消息同告訴她,然後坐在這裡,點開IPAD,調取地圖實時查看路況:“目前那條路還在擁堵,你坐我的車加大馬力應該可以趕到。”

“謝了。”錢多多剛才出去的時候正好撞上駱戈,駱戈直接讓錢多多上他的保時捷,讓小斐搭她過去。

法力不能追蹤身上沒有她信物的樊蔓,錢多多隻能憑推理

的結果賭一把。

駱戈的手下沒有一個是普通人,小斐也不例外,他的車技很好,在車流量大的道路上也能像龍一樣自由穿行,一路狂飆,壓著線闖過即將滅掉的綠燈,當然車速太快,已經超速引起了交警注意,但現在根本顧不上那麼多,趕去堵住樊蔓才是當務之急。

駱戈隨時監控交通情況並及時告知錢多多。

“距離擁堵路段還有三公裡。”

“二公裡,擁堵路段已經開始鬆動,恐怕是有交警過來指揮交通,必須儘快。”

“一公裡,朝右邊的小道拐進去,抄近路通過擁堵路段。”

“最後五百米!”

快點,超過擁堵路段,快點!

所有人心驚膽戰。

“糟了!”駱戈忽然大喊,“地圖沒有實時更新,網絡延遲,多多,”駱戈厲聲喊,“你們抄的近路前方發生重大交通事故,堵車無法行駛!”

所有人心跳驟停,怎麼辦!

如果這個時候停下來,他們就趕不上了。

駱戈臉色一沉,他讓錢多多抄的近路隻能容下兩輛車,如果對向有車行駛過來,根本沒有辦法超車。

外放的手機裡沒有聽到錢多多的聲音,駱戈重新規劃路線,冷靜地下來分析該怎麼走:“多多,你現在隻有一個辦法。”

“不用你說,我也知道。”錢多多輕快的笑聲從手機裡傳出,下一秒就聽到小斐的喊聲:“我的媽,你要乾什麼啊!”

“多多!”駱戈心臟一縮,“你在乾什麼?”

緊接著就聽筒裡想起了錢多多自信的笑聲:“劫車。”

“嗡、嗡、嗡”,機車轟隆聲在耳畔響起的一刻,錢多多跳下了車,攔住機車的所有者,把自己值錢的手鏈褪下來,丟到他身上:“借車,我要抓人!”

在車主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她把人往後一拽,自己利落地跨上機車,手把一扭立刻掉頭往反方向加速前衝。

狂風呼嘯,行駛過來的車極速倒退,“扶穩了!”機車發出震耳轟鳴,錢多多前胸幾乎貼在車身之上,目光銳利,直視前方,將車加速到了最大化,有如靈活的龍,在車流之間左右穿行。

車主是個年輕的男生,等反應過來的時候,風已經猛地拍打臉上,整個人往後一仰差點摔下車,急忙兩手扶住車身:“我的車……小心!”

前方有車正麵行來!

“多多!”另一頭的駱戈膽戰心驚。

“嗡”地一聲急刹,錢多多單腳落地借勢一撥,車身斜傾,硬生生由直行拐向右方,一個急轉後與前方直來的車擦邊而過!

千鈞一發!

男生愕然一驚,這車技和對障礙物的判斷力遠非常人。

聽到錢多多安全後,駱戈等人鬆了口氣。

錢多多馬不停蹄地加大油門:“駱戈,給我引路。我在B口前往C大道的路上,幫我找捷徑。”

“收到。”駱戈深呼口氣,冷靜下來,打開地圖分析當

前道路形勢,“從B口向前100米處右拐,接著走入小巷,再從左拐……”

錢多多一聲不吭,聽著耳塞裡駱戈沉穩有從容的聲,心裡生起一股莫名的安全感,她也不去想這些路會不會可能是死路,會不會可能走入死胡同,她完全放心地把前方的一切交給駱戈,一邊聽著他的指揮一邊朝向行駛,並隨時報告自己的行蹤。

兩人配合親密無間,在後台的眾人都屏氣凝神,不敢呼吸,生怕自己微弱的呼吸聲,打破他們合作的節奏。大家的心跳無法克製地加速起來,快點、再快點,一定要趕上啊。

終於,錢多多衝出小巷,闖到了康莊大道上,前方再無阻礙,一路暢行。

駱戈和錢多多終於可以放鬆下來,駱戈馬上把電話轉接給正從另一條路趕往機場的容炎:“容炎,機場尋找身高1米78左右,一身黑衣褲的女……”

就在這個時候,駱戈和錢多多同時異口同聲:“我們忽略了一件事!”

兩人一怔,駱戈讓錢多多先說。

“樊蔓是個謹慎的人,她布下那麼大的局,應該就意識到很有可能向芸會出賣她,那麼她很有可能會換裝。”

“對,我們不能隻找穿黑色衣褲的女生,甚至連身高都不一定能夠相信,如果她穿寬大的裙子,故意屈膝走路,掩蓋正常身高,那也有可能。”駱戈馬上跟木禹洲說,“麻煩調取劇場內所有監控,尤其是洗手間附近的,看有沒有一身黑衣褲的女生出現,再觀察她下一次出現在鏡頭時穿的是什麼。”

木禹洲跟警方對接之後,馬上去到監控室觀察,十分鐘後就找到了人:“她換上了白色襯衫,黑色褲,黑靴。”

“收到。”駱戈馬上致電容炎,說明形象特征,“除此之外還要留意穿著寬鬆大褂一直到腳踝的人,那也可能是她的偽裝,留意戴帽子、眼鏡、口罩的人。”

容炎回話:“我已經抵達機場。”聽筒裡傳來他走動的急切聲,“我看了,無論是大廳還是在安檢處,並沒有找到符合這個形象特征的人。”

所有人的心提了起來,難道樊蔓還沒到?是說她已經安檢完畢,準備登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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