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8 章(1 / 2)

第68章

丁菲弟惡狠狠地想搶回彈弓,仗著男生的優勢搶回了彈弓,但他臉都被打腫了。

丁菲母親潑婦般大罵“賤.種”,撕扯丁菲弟的頭發,丁菲弟痛得大喊,卻不鬆手。

這在這時候,丁菲趕來了。她看到這一幕,反而很冷漠地蔑笑:“讓他們打,最好同歸於儘,死得乾淨。”

眾人目瞪口呆:你們家到底咋回事???

一大一小還在為了彈弓的所有權打架,有人拉開她們,兩人還在隔空踢對方,這哪裡像是正常的母子關係,跟仇人一樣。

工作人員把事情跟丁菲說了,丁菲還是冷著臉:“我弟肯定是被那惡女人指使的,這是故意傷害,要判刑的,最好把他們都關起來,這輩子都彆放出來。”

居然把自己母親叫作“惡女人”?還想著他們被判刑,冷漠以待?

這到底是什麼樣的家庭關係啊?

容訴弱弱地問錢多多:“你剛才到底跟那男孩說了什麼?”

錢多多把自己說的話告訴她:“在此之前,他在觀眾席到處亂跑亂喊,母親都不出現,說明兩人關係要麼不好,要麼就是溺愛。然後我看男孩一直握著彈弓,說明很喜歡它,他母親出來前,他還很囂張,母親出來後,就悶聲不吭,說明母親在家裡處於強勢地位。我猜測兩人關係很差,男孩會用彈弓攻擊彆人,可見她自身就有攻擊性,所以我刺激他一下,就成現在這樣了。”

容訴鬆了口氣:“我還以為你要幫男孩呢。”

“幫他乾什麼?”錢多多哂笑,“他以為他才五六歲,可以改教?他這個年紀學校也能教他做人了,但他卻我行我素,沒有公德心,所以要麼是沒有家教,要麼就是自身素質低下。像這樣的人,說也說不動,隻能是讓社會毒打他,他跟他媽都是一副德性,那不正好,讓他們狗咬狗吧。”

“雖然這麼袖手旁觀有點不好,”容訴摸摸鼻子,看著那一對打得不可開交的母子,幸災樂禍地說,“但感覺很爽,熊孩子和熊家長互毆,舒服。”

蕭瀟有點擔心地說:“就是他們受傷了怎麼辦?”

“那是家庭矛盾,要賠錢的話,就是內部消化了。”錢多多笑得人畜無害,“不單這樣,他們還得賠這幾位勸架反被傷的工作人員錢。”

事情鬨得比較大,警察來了。丁菲從頭到尾都冷漠旁觀,好像跟她一點事也沒有一樣,錢多多作為受害者,也在當天比賽結束後,到警局去做筆錄。

原來丁菲的父親在她還小時候就找了小三,生下了她弟,她弟的生母丟下她弟就走了,於是她們一家四口就這麼尷尬地生活在一起,後來丁菲生母氣不過走了,父親另外找了位女人結婚,就是現在出現在大家麵前的繼母。

繼母一直沒有小孩,對她們姐弟倆非常嚴厲,在家作威作福,姐弟倆沒少被她責罵,丁菲三觀沒歪,在學校同學的幫助下,學習成績優異,體育細胞發達,唯一的缺點就是人過於冷漠。

而丁菲弟從小就調皮搗蛋,不服管教,長大後越來越蠻橫無理,天生反骨,但繼母也是個很角色,曾經有過把他鎖在房間裡,不給吃喝,逼他下跪求饒的經曆。他怕了,在繼母麵前,就是個慫包子,離開繼母的管教,他就是個混混。

因為繼母對他的常年責罵,導致他性格怪癖,喜怒無常,彈弓這類玩具成了他的朋友,繼母毀他的彈弓就等於毀了他的朋友,他當然就炸了。

至於為什麼要攻擊參賽運動員,理由也很奇葩。繼母天天對著丁菲的苦瓜臉,心性扭曲,在看到跟她一起比賽的運動員中,有笑容燦爛的,繼母就生出厭惡,想要毀去,於是就找了丁菲弟,躲在角落動手腳。

容訴大吃一驚:“什麼奇葩理由啊,人心也太邪惡了!”

“惡人害人,不需要理由。”錢多多沉聲道,“他們甚至不用付出慘痛的代價。”

“可憐那些無故受害者,幸好她們沒有收到太大影響,也不影響比賽,不然就慘了。”

蕭瀟快哭了:“幸好今天你幫我擋下一劫,不然我可能就出事了。”

“可擋不了人心。”容訴苦惱地說,“像他們今天這樣,頂多賠錢了事,又能受到什麼懲罰。”

駱戈說:“剛才文厚來電,說取消了丁菲的參賽資格。可是那兩母子,拒絕道歉和賠償。”

“那就法院見吧。周一我會交訴狀到法院,然後把這事放到網上,告知居委會,”錢多多笑裡藏刀,“希望他們的生活不要受到太大的影響,不然我會很開心的。”

蕭瀟還是很愧疚,哭得停不下來,錢多多隻能給她遞紙巾安慰,而駱戈卻無動於衷。

錢多多忍不住小聲提醒他:“人家哭成這樣,你也不去安慰一下,人家好歹是你的未婚妻。”

駱戈蹙起眉頭:“她不……”

錢多多的手機響了,她一看是木梓欣來電,就按下了接聽鍵。

“錢姐,陸錚在不在你那裡!”木梓欣焦急的聲音都快穿透聽筒了。

錢多多:“不在,怎麼了,冷靜點說。”

“他爸發現他給你們做服裝設計師,很生氣,把他的設計稿全撕了,他現在離家出走,不知所蹤,而且這是今天早上發生的事情了,他爸直到晚上都沒見他回來,才問我他的下落,我真怕他做傻事啊!”

錢多多大吃一驚:“有沒有問過於霜?”

“問了,也不在於霜那裡,我已經報警了,可是也沒找到人,我想不出他到底會在哪。”

“冷靜一點,如果有人自殺的話肯定會上社會新聞,但現在沒有看到相關的消息,說明他沒有想不開。就你所知道的,他有沒有特彆喜歡去的地方?”

“我我……我根本不知道啊,你這麼一問,我才發現我根本不了解他。我一直沒告訴你,他有輕度抑鬱症,有過自殺傾向,而他爸一直都覺得他就是想太多,沒帶他去看,是我發現了,帶他去看才及時治療的。”

錢多多一驚:“他曾經有過自殺傾向?”

“曾經寫過遺書,被他爸發現後反而打了他一頓,後來也是我去把他救了出來。所以我真的很擔心,他會想不開。”

錢多多變得緊張起來:“他有沒有跟你提起過,想去哪裡?”

木梓欣想了想:“好像他提到過,他曾經見過一個七彩的地方,好想再去一次。”

“七彩的地方?沒有具體地點?”

“沒有啊,我當時也沒放在心上,要不問問於霜?”

錢多多立刻聯係了於霜,於霜也很焦急:“錢姐,我比你還著急,但我也聯係不上她,七彩的地方我也聽他提起過,我問他到底是哪裡,他說是一個很美麗的地方,有很多小孩子跟他一起玩,還有小動物陪他。”

錢多多用筆寫下這些信息之後,跟於霜中斷了通話。她手抵在下巴陷入沉思:“七彩、小孩、小動物。”

蕭瀟不哭了,也幫錢多多想辦法:“那一定是動物園。”

“這個點動物園早已關門。”駱戈幫她分析道,“有動物的不一定是動物園,所謂的動物也有可能是鴿群。”

“不,如果是鴿群的話,他一定會特意是說鴿群,不會說是小動物。”錢多多想了想,“關鍵在於小孩會去還有小動物的地方是哪裡?”

蕭瀟:“那就是遊樂場。”

容訴搖搖頭:“遊樂場沒有小動物。”

“其實,”錢多多擰著眉頭說,“有沒有想過這個地方不在本市?”

眾人大吃一驚,按照他早上離家出走的時間來看,現在在外地的可能性不是沒有。

“警方已經查了,他沒有外出記錄。”木梓欣接到錢多多電話後,跟她說了。

錢多多鬆了口氣,就是有很大可能還在本市。她忽然想起一個問題:“你一直都提到她爸,那她媽呢?”

“她媽早就過世了,葬在本地的公墓。”

駱戈一怔,點開手機,打開地圖:“你看這裡是不是很像,可能會產生七彩色的地方。”

手指處,是煙花製造廠,就在公墓一公裡外。

蕭瀟歪頭:“那小孩子和小動物呢?”

“直線距離三公裡外是兒童公園,公墓在山上,從山上看,可以看到兒童公園。”

駱戈分析道:“就是說他可能是在祭拜母親的時候,看到了煙花,然後看到兒童公園,就以為那裡有很多小孩子和小動物。”

錢多多:“換句話說現在他很有可能在……”

駱戈和錢多多對視一眼,異口同聲:“兒童公園。”

蕭瀟一怔。他們倆好默契啊。

駱戈讓容訴先送蕭瀟回去,他和錢多多,駕車趕往兒童公園,路上聯絡容炎,讓容炎一起派人過去找。

木梓欣收到消息之後,分彆跟木禹洲趕往公墓和煙花製造廠。

“對不起錢姐,明天你還要比賽,卻這麼麻煩你。”木梓欣愧疚地在電話裡說。

“朋友的事就是我的事,如果今天找不到他,我也

睡不好覺。比賽什麼時候比都可以,但人命隻有一條。找到他後,你千萬不要提設計手稿的事情,也不要勸他回家,等我過去。”

“好的,都聽你的。”

天上忽然響起轟隆隆的打雷聲,天氣預報今晚會有大到暴雨,明早才會放晴,錢多多在副駕駛位上,眉心緊鎖,生怕陸錚會遭遇不測。陸錚身上沒有她的信物,她不能像當初找被“綁架”的俞萱那樣,定位到俞萱的位置。

駱戈專注著開車,到等紅綠燈的時候,察覺到錢多多心緒不寧,渾身發抖,他沒有多想,就不由自主地握住錢多多的左手:“彆擔心,沒事的,也許他手機丟了,身上也沒帶錢,沒辦法聯係我們。”

“如果真是這樣,那就好了。”錢多多感覺到手心裡傳來的能量,心情逐漸平複下來,“他是一個很敏感的人,我真的很擔心他。”

“放心,他是成年人了,他知道分寸。”

綠燈亮了,駱戈不得不放開手,戀戀不舍地將手心的溫度攥緊,握成拳頭,貪婪地保住所剩無幾的溫度。

錢多多怔怔地望著自己的手,包裹著手的溫度消失了,忽然之間就像是心口也缺了一塊,悵然若失,沒有溫度的手變得好冷,她忽然萌生一種渴望,想讓駱戈再握得更久一些,這樣她的心情才能更平複一些。

她看著駱戈握緊方向盤的手,自嘲地一笑,想什麼呢,這時候安全最重要。

兩人一路無言,一直到兒童公園。

時間已經走到了晚上9點半,售票口已經關閉,兩人想進去,卻被門口的工作人員攔下。經過緊張的解釋後,工作人員也忙叫人留意陸錚。

偌大的兒童公園,已經沒有多少人了,大部分的孩子都被父母帶出園區,空蕩蕩的公園內隻有鳥鳴和漸漸歇著聲的遊樂設施。

這裡說是公園,但其實占地麵積非常大,因為地處荒郊,所以除了遊樂設施之外,還分有燒烤區、湖區、水上樂園區、動物園區、山上風景區,再加上夜色蒼茫,綠樹成蔭,在這麼大的地方,要找一個人非常困難。

容炎等人也趕來幫忙尋找,一邊找一邊喊,然而他們隻能在目光所見的道路上尋找,如果陸錚專挑小路走,在山林間穿行,他們也沒有辦法找到人。

將近一個小時尋找,都沒有看到陸錚,木梓欣和木禹洲和警方那邊同樣沒有消息。錢多多跟駱戈彙合後,更加擔心了:“他到底會去哪裡?如果我知道他有抑鬱症,我當初就應該多關心他一點。”

“這不是你的錯,你不需要把責任攬在你的身上。”駱戈安慰她,“現在我們該做的是儘快找到他,然後去跟她的家長溝通,他的根源在於家庭環境,而不是你。”

工作人員也回來跟他們彙合了:“沒有找到人。”

“轟隆——轟隆——”

巨大的雷聲像要鑿開天地一般,響徹天地間,天上已經開始飄起了毛毛細雨,水珠一滴滴地滴落肩頭,錢多多像木頭人一樣毫無感知,杵在原地一動不動。

工作人

員看到下雨馬上跑了:“彆找了,說不定人都不在這裡,你看這雨的越下越大,暴風雨要來了,你們趕緊找地方躲或者回家去吧,也許他已經回家了。”

“他不會回家,”錢多多低聲沉思,“一個喜歡美的人,被人抹殺了夢想,會想去哪自殺?”

狂風憤怒地拍打著樹,發出震天動地的風聲吼叫,雨滴滾成了珠狀,像豆子一樣砸下來,頃刻就濕了身。駱戈從容炎那裡拿到雨傘,馬上撐起傘給錢多多遮擋。

容炎勸駱戈趕快避雨,駱戈卻靜默著為錢多多撐傘,一動不動,他尊重錢多多的決定,給錢多多足夠的時間思考。

錢多多閉上雙眼,所有地方都找過了,但她總有種很強烈的預感,他們錯過了什麼地方沒有找。

她有很強烈的感覺,陸錚就在兒童公園內。

前生她也來過這個兒童公園,領略過各種各樣的美景,什麼地方能夠看到七彩的煙花,還有小孩和動物?

她忽然驚醒,跑去找工作人員問:“剛才我們在山上找的時候發現觀景台被封了,請問有人找過那裡嗎?”

“前段時間觀景台那一段發生滑坡,年久失修,所以我們封了,我們當然沒有去那裡找。”工作人員一驚,“你們朋友該不會跑到那裡去了吧?那可就危險……誒,彆走那麼快,你們上去要坐纜車或者環山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