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冰(1 / 2)

吃了午飯,溫暖和小溫涼就跟在溫老爺子身後溜溜達達,一邊消食一邊往試驗田走去。

所謂試驗田並不大,為了保險起見,試驗田裡用的蘿卜種子是上次溫暖種的那些‘變異’白蘿卜中提取出來的,數量並不多。

溫老太洗了碗,把廚房收拾乾淨,出來的時候,家裡已經隻剩下白臨夕一個人了。

小孩蹲在兔籠前,看著裡麵那兩隻灰兔子。

“臨夕啊,怎麼一個人在家裡,要不要跟奶奶一起出去田裡看看?”

小孩站起來,看向溫老太,搖頭,依舊不說話。

溫老太就納了悶了,到家裡都半個月了,老伴兒老領導家的小孩一個字都沒說話,如果真的隻是對新環境不適應而不愛說話,那也太能忍了。

她的思維忍不住跟自家孫女同步,這孩子,不會是個啞巴吧?

帶著這樣的疑惑,溫老太到了田裡,忍不住跟自家老伴兒悄悄問起。

麵對老妻,溫老爺子就不能像對待自家孫女一樣拍她嘴.巴了,便一臉正色:“應該是受到過什麼驚嚇,所以不願意開口。你不用特彆在意這方麵,不然那孩子住的也怪不自在,就當是不知道,順其自然吧。”

自家老伴兒都這麼說了,溫老太還能說什麼。

此時,還待在溫家院子裡的白臨夕的確有些無聊,隻是看看沒有關緊的大門,小家夥的腳步怎麼也邁不出去。

這個地方對他來說全然陌生,在這裡,除了溫家,他似乎連落腳的地方都不知道在哪裡。

整個院子裡,唯一有動靜的,隻有家裡的豬、雞和兩隻兔子。

動物不會陪他說話,但也不像人一樣,會背後說人壞話,會當麵一套背後一套,也不會把他的心事傳達出去。

也隻有麵對這些不會傷人的小動物,小家夥緊繃的神經才會暫時的放鬆下來。

這時,籠子裡傳來些許動靜。

白臨夕看向兔籠,隻見籠子裡那兩隻渾身灰毛的兔子正在並不大的空間裡轉著圈圈,看起來似是非常興奮,又似是煩躁不安。

不一會兒,那隻體型略小一些的兔子竟然十分囂張跋扈的想去欺負另一隻體型稍大一些的,不停的用頭去拱另一隻,還用腳踩。

大兔子逃跑,小兔子就猛追。

這種公然霸淩的行為引起了小夕妹妹的不喜,小夕妹妹轉頭看了看,見不遠處地上有一根竹枝,應該是在外麵燒爐子時不小心落下的。

他跑過去撿起那根竹枝,回過頭來,卻見那體型稍小一些的兔子此時已經踩在了大兔子上,一副耀武揚威的樣子,喉嚨中還發出奇怪的低沉聲音。

小夕妹妹抿唇,用那根竹枝伸進籠子裡去戳小兔子的腦袋,半個月不曾說話的嘴,此時微微張開,吐出三個字:“壞兔子!”

聲音又輕又軟,奶裡奶氣,聽上去就更加讓外麵不知情的人分不清性彆了。

小灰兔被戳了一下,沒什麼動靜,又被戳了幾下,不知道是不是被戳的不耐煩了,或者懼怕於眼前這個‘大塊頭’的武力值,隻能無奈的從大兔子身上跳下來。

小夕妹妹覺得自己活得了ge命的勝利,眼睛亮晶晶的,像是做了什麼好事,充滿了成就感。

但這兩隻小兔子的奇怪行為似乎並沒有因此停止。

幾天後,當初被小兔子欺負的狠了的大兔子,這兩天更加焦躁,還時不時低頭去拔腹部軟軟的毛發,也不知道是拔了幾天,又一塊地方的毛發,比其他地方都要稀疏很多。

在小夕妹妹看來,這大兔子好可憐,應該是被欺負傻了。

溫暖也發現了這點,對養兔子,應該是老一輩的會比較有經驗,於是跑去房間詢問:“爺爺,兔子瘋了!”

“啥?”

溫暖趕緊搖頭:“不是,那隻母兔子看起來非常不高興,老是把籠子撞得搖搖晃晃,還一直拔肚子上的毛,肚子上的毛都快被它拔禿了。”

兩隻兔子都是溫暖抓的,並且一直都是她和小溫涼在喂養,隻有兩隻兔子,還體型不一樣,一大一小,當然分得清楚哪隻是公哪隻是母。

老爺子聞言,站起來:“這段時間都忙忘了,應該是母兔子懷孕,要生小兔子了。”

小兔子?

溫暖眼睛一亮。

哎呀,還真要生小兔子了。

兔子一年可以抱好幾窩,兔生兔,兔肉無窮儘。

她跟著老爺子跑出去,卻見兔籠那裡,白臨夕神色頗為奇怪的把手指從籠子裡拿出來。

湊近一瞧,原來,那細細白白的手指上竟是流血了,看那傷口,應該是被兔子咬的。

這小孩兒,莫不是小啞巴,被咬疼,臉都變了,依舊一聲不響。

溫老爺子也看到了,顧不上那兩隻兔子,趕緊想要去拉白臨夕:“你這孩子,母兔子懷孕脾氣都很差,被咬了疼不疼,我帶你去擦紅藥水。”

這個時候被狗咬還是被貓抓傷,都是用紅藥水塗傷口,沒有去醫院打疫苗的說法。

且還說不定這個年代有沒有關於這方麵的疫苗呢。

但小夕妹妹大概是非暴力不合作。

老爺子伸出去的手,被他猛地躲開。

不僅躲開,仿佛麵對的是要吃人的猛獸似的,還想逃。不過剛剛蹲的時間太久,腳都麻了,剛站起來,一個趔趄又給摔倒,被咬傷的地方磕在並不平整的泥土地麵上,傷口裂開,血流量加大,灰撲撲的灰塵也將傷口汙染了。

老爺子見此,一急,又想去拉他,結果他顧不得疼,就著坐在地上的姿勢,蹬著小腿連連後退,瞪大雙眼,神色蒼白,目錄驚恐。

“好好好,我不動你!”

溫老爺子趕緊收回手,還後退幾步,給溫暖使眼色。

溫暖在一旁目睹了剛才發生的一切,也不知道事情是怎麼發展到這一步的。她轉頭看看四周,見自家那愛吃醋的小老弟不在,這才試探著上前一步,儘量將嗓音放的又輕又柔:“彆怕,你看,我手上什麼都沒有。”

她伸出自己的雙手,攤開了讓白臨夕看,那白白嫩.嫩的小手非常乾淨,上麵沒有任何可以傷害人的武器。

“你受傷了,我給你洗傷口,擦紅藥水,傷口才好得快。讓我幫幫你,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