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更(1 / 2)

送走黨大山,溫老爺子神情感慨:“現在上頭這形式漸明,以後,憑著黨大山這手藝,不怕賺不了錢被餓死。”

溫老太沒有想那麼多,趁著還沒農忙,紡成布料,給家裡人一人做了兩套睡衣,多出來的布料,還給溫暖做了兩塊帕子。

轉眼便過去了兩個月,農忙已經開始,溫暖他們那個不正規的學校,竟然農忙假放兩個月,把聽說的城裡親戚小孩可羨慕壞了。從來也沒聽說過哪嘎達半年能放兩個月農忙假的,簡直羨慕到犯紅眼病。

這一次,溫秋雨便不能在周二放假的時候回來幫忙了,因為她被廠裡挑中,跟其他兩個優秀員工去廣省進行為期兩個月的培訓。

五月五日的時候,就出發了。

兩個月的農忙假,溫暖徹底放飛自我,每天跟小蜜蜂似的忙著觀察她種的西瓜,以及兩年前種下的那棵不明樹種。

不明樹種如今已經長有兩米高,比起以前那灰撲撲的煤炭樣,如今倒像是稍微擦乾淨了表麵的灰塵,露出裡麵黑漆漆的樹身。

但和兩年前一樣,仍舊沒有長過一片樹葉。

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個什麼玩意兒,有什麼用的。

溫老爺子下地乾活的時候,小溫涼和白臨夕就歇下來,幫家裡乾乾家務。

溫暖好不容易過了一段沒有小屁孩跟著的日子,人心都野了,特彆嫌棄黏在屁股後的小尾巴,又給他們布置任務——練大字。

曾經那個被溫老爺子和溫秋雨嫌棄辣眼睛的狗爬字大王溫暖,在連續兩年多不間斷的努力練習後,如今終於也可以挺直胸膛寫出一手還算漂亮的字,讓兩個弟弟跟著學了,總算是揚眉吐氣了一番。

每次溫暖布置任務,隻要是可以讓他們變得強大或者更加優秀的任務,他們就會乖巧聽她的話在家裡學習,想要成為溫暖眼中最令她驕傲的那一個。

還好溫暖沒有聽到他們的心聲,不然她就要覺得自己有三個兒子了。

這一天,溫暖照例拋下兩個可憐的‘兒砸’出去玩兒,路過一個山溝溝的時候,聽到虛弱的貓叫聲,可憐兮兮的,聽的人心尖發顫。

溫暖忍不住去看了一眼,隻見山溝溝邊上的一棵樹的樹杈上,掛著一個黑色袋子,周圍沒有風,黑色袋子卻在動,動的頻率不大,動靜也小,叫聲便是從那裡發出來的。

村裡一般隻有在死貓的時候,會把貓的屍體放在袋子裡掛在樹上,也不知道這中間是有什麼迷信傳說在裡麵,活貓卻很少見這樣做的。

這年代吃不飽穿不暖,家裡要麼把貓送給彆人,要麼餓極了把貓給吃了。心軟一些的,要麼就讓貓吃一個月的奶,能跑能跳了,就丟進山林裡,之後是死是活,就看這些小貓的造化了。

溫暖看看周圍沒人,用木係異能去勾.搭眼前這棵樹。老樹接受了勾.搭,羞羞答答的將那根掛著袋子的枝丫完成一個弧形,袋子往下滑,滑到溫暖麵前就停下來。

裡麵的小貓咪似乎被這動靜驚到,不安的動了動,溫暖把袋子解下來,摸摸枝丫,送了點異能表示感謝。老樹身上的葉子如同褪去一層灰霧,顯得愈發濃綠。

它抖了抖葉子,似是高興極了。

溫暖收回手,老樹便沒了動靜,仿佛已經死去。但她知道,眼前這棵樹,隻要彆被砍了,也彆倒黴催的遇到雷電或什麼泥石流等外力,活個千年根本不是問題。

解開袋子,袋子裡的小貓有兩隻,看上去竟然小的可憐,身上濕噠噠黏糊糊的,還散發著一股異味。一身胎毛很短,看起來應該才出生不到五天,小爪子上都沒什麼毛,粉嫩嫩的,脆弱的仿佛一碰就斷。

也不知道兩隻貓崽子被放在這裡多久了,生命氣息十分微弱,摸摸袋子外麵,冷冰冰的,如果不是溫暖發現它們,再過半個小時,它們不是被餓死,就是被凍死。

“喲,可憐的小崽兒們。”看到這兩隻小崽子,莫名的,溫暖就想到了初見的小溫涼和白臨夕,如果沒有她,如今也不知道會是什麼樣子。

她嘖了一聲,自言自語:“也不知道我是什麼體質,聖母嗎,身邊怎麼竟招惹這些小可憐。”

雖語氣中滿是嫌棄,動作卻小心翼翼,把外套脫下來,將兩隻小貓小心的捧起來。兩隻小貓崽子在她掌心瑟瑟發抖,隨時都有可能閉過氣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