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更(2 / 2)

芝麻目前隻會兩種聲音,一種是正常的‘咪嗚’聲,剩下就是‘哈’。

一般發出‘哈’聲時,不是因為被挑釁而生氣,就是遇到危險威脅,最後就是極度興奮。

芝麻不會對溫暖生氣,也不會感覺到危險,就隻剩下最後一種。

它大概是覺得自家主人這是在跟它們玩遊戲呢,興奮的渾身肥肉都在隨著奔跑而跳躍飛舞。

十分鐘後——

“哈~”

芝麻吃力的跟在溫暖身後,像小狗是的張嘴吐舌,發掘出了‘哈’的另一層用法,鼓掌。

饅頭慢一步泡在溫暖身後,作為姐姐,饅頭的偶像包袱非常重,打死也不會做出芝麻那些看起來讓整隻貓顯得非常不成熟的動作。

隻不過腳步虛浮,左右大擺,看起來一點也沒比芝麻輕鬆多少就是了。

溫暖跑了半個小時,便不再參與兩個弟弟後續訓練,遊刃有餘的抱著兩灘累成死狗的黑白貓液體回到家裡,把它們丟進碩大又柔軟的貓窩裡。

饅頭和芝麻的身體隨著柔軟的貓窩上下彈了一下,一動不動,宛如死狗。

溫暖哼笑:“下次還跑不跑了?”

芝麻耳朵抖了抖,委屈的蜷成了一個漆黑的煤炭球。

饅頭翻個身:“哼哼~”

出了一身汗的溫暖去洗了個熱水澡,等慢吞吞的洗完,坐在餐桌前,白臨夕和小溫涼才大汗淋漓的回來,後麵跟著優哉遊哉的叼著根狗尾巴草,看起來像個老兵油子的老爺子。

老爺子老太太年紀太大,溫秋雨怕他們倆吃不消,不顧二老的反對,前幾天去張大軍那裡說明了情況,不再讓他們下地乾活。並請了四個尚有餘力又勤快老實的成年壯漢來給溫家的地乾活,付工錢,如果這一季收成不錯,還給獎金,收成越好,獎金越多。

張大軍其實早就跟二老提過這回事,不過二老倔得很,他又實在擔心,畢竟他們目前已經是下地乾農活中最老的那一批人了。

如今溫秋雨主動當黑臉,張大軍就偷摸著給辦了證明,這兩天看到小爺爺那張黑臉,張大軍溜的比誰都快。

老爺子今年七十,老太太六十九,乾農活人群中,比他們倆年紀還大,依舊沒有離開的不是沒有,隻是那些人也舍不得那點工分,家裡那些人孝順,可也同樣心疼工分,勸過一次老人不聽,就默認了態度。

原本他們還誇過自家子孫孝順,可見到像溫秋雨那樣雷厲風行,勸過沒用,就直接釜底抽薪,去張大軍那邊開了證明,強製讓二老退出後,那些老人就覺得心裡有些不對味兒。

但這個時候,如果他們家子孫也這麼乾,說不定會被這些老人拿鞋底板子給抽死。

也就這幾年賺了不少錢,成為萬元戶的溫家有底氣這麼乾。

總而言之,言而總之,現在的溫老太和溫老爺子,就是倆無業遊民,每天不知道該乾啥,偶爾去地裡看看那幾個幫工乾的怎麼樣,時不時又去自家瓜田裡看看,捉捉蟲回來給自家母雞吃。

每次操練完,白臨夕和小溫涼都手腳發軟,天氣不冷的時候,都習慣在院子裡的井水旁拎水。井水很冰,溫老太給他們的桶裡兌了點熱水。

溫暖側身,一隻手的手肘撐在桌麵上,斜斜的看著兩個小少年的美人沐浴圖。

小少年們脫掉上衣下褲,隻留一條四角褲,沾濕了身體後,用香皂打泡搓在身體上。

小溫涼才12歲,洗澡的時候餘光瞥見自家姐姐在看這邊,回頭給了一個純真的笑。

白臨夕比他大兩歲,但真正接觸外人的機會不多,也沒有機會學到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

單純的他見溫暖看過來,有些疑惑的眨眨眼,搓著脖子上的白色泡沫時,有一小塊泡沫被拍起來沾到了長而卷的睫毛上。

白臨夕伸手想要抹掉眼睫毛上的泡沫,結果卻把整張臉都沾滿了。

他低頭彎腰,薄有肌肉的胳膊有力的舉起盛滿水的水桶,從頭頂往下倒,衝去身上的泡沫。

幾縷清晨的陽光照射進院子裡,飛濺起的水珠似乎染上了金色的光澤。

溫暖看看白臨夕,又看看自家的蠢萌弟弟,發出一聲喟歎:“這年頭,小少年出門可得保護好自己。得虧是讓我看見,要是被其她怪姐姐怪阿姨看見,嘖……”

“嘖啥,又在胡說八道什麼,快來幫奶奶把灶裡的火去了。”

端著兩碟鹹菜出來的老太太隻聽到了最後一個字,沒多想。

溫暖慢吞吞站起來:“行嘞,我的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