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暖心想:旁邊那兩個小少年,可都是麼的感情的。不像她,多情總被無情擾,她的感情為什麼就那麼豐富呢,真讓人困擾,唉~
“咦,我的錢包呢?”
溫暖摸摸書包,假模假式的露出驚訝的表情看向小溫涼和白臨夕:“我的錢包好像忘記在課桌裡了!”
小少年們都信了。
小溫涼:“多少錢?”
他姐很有錢,有錢到一年都從自己小金庫裡抽出一千塊錢資助窮的瘦成排骨的校長了,錢包裡為了不時之需,以及時不時給他一點零花錢,向來都把錢放的鼓鼓囊囊,仿若一個暴發戶。
和其他給弟弟零花錢十分不樂意的姐姐不同,溫家這情況是反過來的。
姐姐享受給弟弟零花錢的過程,弟弟覺得自己已經長大了,不願意拿姐姐的錢。
白臨夕掉頭:“我去。”
溫暖抬手一把揪住白臨夕的後領,把人拽回來,然後下巴朝溫涼一抬:“肉肉,你去幫姐姐拿。”
溫涼眉頭一皺,狐疑。
他一走,就隻剩下溫暖和白臨夕了。姐姐特意把自己支使開,是有什麼活動隻想帶著那姓白的嗎?
溫·正宮娘娘·千年醋精·涼,腳下生根,不善的看著白·黑心貴妃·臨夕,並不想動。
“行了,這種大事情,除了你,我還能相信誰?”
溫暖踹他。
雖然不相信,但這話聽得舒坦,溫涼借著這個梯子哼哼唧唧的走了。
已經幫溫暖從家裡幾萬小金庫中拿過多次錢的白臨夕當然不相信溫暖剛才那鬼話,不等他懷疑,就聽溫暖歎息一聲:“走吧,姐姐帶你去買新錢包。前幾天錢包差點弄丟,好像都劃破了。”
這話立刻將白臨夕帶到了那天被所謂的小偷襲擊的一幕,眼神一閃,跟在溫暖身邊。
“肉肉那醋精轉世的,要是知道我給你買錢包,又要跟我鬨彆扭。我給他買吧,他又不想花我錢,難搞。還有你啊,下次要是再碰到這種事情,彆追了,錢包裡又沒幾個錢,被搶了多少,姐姐給你補上就是了。”溫暖碎碎念,又狀似不經意的問道,“對了,你那錢包上的劃痕,我看著怎麼像是被利器劃的?”
溫暖可以用木係異能通過其它木係生物的視野觀看現場直播,但隻能直播,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沒成精的木係生物不具備智慧而無法儲存記憶,溫暖無法回看當時白臨夕遇到的事故現場。
白臨夕:“……”
這種時候是他最討厭的,因為嘴笨,解釋事情發生經過就得說出一長串話來,但白臨夕無法做到,想要讓她彆擔心,但要說出安撫的理由,也說不出來。
體育考試的時候都沒出汗,現在倒是急出汗來了。
“彆擔心,我沒事。”
白臨夕憋了半天,終於說出這六個字。
溫暖抬高手摸摸白臨夕的腦袋,白臨夕微微弓腰,低下頭,讓她摸得更加順手。
摸完他的腦袋,溫暖放下手,忽然冒出一句:“這次買完錢包,我們去書店,我要看看有沒有關於繞口令的書,回去後每天給我讀一百遍,不讀順溜就不許睡覺。”
白臨夕:“……”
原以為溫暖會去供銷社買,但溫暖卻七彎八拐,帶著他去了一個陌生的地方,走進一個小巷,在一個老房子裡,竟然有人賣手工皮包,真牛皮,做的結實,但外觀簡潔,適合男性。
老板是個長得五大三粗的中年壯漢,一副練家子氣場,看人都自帶凶氣,氣質上倒是跟顧風有些像。
不過看起來很凶,其實人很有耐心,脾氣也好,溫暖挑了好一會兒,老板都沒生氣,還幫著推薦性價比最高的一款錢包。
等出了老房子,白臨夕回頭看看老房子,又看看溫暖:“這裡?”
意思是她怎麼會知道這個地方。
溫暖意有所指:“隻要肯張口問,哪兒找不到?”
白臨夕默然。
但還沒走出巷子,溫暖忽然臉色慘白的捂著肚子,蹲下來。
“暖暖!”
白臨夕一驚,走到溫暖身邊,猝不及防間,溫暖軟綿綿朝他倒來,眼睛緊閉,神情痛苦,似是暈了過去。
“暖暖!”
白臨夕被嚇到了,一把將人抱起,走出巷子就是大街,可剛才溫暖帶他過來的時候,七彎八拐的穿過好多個房子,他壓根不知道這裡哪裡,醫院離這裡有多遠。
想到溫暖方才的話:隻要肯張口問,哪兒找不到?
張口?
白臨夕不是啞巴,當然能張口,可對著一個陌生人,他還不如啞巴,至少啞巴還會用手和表情筆劃。
看著懷裡溫暖越來越痛苦的呻吟,白臨夕無路可退,咬咬牙,轉身衝進後麵賣錢包的老房子裡。
老板看到剛才來買錢包的少年抱著少女,神情慌張的衝進來,張張嘴,一個字都沒吐出來。
老板有些笨,反應遲鈍,站在原地問道:“怎麼了?”
這麼明顯的事情還看不出來?
此時白臨夕思緒紊亂,沒發現這一點,咬咬牙,對著這個隻見過一麵的男人說道:“醫院,哪裡?”
老板揉了下耳朵,苦笑:“抱歉,你能不能說的聲音大一些,我以前上過戰場,耳朵……”
白臨夕哪裡有時間聽他念叨,此時,懷裡的溫暖突然發出一陣短促的尖叫,竟閉過氣去,沒了動靜。
白臨夕腦子一空,渾身冰涼,抱著溫暖的胳膊都在顫抖,幾秒鐘後,他眼白充血,抬起頭,神情陰沉的可怕:“醫院在哪裡,帶我去醫院,快點!”
老板仍舊不動,看向溫暖,還露出惋惜的神情:“她好像沒氣了,現在送去醫院也沒用,節哀。”
“閉嘴,暖暖她隻是睡著了,她睡著了,她剛剛還好好的,隻是走的太累,睡著了,我帶她去醫院,你快告訴我醫院在……”
後麵的話戛然而止。
因為他懷裡的姑娘,詐屍了。
溫暖從他懷裡跳到地上,看著都快哭出來的少年愣愣的站在原地看著自己,心虛的摸了下鼻子,看向老板:“行了,大山,過頭了。”
“哦。”
這老板正是傀儡人黨大山。
這幾年,身體修養過來以後,溫暖苦練傀儡術,年初的時候成功突破四層,木係異能突破三層。黨大山本來就是半百的模樣,臉上到處都是疤痕,被溫暖修複了一部分,其實不過是孩童年紀的黨大山,終於有了中年壯漢的形態。
為了避免太過突兀引人懷疑,在修複之前,黨大山就提出要去外麵打工,離開了村子,拿著溫暖給他的錢,在鎮上一個地方買了一間老房子住著。
溫暖用得到的時候,他就是傀儡人。溫暖用不到的時候,他可以過自己的生活,賣點手工藝品。
在溫家三個大人看來,白臨夕這是嘴笨,不是毛病,隻有溫暖才知道,他其實是從小就有的心理疾病。
這些年,溫暖不是沒有試圖幫他治療,但木係異能,能治身體,但治不了心理。
隨著年紀增長,直到遇到之前白臨夕被‘搶錢’的事情,溫暖深知那天發生的事情絕對不簡單,白臨夕自己大概是不知道,近兩年,連續有幾波人為他而來,來者不善,都被溫暖設計攔截下來。白臨夕單獨去鎮上拿包裹的時候,溫暖也會讓翡翠跟著。
除此之外,都有溫暖跟在身邊,不怕出事。
可人畢竟是要成長的,長大後,溫暖不可能一直陪伴在白臨夕身邊。
也就是‘搶錢’事件的發生,才讓溫暖猛然意識到,白臨夕雖然住在溫家七八年,可並不是真正的溫家人。
他姓白,他爺爺是白老將軍。
終有一天,他會回去,幫助他爺爺守著屬於自己的家,打敗那些對他家不利的敵人。
在那之前,白臨夕應該變得強大,並且沒有任何弱點。
溫暖不希望日後她護著的小少年,回去後會因為那該死的心理陰影失手,而沉寂在某個不知名的泥土堆下。
因此這一次,才下了狠手。
她想過白臨夕會害怕,畢竟溫暖看得出來,白臨夕非常依賴自己。
她想要通過這一次的事情告訴白臨夕,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是可以一直屹立不倒的,也沒有什麼是不可以打敗的。
一旦某一天,她或離開,或倒下,或死亡,那時的白臨夕想要再站起來,或許可以,但必定付出慘痛的代價。
比如這一次。
白臨夕因為自己閉過氣去,又聽了黨大山的‘烏鴉嘴’,絕望的比死了親爹親媽還慘。
溫暖一邊覺得夠了,這一課上的非常好,不僅讓白臨夕理解了這一點,還讓他克服了心理障礙,能主動跟一個見過一麵之緣的人說話,並且說了那麼多。一邊又覺得心虛,好像自己做的很過分,簡直是渣女典範。
除此之外,又覺得白臨夕這心思素質不行,死了一個好朋友都絕望的天都塌了般,溫暖覺得,冷血如自己,肯定是無法理解的。
這姑娘忘了每年從自己紅利裡抽出去的捐款用途,也忘了之前對一個隻能算關係還行的朋友林大丫的幫助,還一心沉浸在自己前世末日裡的冷酷大魔頭人設中不可自拔……
作者有話要說:溫暖:我覺得,今天回去,我可能會狗命不保。
白臨夕:▼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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